第二十章 不明的疼痛
恐怕是來虛無林的人都消失無蹤,所以外面有所忌憚,不久便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因為這件事,某靈給她拿的靈石和丹藥更多了,還時常跑來看她修煉到什么程度。
不得不說,很是嚴格。
為了切磋和學習,安黎也開始和他的信徒的打成了一片,從開始的拘謹最后成了能一起研究的朋友,他們每個人來處都不一樣,因為見到這靈的那刻他們都領悟到了很多,于是才留下來,留下之后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這個決定是絕對正確的。
上古秘笈每個人到了元嬰期后都能拿一本,這些東西在外面甚至是連一個殘卷都不一定能看見。
而且靈氣充足,礦脈豐富,靈石充盈,比起許多秘境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一個地方,沒有人想離去。
更不會有人會去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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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他們都幫助,安黎很快就到了突破元嬰這一步,某靈為她拿來了許多靈石和法寶:“若下雷劫,這些能為你擋著?!?p> 看著這些,她安心許多,就等著突破了。
光從云層中閃過,醞釀著就不下來,安黎對這種是最害怕的,從小怕打雷,這毛病治不好,而且這雷它就在那里嚇著你,完全不下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下來。
就在她拼命在腦子里搜尋笑話開導自己時,第一道雷終于劈了下來。
這道雷除了把自己嚇得一驚以外沒什么別的壓力,但很快又降下了第二道雷,能劈這么快安黎都驚呆了,那雷就跟她開玩笑似的,第三道又很慢了,就在那厚厚的云層中觀望,在安黎都等得不耐煩時候,兩道雷一起劈了下來,安黎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到變化,不過沒等她細想,第五道雷下來了。
后面這雷劈的比預想要猛,法寶和靈石一一消耗。
預期這雷劫不至于這么兇殘的,顯然就是在和安黎作對。
還有兩道雷她扛不住。
‘這么下去肯定不行,只能硬著頭皮撐著了。’她只能咬牙堅持。
又是一道雷響,但安黎并沒有感受到預估的傷害,她疑惑著抬頭。
就看見某靈正瞅著她笑,那雙淺色的眸子仿佛裝滿了光。
然后他說:“沒想到你居然怕打雷,這就很有意思,其實我也能引雷,下次你再惹我不高興我就用它劈你?!?p> “……雖然是很感謝你幫我擋下了雷劫,但現(xiàn)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很是破壞氣氛。
某靈依然很囂張:“說話還分時候?”
看著他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安黎也開始放松下來:“你可真是……”
“你能把話說完嗎?”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話音剛落,又一道雷劈下來。
在某靈的幫助下,渡劫成功。
后來沒等安黎感謝,他已經(jīng)拿出了許多秘笈:“你也從里面挑些學吧?!?p> 但安黎并沒有立即選出一本來,而是將每一冊都看過一遍。
知道她想干什么,靈說道:“這些想要全部參透對你來說負擔太大了?!?p> “無礙,若能參透更好,若無法參透便罷了,不過……?!?p> 一直沒有等到下文,他立即問道:“不過什么?”
“不過是我想多看些罷了,一眼記下的只是文字,想要參透這每個字之間所含的那些大道蒼生,不說負擔,實際上是我根本做不到,因為我眼里沒有蒼生,也沒有自己,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卑怖璩聊伎剂艘魂?,然后才繼續(xù)說:
“在看到這些上古秘笈之前我并沒有那種感覺,但幾本看下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似乎缺了什么。可我不知道到底是缺了何物,我有自己的信仰,也有自己的思考方式,更有別人的記憶傳承,我歷經(jīng)兩個人的人生,按理說應該不至于會產(chǎn)生不知自己是誰,不曉自己來處,不明以后歸處這種空虛。”
某靈聽著也皺起了眉:“無論是什么秘笈,只要人一旦看了,只要稍微一思考,至少能悟出一二,畢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元嬰期了,按理是更通透才是,除非……”
傀儡。
只有傀儡才不會知曉。
可安黎的情況卻并不像傀儡,她的記憶豐富無殘缺,完完全全就算一個是很正常的人類。
于是他再三思考之后,說:“果然你是傻子吧?!?p> “……”
安黎覺得自己和他說這些完全說自虐,不過被這樣一打岔倒完全沒有再鉆牛角尖了:“所以我干脆把這些都記下來吧,等以后哪天想通了也就會了?!?p> “也行?!?p> 沒想到他居然會同意,這些可是上古秘笈:“你才是傻子,干脆你幫我挑一本吧,然后我記著那一本就行?!?p> “可以?!?p> 如果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傀儡術,這些秘笈給安黎了其實是潛在的危險,但也總比萬一出現(xiàn)什么變故,她無法自保要微不足道。
挑了三本他覺得合適的:“這些你就琢磨著吧,若能參透,以后沒有人能殺得了你,我這也算是保護了物質文化遺產(chǎn)了是不是?”
這個詞是安黎教他的。
她笑。
他也跟著笑。
突然之間安黎感覺到心臟有股劇痛,蹙眉按住。
“怎么了?”
安黎搖頭,許久才喘著說道:“我不知道,就突然,很痛……啊……”
從心臟向周身經(jīng)脈開始蔓延。
全身的疼痛麻痹了神經(jīng),轉而緩過來,接著又是所有的經(jīng)脈都如同針扎一般刺痛,疼痛中許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的畫面開始在腦海盤旋。
她身體小巧,只能夠到大人們的腿彎,她在一片火光的混亂中哭,那些人跑了跑去沒有顧得上她,撞得她摔了一跤,然后背部還被人踩一腳……
轉而畫面變成在一片荒郊地中,一個少年人向她走人過來,那少年面部被火燒傷,恐怖至極,但她并沒有害怕,而這時候她和這個少年人的身高只相差一個腦袋而已,她叫:哥哥。少年人微微扯人扯嘴角:“我們走吧?!?p> 接著是一面被染紅了一片墻,她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終結了鮮活的生命,無論是婦孺,老人還是小孩無一幸免,然后她看見那個已經(jīng)成長了一些的少年人在離開之際將這個莊子點了一把火,如同最開始畫面那般,在黑暗中映紅了半邊天,美麗又殘忍。
霎那間所有畫面都破碎了,然后變成了一條渾濁的河流前,除了胸口的疼痛,她什么也感受不到,她全力翻身看了一眼碧藍的天,笑得撕心裂肺。
然后又碎了,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對!”
“不對!”
“全都不對!”
安黎在黑暗中嘶啞得叫喊,回想起醒來時的無措:“從醒來的那刻就全然不對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到幾時,只得在疼痛中掙扎著極力呼喊出聲。
喊出聲,說不定這次就不會忘……
喊出聲,醒來時,就會發(fā)現(xiàn)……
喊出聲!
很快,疼痛又將意識淹沒了。
這次和之前的疼不一樣,她能感覺到那么清晰,這是無法習慣的疼,無法釋懷的習慣。她呼吸急促,在椅子上開始顫抖,她失控地抱著自己雙臂,難以遏止地發(fā)出哽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