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王還想接著問什么書,蘭與時沒再搭理他,轉(zhuǎn)身對青珞說:“本想晚些時候給九公主送去,我看這大會也是無聊至極,九公主要是不嫌麻煩,現(xiàn)在就可以移步藏書閣,隨我去取書。”
著實(shí)厭煩了這個裝腔作勢的場合,青珞沒有猶豫,朝蘭與時微微欠了欠身:“不好勞煩熠王陛下費(fèi)心送來,我這就隨陛下去取?!?p> 蘭與時微笑頷首:“請?!?p> 二人這就要離開了,蘭同塵也起身,扇子在手中優(yōu)雅地繞了一圈:“如此的話,我也同你們一道走吧?!?p> 蘭與時冷冷瞥他一眼,像寒冬里北風(fēng)過境,蘭同塵覺得自己被徹頭徹尾地嫌棄了。
青珞帶著白芷走在他們后方,不便靠得太近,隔了一段,可蘭與時偏偏停下來耐心地等她。青珞沒辦法,只得上前與他并排著走。
蘭與時是霽雪清風(fēng)的君子,始終與她保持著適度的距離,放慢腳步遷就著,把蘭同塵隔在另一邊。
望著他們走遠(yuǎn)的背影,魏如期后知后覺地問韋紳:“韋少將,你覺不覺得熠王陛下對九公主好像格外維護(hù)似的?”在這之前他都在寅肆,不知道行宮里發(fā)生的諸多事情,適才短短的時間里,也覺察出一些波瀾來。
聽此一問,韋紳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從他的表情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魏如期尷尬地?fù)狭藫夏?,心想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韋紳先前求娶不成,這會兒一定很郁悶。
女人真麻煩,魏如期心里感嘆。
要是可以,他一定不娶妻,反正現(xiàn)在公爵府上下由他一個人說了算,放著好好的悠哉日子不過,非得娶個女人在身邊礙著,何苦來哉。如若這件事躲不過,那他定要選一個全天下最最溫順的女子,什么都聽他的,不會大聲說話,不會揪他的耳朵。
魏如期見過娘親揪著爹爹的耳朵訓(xùn)斥的場面,爹爹過世兩年了,那些情景歷歷在目。
爹爹當(dāng)年是眾人敬仰的魏公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擁,排面那叫一個風(fēng)光,回到府中卻總是挨娘親責(zé)罵。以前公爵府里最常見的景象,就是娘親揪著爹爹的耳朵數(shù)落他愛喝酒,睡覺愛打呼,數(shù)落他這樣那樣,而爹爹只會笑呵呵求饒。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他真的搞不懂。
長久沉默。
“韋少將,你喜歡直性子的姑娘嗎?”魏如期突然問。
“什么?”韋紳沒聽明白,皺起眉。
魏如期好言解釋:“我是說,直性子的姑娘,會發(fā)脾氣的那種。”發(fā)脾氣會拿雞毛撣子打人的那種。
他繼續(xù)說:“在下有一個嫡親妹妹,長得如花似玉,個性,嗯,比較特別,簡單說就是十分率直,韋少將如果也喜歡這樣的女子,在下可以……”
“我不喜歡?!表f紳眉頭鎖得死緊,直接拒絕了。
魏如期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身后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大哥!”
韋紳和魏如期同時回頭,看見一個嬌小玲瓏的姑娘,身著粉嫩的綾羅綢緞,鬢邊貼著一朵紫玉杏花鈿,皮膚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