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了看著游不語還在流血的傷口,殺了果凍的心都有,但一看到軟萌萌知道自己錯了安靜蜷縮在太空箱角落里的果凍,還是心軟了。
他相信游不語也希望他對果凍一如既往的溫柔以待。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幫忙處理好傷口縫合8針,打了破傷風(fēng),還開了一些后期維護傷口的藥物,囑咐他們定期來換藥。
安子了安頓好游不語去取藥,回來時看到游不語已在醫(yī)院的候診椅上睡著。疼痛,可能耗盡了她今天的體力。
睡著的她,緊捂著胸口,微微皺眉。安子了心疼得將她抱到了車上。
幫她系安全帶時,見她臉色微紅,他順勢摸了她一下額頭,很燙。
于是,他自作主張將她帶回了自己家。
下這個決定時,他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得快要炸裂,他趕緊吃了藥才稍微平靜下來。
他不禁回想與不語認識這段時間,他已很久沒有感到心臟異常了。
不知不覺,只要有游不語在,他總是很安心。
安子了獨居,有一個從小跟他到大的管家。媽媽何姝會不定時來幫忙他整理房間,填滿冰箱,詢問管家他最近吃的好不好,生活如何,有沒有別的狀況什么的。
換句話說,老媽不來時,管家就是眼線。
管家姓吳,一進門在老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他徑直抱著不語去了自己房間,然后出來輕掩上房門,對著老吳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管家的心情有點復(fù)雜,臭小子可算知道帶女孩回家了,可是帶歸帶,你不能給人家迷暈或者灌醉啊,要正常一點的,這么不正常的手段你想干嘛……
老吳跟安家久了,早已成了自家人,他才不管少爺?shù)降紫敫陕?,這應(yīng)該算異常情況了,如果耽誤稟報太太,太太如果生氣,后果很嚴重。想到這,老吳回神就拿出了手機準備給何姝打電話。
安子了直接求饒狀:“吳伯,別……”
“那你說實話,姑娘是誰?”
“女朋友,確切的說,算是——不,應(yīng)該是女朋友。”
“真的?”老吳,表示懷疑的盯著他。
“真真的,叔兒。”安子了一邊幫老吳按肩膀,一邊信誓旦旦狀。
“女朋友就女朋友,哪來的應(yīng)該是?再說,你干嘛給人家弄暈了帶回來,莫非人家不同意,然后你……哎呀呀,小小年紀,男女授受不親。”
老吳一副“我抓到你了”的表情,讓安子了哭笑不得。
“叔兒,什么年代了……”
老吳吹胡子瞪眼起來,“什么年代那也不行的呀……你了解人家嗎?萬一詐騙呢萬一敲詐呢?現(xiàn)在的人,很復(fù)雜,可不是我們那時候了……”
安子了撒嬌賣萌:“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天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還不了解我?我什么都沒干,我們認識很久了,我很中意她?!?p> “真的?”
“嗯……就是她今天跟我去吳哥的貓咖,被貓咬了,至于怎么發(fā)生的這一切我以后再跟你解釋??傊兀瑒?cè)チ酸t(yī)院回來路上她睡著了,有點沉。我處于歉意想照顧她一下?!?p> “這一路上,你這么折騰她都沒醒,除非你給她吃了什么不該吃的東西。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睡得這么沉。”
老吳的質(zhì)疑倒提醒了安子了,安子了也擔(dān)心起來。
是哦,一路上游不語都沒有醒的意思,而且渾身綿軟無力。這么一說,倒越發(fā)不像是睡著了。
老吳和安子了一起回到游不語所在的房間,老頭也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額頭,很燙。
他們倆輪番推了推游不語,還是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一籌莫展時,不語醒了。
她有氣無力的說:“子了……”
“我以為你睡著了,沒想到你病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說實話。”
“還好,過勁了?!庇尾徽Z長出一口氣,安子了順勢將她扶起,靠在了床頭。
“幾點了?”回過神,游不語有些擔(dān)憂的問到。隔著衣服,她用手使勁按壓疼痛的胃。
“凌晨了,你該不是想回家吧?”
“嗯,如果不回家,應(yīng)該打招呼告訴我媽,不然她會整夜不睡等著我。”說完,游不語拿起電話發(fā)了一條信息報平安。
安子了沒想過,游不語沒有問他這是哪,也沒有很驚訝就留了下來。反而令他有些吃味。
怎么,她這么輕易可以被帶回家嘛?心臟也跟著沒來由的抽疼了。
一看他的表情,游不語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笑了。
安子了幽怨的說:“笑P啊,也不問問我是哪……”
“你帶我回家干嘛?要這樣問嗎……這么晚了,我還能跑了是咋的。出去啦,我要睡了~”
安子了被哄騙出去之后,她便蜷縮進了被子里。
被子充滿了安子了的味道,她有些害羞還挺好聞的。可是現(xiàn)在她很痛苦,顧不得那許多了,只想快點把疼痛熬過去。
她身邊的人都說胃疼不算病,何況很多人也都有吃飯不及時而胃不舒服的狀況,所以這算什么病嗎,不要那么嬌氣。
更不要學(xué)那些小說里電影里的病嬌,游不語不停給自己洗腦:一點都不疼,明天找到外套吃了止疼藥就萬事大吉。
她猜自己剛才可能又疼暈過去了,才會不記得路上發(fā)生了什么,沒關(guān)系好在身邊的是安子了。
這一夜,安子了睡在書房徹夜難眠。
他夢里都會甜醒,一想到明天他的被子里就會留下游不語的溫度,就會害羞,哪里還睡得踏實。
早餐,游不語只喝一點牛奶,就匆忙跑去給何文軒畫畫了,她說快完工了要盡快結(jié)束。
安子了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沒有阻攔,只是看到她臉色蒼白,嘴唇無色有些擔(dān)憂。
《永夜》如果正常一點的速度畫,怎么也要畫數(shù)月有余,全程游不語都在趕工,還是畫了一個半月。
何文軒拿著咖啡杯,矗立在畫好的《永夜》前面,一邊欣賞著畫,一邊意有所指的對游不語說:“我會好好珍藏你送我的這道光……”
“嘭……”身邊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他循聲望去,游不語倒在地上,嘴角有絲絲血痕。
他嚇壞了,放下杯子趕緊撥打120,然后拿著電話不知道該怎么跟安子了解釋……
不算病的病還是被游不語拖成了病,醫(yī)生最終還是切除了她的一部分壞死的胃。
又住進了醫(yī)院,游不語感到羞恥和難堪。
她覺得自己太不爭氣,害這么多人擔(dān)心她被她拖累,躺在病床上時,她的腦子也不能安靜的休息,一遍一遍的咒罵自己,廢物、失敗者、一事無成。
所以剛一拆線,可以下地走動,游不語就捂著傷口逃離了醫(yī)院,安子了簡直要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