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計劃照常執(zhí)行
懷光信得過倪蕓兒為人,但現(xiàn)在見面之后已無當年熟悉的感覺,所以那份信任也動搖了起來,但依然同意倪蕓兒實行了計劃:“我會派人幫你散發(fā)這些東西,而需要露臉的那些你自己去,不過……”
話音剛落他點了倪蕓兒的穴道,接著喂了一顆藥:“我會派人跟著你,若你逃走,此毒只有我有解藥,你明白后果吧。”
這藥入腹,很快就很多經脈受阻,心臟更是一陣陣絞痛:“如你所見,我現(xiàn)在已經功力盡失,你又何必多此一舉?!?p> “在你陷入如今這地步以前,好歹也是個宗師,我自然不能低估你了?!睉压夤雌鹱旖遣粦押靡獾男α诵Γ骸斑€有你的更多優(yōu)點,要我一一說給你聽嗎?”
綠光下那張俊美的臉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讓安黎感覺很不舒服,可現(xiàn)在她就是砧板上的魚:“我照你說的做就是了?!?p> 根據(jù)倪蕓兒以前的判斷來看,懷光和倪蕓兒的關系非敵非友,按理不會出手相助。
‘難道是因為與無相宗的仇恨?’
縱然有很多疑問,倪蕓兒也無能力反抗,只好按原計劃進行,根據(jù)星散宗弟子提供的其他宗門弟子行蹤,一一找去。
在那些宗門弟子的視線范圍內,利用內力將扎著書信的匕首刺到他們身邊,這么簡單的攻擊,他們隨手就能接住,而安黎自己則在將匕首刺過去的同時便轉身逃走。
每個宗門只需要有少部分的弟子知道確實是倪蕓兒本人發(fā)出的就好,所以除星散宗以外的八大宗門傳達完后,倪蕓兒按要求回到了星散宗。
這些消息傳得極快,在她站在星散宗大殿前時,就有弟子來報:“彌耳宗和龍鳴宗已經去無相宗找朱亥了,想必是要查清事實原由,但無相宗說,此乃無相宗本門之事,一旦查明,會立即告知。”
懷光坐在大殿前,懷中依然抱著朱靈秀那具白骨,聽聞弟子的話,冷笑一聲:“當年聯(lián)合我們八大宗門誅殺倪蕓兒的時候怎么就沒有說過這是他們本門之事?!?p> 這話說得就很沒有道理了,倪蕓兒之所以會被九大宗門追殺,是因他們中的弟子皆有人死。安黎腹誹,沒發(fā)表意見,只盼著能把解藥先拿到手,自己這心臟確實痛得厲害,用內力之后更甚。
把弟子打發(fā)走之后,懷光看向安黎:“如你所聽見的,你想要的真相恐怕還需要一段時候。”
“只需要當眾證明我不是魔修,朱亥撒謊一事就是事實,屆時我無需再多做解釋,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了?!?p> “那你要怎么當眾證明?”懷光懷疑的看著她:“我不會給你機會逃走的?!?p> “將所有人聚集在星散宗,你就不用擔心了吧,更何況這解藥若不定時找你取,我也無法活過一天,你又何必擔心這些無用的?!?p> “聚集在星散宗?呵,不錯,你想要我放出什么消息?”
懷光配合得嚇人,安黎越發(fā)不理解自己被幫助的理由,心中諸多懷疑,卻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借用星散宗之口告訴其他宗門,我倪蕓兒將于八月初一在星散宗等待各位,不過一直以來困于脅迫,現(xiàn)一露面,生命恐不得保證,望各位能幫襯著,別讓我在自證清白之前命喪他人之手?!?p> 這個他人指誰,不言而喻。
“這倒是簡單,你這話一說,其他人會格外注意朱亥的動向,同時又星散宗庇佑,朱亥無法下手?!鼻扒昂蠛笏紵o法逃離星散宗的掌控,懷光對此放心了下來:“但你要怎么證明?”
“當初各大宗門弟子皆被判定死于魔修,只要我當眾證明自己不是魔修,到底怎么回事,自然會一面倒戈,之前傳出的信件的可信度也就大大提升,朱亥必定會被各大宗門‘問候’,屆時,無相宗想保朱亥,除非與其他所有宗門為敵。”
陷入一片沉默后,懷光大笑了起來:“朱亥沒有殺了你是他最大的失敗?!?p> “不是他沒有殺了我,而是他失手了,若非鬼面神醫(yī)相救,不久后朱亥就會成為無相宗的新宗主了吧。種種跡象能看出他在與魔修勾結,之后修仙界會發(fā)生什么,不難想象。”
安黎全身已經冒出了不少冷汗,整個人都有些無力了起來:“能否請宗主先給我解藥,我……”
話未說完,最后因毒發(fā)徹底倒了下去。
混沌的意識中夢見了當初在暮宅的時候,然后看見暮宅全部被毀,暮辛也被朱亥所殺,自己只能在旁邊拼命呼喊,其他什么也做不到,急切與無力還有那股莫名的悲傷使她從夢中驚醒過來。
她從石棺中坐起,抹去眼角的兩行淚水,不住喘氣,很疑惑自己為什么會這么難受。
“你一直在叫暮辛名字?!睉压獾穆曇魪氖着赃厒鱽恚谑着?,很意外現(xiàn)在他并沒有抱著朱靈秀的尸骨:“愛上他了?”
“自然不是?!睂τ谀盒吝B朋友的線都還不到,更別提愛了,不過因為有救命之恩而已,倪蕓兒雖然仰慕鬼面神醫(yī),但那份感情應該不至于產生在自己的靈魂上才對,畢竟和對朱亥對感情不同,記憶里對于這位鬼面神醫(yī),倪蕓兒可是連面都沒見著:“不過你們當初圍攻他的時候,確實被他逃走了嗎?”
“我一直在等你問?!睉压饪粗⑽⒐雌鹨贿呑旖?,綠光下的五官怎么看怎么嚇人:“他很強,他那些手下也是,我們九個宗門帶著幾名弟子圍攻最后還是沒能抓到他,更沒有找到你。不過他也受了很重的傷,沒死也得修養(yǎng)個一年半載吧?!?p> 頓了頓,他問:“看你這表情——你很生氣?”
“為什么不生氣。”安黎干脆躺在了石棺里,眼不見為凈。
其實暮辛和懷光兩個人都一樣,幫助自己都有自己都目的,但兩者又不一樣,可對此對判斷安黎又覺得是自己帶著私心,畢竟這待遇可是天差地別。
“看來你已經習慣這石棺了。”
安黎沒有理他,雙面緊閉,就差封閉五感了。
后來懷光還問了些問題,安黎一律裝作沒有聽到。懷光覺著無趣,說了句“我們好歹一百多年前就認識了,你也沒必要對我這么有戒心吧?!敝缶碗x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