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書院發(fā)生之事,以極其之快的速度,向著京都各處飛快的傳揚而去。
京都很大,遠(yuǎn)不及大梁州到京都之間的距離,所以,當(dāng)多余回到望月書院后,此前種種,已然在京都各處傳開。
只身一人,前往道教書院,無視了道教書院出色學(xué)子方同,幾乎廢了道教書院的三位學(xué)子,并且在最后,挑戰(zhàn)風(fēng)云人物顧秋白。
在多余之前,曾經(jīng)有人做的更好,比他做到的,更加讓世人為之動容,但是,那人名聲太大,故而做到了那些,也被世人認(rèn)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在此之前,誰人認(rèn)識多余?
所以,這份震撼之感,就更加的大。
關(guān)于種種的這些,多余自身并未在意,他本就不求出名,只為錢寶討一個公道而已,為此而衍生出來的諸多傳聞,這不是他能夠掌控的。
回到了望月書院,他便去到了錢寶所住的地方。
房間中,錢寶依舊躺在床上,傷勢依然很重,并不會因為多余所做到的這些,而有太多的改變,想要徹底恢復(fù),不但需要時間,更加需要諸多良藥。
“你不要擔(dān)心了,需要的天材地寶等等,都已經(jīng)備上了,也特地請孫婆婆來看過,過段時間,他就能夠完全恢復(fù)了?!?p> 東陽公主在旁輕聲說道:“而且,孫婆婆還說,這也算是因禍得福。”
諸多天材地寶服用,藥性緩緩散發(fā),確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加快錢寶的修行,當(dāng)然前提是,他的傷,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fā)生。
只是孫婆婆的話,多余很相信。
“你好好休息,有時間了,我就來看你,別多想其他。”
“老大!”
錢寶忙道:“你不該為了我,去打薛采青的?!?p> 多余輕輕的握了下他的手,說道:“不提你這一聲聲的老大,此番本就是你代我受過,我若對此視若無睹,便不配為人了?!?p> 錢寶苦笑了聲,說道:“老大,有些大麻煩?!?p> 東陽公主說道:“薊南總督這里,你們不需要擔(dān)心,母親那里會有吩咐的?!?p> 錢寶道:“并不是擔(dān)心薊南總督,他恐怕現(xiàn)在,都在著急想辦法,如何讓我家的老頭子息怒…”
多余微微一怔,薊南總督,大周王朝七路總督之一,位高權(quán)重,居然,要想方設(shè)法,讓一位商人息怒,看樣子,這個商人,極不簡單。
東陽公主問道:“那,你說的麻煩?”
錢寶道:“東山武癡,秦東淵!”
東陽公主不明白:“秦東淵和薊南總督府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錢寶說道:“秦東淵,被世人稱之為武癡,除此外,還一個稱號,就是情癡?!?p> “聽說曾經(jīng),無意中遇到了薛采青,便對其一見鐘情,如若不是薛采青另有想法,或許,倆家早就結(jié)親了?!?p> “盡管未曾結(jié)親,秦東淵對薛采青也是極好,老大,你此番打了薛采青,秦東淵必然會來找你麻煩?!?p> 薊南總督位高權(quán)重,有錢家和三公主府,本就是薛采青的錯,薊南總督再怎么心疼女兒,都不得不隱忍下來,秦東淵不同。
年少一輩,如若依照規(guī)矩過來,不管錢家,還是三公主府,都不好插手,除非以勢壓人,然而東山之地,又豈是能輕易壓制下來的?
“不要緊!”
多余淡淡道:“我都已經(jīng)挑戰(zhàn)了道教書院的顧秋白,秦東淵再強(qiáng),現(xiàn)在也未必是顧秋白的對手,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這不是在寬慰錢寶,而是在多余心中,秦東淵的威脅,還真的沒有顧秋白那么大。
不是說,秦東淵一定不如顧秋白,當(dāng)今凌云榜前三,都是可以橫壓一代的絕頂人物,只是因為出了一個盛家瘋狂,秦東淵和江別離只能屈居在她之下。
放在其他任何一個時候,秦東淵都絕對的人上之上。
顧秋白這五境之力,還真就不一定,能夠力壓下秦東淵。
說顧秋白威脅更大一些,原因只在于,和顧秋白一戰(zhàn),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jìn)行,這就限制住了多余。
如若秦東淵找來,他們完全可以選一個無人之地好好打上一場,沒有外人在旁,沒有任何顧忌,最終結(jié)果怎樣,還得打過一場才知道。
“你好好休息,我去經(jīng)閣,殿下,麻煩你照顧錢寶了?!?p> 東陽公主道:“你放心去修煉,我保證,再也不會發(fā)生任何的意外。”
多余笑了笑,看著東陽公主有些忐忑的眼神,他竟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下對方的香肩,隨后離開了房間。
這要不是錢寶傷成這個樣子,恐怕都得跳了起來。
東陽公主何等身份,這些日子來,為了照顧他,什么事情都親手為之,這已經(jīng)讓錢寶大為驚奇了,什么時候,她和多余之間交情如此之好了?
剛才,竟然還拍了東陽公主的香肩?
膽子很大啊,不愧是他的老大。
多余先去見了席百,要進(jìn)經(jīng)閣,就要拿到席百的手令,也必須要知會一聲。
再見到多余,事實上,前倆天剛剛進(jìn)過,只是好像,每一次見到多余,都會有不同的感受。
星夢花之爭,錢寶之事,在情理上,都讓多余受了委屈。
席百這一生,活了這么多年,見過了太多,也知道人世間中,本就有太多的無可奈何,然而接連發(fā)生在多余身上,老辣的席百,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把手令交給了多余,讓他直接去經(jīng)閣,以后他要去望月樓,也不用來請示。
這似乎是,對多余的補(bǔ)償。
目送著多余的背影,席百輕輕一嘆,自言自語,道:“小家伙,希望你不要因此,對望月書院產(chǎn)生過多的怨怪?!?p> “人生如棋,世事如棋,從來都沒有雙全之法,考慮的太多,就會有諸多的顧慮?!?p> “老師,您終究,還是有太多的放不下?!?p> 看著憑空出現(xiàn)在院子中的中年人,席百一聲苦笑,說道:“為了望月書院,多年來,老夫也都習(xí)慣了?!?p> 中年人道:“所以,很多時候,我甚至都希望,您不是我的老師就好了?!?p> 席百笑著搖了搖頭,道:“你都已經(jīng)是望月書院的院長了,這話,在老夫面前說說也就罷了,被他人聽到,怕是要有太多的節(jié)外生枝了。”
原來,這個中年人,就是望月書院的院長。
他聞言,本想說些心中的話,看到席百老眼中,從未減弱過的堅持,心中嘆了聲,道:“老師您放心,我既然是望月書院的院長,就不會違背歷代先輩們的意愿?!?p> “只不過,諸多之事,終究不是我們所能夠掌控的?!?p> 席百道:“盡人事,看天命,一代一代的傳承,一定會有那一天到來的?!?p> 中年人默然,希望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