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余丞，你不配
長楓醫(yī)院BJ分院。急救室。
郭汶喬幾個人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看到急救室門口的幾個人。
“怎么回事？”李佳辰問。
余丞擺擺手，一言不發(fā)。
“是這樣——”一旁的顧巧開口解釋，“我和大灰灰才在一起沒幾天，今天他陪我去買書，碰到阿丞了，就聊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程雪突然過來抓著阿丞不放，阿丞說了她兩句，說得稍微重了點，程雪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劃，流了好多血，我們趕緊把她送過來了?！?p> 虞兮顏點點頭，望向顧巧身邊的人?！斑?？怎么是他？你們不是——”
“嗨呀，兮兮，不要那么大驚小怪嘛。大灰灰他來BJ上學(xué)了嘛，我倆就約著見了一面。本來就有好感嘛，他就給我表白啦，我就同意啦?！鳖櫱烧f著，靠到白昊樾身上。
“你們好，我是白昊樾?！卑钻婚行α艘幌拢还缮倌晏赜械那逅娱_來。
“……你好。我是巧兒最好的閨蜜，虞兮顏。巧兒給我看過你的照片?！庇葙忸佉不匾砸粋€明媚的笑，挽著郭汶喬坐到顧巧的另一邊。
“郭汶喬?！薄绊n舜?！薄袄罴殉健！?p> 三個人有些不情愿地報上名字。
白昊樾看了眼肩上靠著的顧巧，搖了搖頭。
原本因為朋友的態(tài)度而有些不悅的顧巧也只好嘟嘟嘴，作罷，閉上眼休息。
?。?p> “你別說，這個白昊樾還真挺好看的哈?！表n舜悄悄地跟余丞說。
余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看都不看韓舜一眼。
“你想什么呢？程雪她傷得嚴重嗎？”韓舜試探著問。難不成余丞真的還想著程雪……那他豈不是毀了余丞原本擁有放幸福？
“廢話！她拿了把水果刀往脖子上劃——她要是出事了，可怎么辦啊……”余丞低下頭，懊惱地握緊了雙拳。他簡直瘋了！怎么對她說出那種話啊……明明，心里的弦已經(jīng)松了那么多。
李佳辰和韓舜對視了一眼，都分明地在對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對，我還放不下程雪。”余丞嘆了口氣，“我也不太懂為什么……但事實就是這樣。至于巧兒，我喜歡她也是真的?？赡芪业娜嗽O(shè)就是個渣男吧。不過無所謂了，如果程雪能活下來，我就和她在一起。白昊樾，你也要對巧兒好啊?！?p> “嗯。”白昊樾點了點頭，將懷中的顧巧摟得更緊。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后，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走出來，看見郭汶喬后點頭致意，走向余丞，鞠了一躬?！啊?，我們盡力了。”
轟?。?！
余丞一下子懵了。他愣了幾秒，踉踉蹌蹌地闖進急救室，撲在病床上，右手顫抖著撫過程雪的面龐。
“小雪……小雪！不，小雪，你沒事，對嗎？你逗我玩兒的是不是？小雪，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子對你……小雪，小雪你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了，你醒醒啊……小雪……”
?。?p> 兩個月后，鳳棲山墓園。
“小雪，我來看你了?！币灰u黑衣的余丞緩緩跪倒在程雪墓前，“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該總是權(quán)衡利弊，不該將利益放在最前面。是我害死了你，小雪，對不起……”
身后立著同樣穿著黑衣的郭汶喬幾人。
“程雪，你不該帶著怨氣走的?！鳖櫱缮锨耙徊?，也跪了下來，“從初二你知道我開始，你一直和我攀比了這么多年。吶，我都說了，我肯定會成為一代巔峰。你輸了嗎？你以為你輸了吧。其實說到底，你和我比，還是比阿丞的愛。我早就知道，其實你贏了。假如你多活幾年，你會擁有大歡喜。你啊，還是放不下曾經(jīng)的小確幸?！?p> 韓舜淡淡地開口：“程雪，對不起。當初是我先說要勸你們分手的。但，財富也是實力的一部分?！?p> “我不會說自己當初勸你們分手是正確的，但也不會說我做錯了什么。畢竟，當初你對我們趾高氣昂的態(tài)度確實不討喜。”郭汶喬撇撇嘴，說。
李佳辰笑了一下，“但還是對不起。這句‘對不起’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和阿丞之間的愛的。是我們的年少輕狂對不起你們之間的愛情?！?p> “他們都說的差不多了，我只能說一句：祝你來生幸福?！庇葙忸亣@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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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的離去確實讓余丞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怎樣都于事無補，余丞也漸漸走出了陰影。
西安。September茶餐廳，901包間。
“我發(fā)現(xiàn)，我總是能成功地傷害到我愛的女孩。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亦如此?！庇嘭﹪@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親自提起六年前。
五個人互相看了看。
“阿丞，這不是你的錯?！鳖櫱捎行o奈地說，“這是你的天性使然，而偏激的行為是我們自身心理承受能力的問題……哈，總之，你不用覺得自己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喜歡你的我們?！?p> 余丞夾了一筷子菜，說：“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被你們喜歡？”
郭汶喬不禁失笑：“怎么可——”
“對。”顧巧打斷了郭汶喬，“你不值得。也許這么說很傷人，但這是實話。六年前，我為了你險些自殺；六年后，程雪為你而死。如果喜歡你就要被你傷害，要犧牲生命的話，你憑什么值得別人喜歡？余丞，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