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嘴唇被四方輕輕啄了一下,一觸即離。
又聽他似乎若有似無的嘆息了一聲,轉頭牽著自己走。
南巷想到最后,到底沒有再去問四方情書的事。
只不過,這件事,她依舊沒忘。
回到了住處,已經快十二點了.
四方倒了杯水給南巷,“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南巷搖頭:“好著呢,其實還能喝兩瓶?!?p> 四方笑著給南巷搽臉:“你呀,臉整個都紅透了?!?p> “真沒喝多,就是...”南巷皺起眉頭來。
“就是什么?是不是想吐?”四方蹲下身去仔細看南巷。
南巷小臉皺巴巴的:“就是肚子痛。”
四方皺眉:“怎么了?吃壞了?走,我?guī)闳メt(yī)院。”四方趕緊拿起南巷的大衣,給她穿。
南巷卻扯著四方的手搖頭:“不是,就是,姨媽大駕光臨,我們準備接駕吧?!?p> 說話間,南巷整個倒在了床上。
四方愣了下,立即自己穿衣裳:“那你老實呆著不要動,我這就去給你買?!?p> 南巷點頭:“好?!?p> 接著便聽到四方出門的聲音了。
南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這酒后勁真大。
等再清醒的時候,是被四方給喊醒的。
“巷巷,你先去換了再睡,買的是你常用的牌子,日間夜間的都有,喏。”
南巷手里被塞了一個,迷迷糊糊的去了衛(wèi)生間。
“巷巷,你要不要我?guī)湍??”門外是四方有些擔心的聲音。
“不用不用?!蹦舷锬槺t:“你別在門口守著,快去忙?!?p> “我不忙,我怕你摔了。”
門外傳來四方的聲音,南巷只覺得臉色越發(fā)的滾燙,磨磨蹭蹭換好了,方才出門。
只是,身上依舊不大舒坦。
這次過來,南巷沒帶換洗的衣褲,剛剛弄臟了些,她穿在身上也覺得不舒服。
“巷巷,這個,我買了兩條。你看看...”
才一出門,就見四方手上扯著兩條小內內,一手一個,一白一黑,是市面上常見的棉質款。
南巷臉上發(fā)燙,清了清嗓子:“你干嘛拿在手上?”
四方認真的看了一眼,問了句:“你穿那一個?我去幫你洗,我記得你穿之前是要洗的,晾著明天就能穿了。”
南巷對上他那個純潔有無辜的眸子,忽然有些氣悶:“你愛洗哪個就洗哪個!”
說話間,頭也不回的鉆進了被窩里。
偏偏洗手間的四方還不放過南巷,扯著脖子喊:“那我都洗了吧,明天早上起來你再挑。桌子上給你沖了一杯紅糖姜茶,你喝了再睡啊?!?p> 南巷捂住耳朵生了一會兒悶氣,便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明明四方是在幫自己,自己又生氣什么呢?
腦袋里面亂糟糟的開始想以前的事情,她跟四方最開始交往的時候,四方對于這些一竅不通。
不知道姨媽為何物,南巷說肚子痛的時候,四方也只是會說多喝熱水,或者,帶她去醫(yī)院。
南巷想不起來是否告訴過四方,需要怎么做。
只是,那個青澀的他還很清晰的印在腦海里。
而面前,這個已經可以稱為成熟的男人,再一次撩動了南巷的心弦。
二十出頭,愣頭青一樣的他,和年近三十,會溫和的給南巷買姨媽巾的他,似乎占據著南巷的整個愛情。
好一會,察覺身后一股涼氣襲來,下一秒,南巷便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面。
南巷體寒,手腳常年冰冰涼,四方則是不同,一年四季都暖烘烘的。
尤其是冬天,窩在他懷里,像是抱著一個大暖爐似的,很舒適。
南巷想了想,還是要跟四方開口道歉的。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四方道:“我給你暖暖肚子,一會兒舒服一點了,起來先把姜茶喝了,等會涼了?!?p> “嗯”南巷答應了一聲,在四方懷里蹭了蹭:“四方...”
“嗯?”
“對不起,剛剛我不該跟你發(fā)脾氣的?!?p> “呵呵。”四方輕笑了聲:“傻丫頭,你啥時候發(fā)脾氣了?再說,就算是發(fā)脾氣也不用道歉的,你身體不舒服,不跟我發(fā)脾氣還能跟誰呢?”
四方笑著將面前貓兒一樣的小姑娘抱的更緊一些。
巷巷這傻乎乎的樣子,她大概不知道吧,她發(fā)脾氣的時候跟小貓叫喚似的,這會又像是貓兒一般拿起小爪子試探性的抓人,讓人心癢癢的。
其實好像將人按在懷里好好蹂躪一番,只是,他還知曉輕重。
對待貓兒,要有足夠的信心才行,否則,只會嚇得她不敢伸爪子。
南巷忽然鼻子有些酸,轉頭將腦袋埋在四方額胸口,心里面鼓鼓漲漲的。
南巷其實心情很矛盾,她有時候很喜歡被四方在意的感覺,可又不想要他對自己太好。
南巷見過太多戀愛時候轟轟烈烈,離婚時候相看兩厭的了。
她怕,四方對她太好,將她的心養(yǎng)大了,會更不滿足,每天都會期待他的好。
若是,一直對一個人沒有期許的話,他偶爾的好便能讓兩個人都開心。
可若是將一個人的好變成尋常,那么,只會越來越不滿足,兩個人都累。
南巷自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其容易被人寵壞的人,從小,她就是個窩里橫,只欺負對自己好的人,對外人,就什么能耐都沒有。
“好了,快起來先喝姜茶再睡?!?p> 南巷亂糟糟的思緒被四方打亂,乖巧的起身喝茶。
這一覺便是又睡到日上三竿。
南巷醒了的時候,便是問道一股子霸道的香氣。
循著味道,便是走到了廚房。
四方認真的拿這勺子,南巷看著看著就過去將人抱住了。
好久好久沒有跟四方兩個人這樣安靜的待在一起了。
“起來了?”四方空出一只手覆蓋在南巷的手上:“手怎么這么涼?肚子痛不痛了?餓了沒有?”
“沒事了?!蹦舷锱吭谒砗罂村伬铮骸拔覀兘裉斐曰疱亞??”
“嗯。”四方拍了拍南巷的手:“等會就好了,我先幫你把菜燙了,你去梳洗?!?p> 南巷答應了一聲,點這腳跑了。
身后還傳來四方的聲音:“又光腳,把鞋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