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仙子與林安走在一起,之后就沒有男修士上前來搭訕了。
不少男修士惡狠狠地瞪了林安一眼,一道光包裹身軀,沖入了秘境之中。
玉寒仙子與林安也進(jìn)入了秘境之中。
白衣展動,她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在密林中橫沖直撞。
林安眼皮狂跳,仙子,您別這么霸氣行嗎?
“嗷吼~”
身側(cè),一只獠牙大口張開,快若閃電橫空而至,朝玉寒仙子一口咬下。
“仙子小心!”
落后兩丈距離的林安一驚。
“鏘鋃!”
長劍錚鳴,響徹山嶺。
一片飛雪降臨人間,清亮的劍光鋪天蓋地。
劍光斂去,那一頭林安覺得不好惹的妖獸,遍體鱗傷浮現(xiàn)出來。
“咻!”
一劍飛出,妖獸被釘死在樹樁之上。
林安發(fā)現(xiàn)自己看走眼了,
‘這就是二品冰靈根嗎?還真是有些不講道理啊?!?p> 林安跟在玉寒仙子后面,一路上出奇的安全。
玉寒仙子果真表里如一,胸懷廣大,足矣為他遮風(fēng)擋雨。
林安看出來了,玉寒仙子是在尋找一些冰屬性的材料。
估計她收集珍惜毛發(fā)做羽絨衣,是不久之后還要去飄雪平原。
那里才是冰雪的世界,有更多玉寒仙子需要的東西。
林安不時停下,將一些路上年份低的藥草收集起來。
玉寒仙子玉手扶額,
“瞧你饑不擇食的小財迷樣兒,不知道不能采摘低年份藥材是試煉不成文規(guī)定嗎?”
林安頭也不回道,“仙子不會說出去的,對嗎?!?p> 玉寒仙子輕捋額前發(fā)絲,嫣然一笑,
“算你聰明,放心吧,我玉寒仙子絕不是亂嚼舌根之人?!?p> 很快五天的試煉時間結(jié)束。
林安滿載而歸,靈藥幼苗滿秘境都是,修士見到不會踩一腳,妖獸見到還會耐心保護(hù)起來。
玉寒仙子也收獲不錯,白皙如冰霜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抹微笑,甚至還大方地均了三株百年靈藥給林安。
林安哼著小曲兒回到自己的茅草屋。
他將靈藥都栽種在了那小塊黑土地上,然后開始長期閉關(guān)。
林安發(fā)現(xiàn),十倍時間差,加上不知名泉水催化,藥材的生長比之外界可以快上一百倍。
林安也不想出去刀口舔血,就打算在茅草屋中茍到練氣巔峰再出山。
春去秋來。
一年又一年。
天上云來送往。
茅草屋四周,山間枯葉落了又落。
......
修仙界五大仙宗,落云宗。
一座仙霧繚繞的山峰,山腰處精致的閣樓之中,白衣青年正施法將莫心蘭身上的禁制解去。
身披七彩霞光的莫心蘭,肌膚白皙嬌嫩,臉蛋吹彈可破,美麗的玉顏像是精心雕琢的一般,完美無瑕。
長長的睫毛輕顫,她整個人宛若畫中走出來的仙子,動人心魄。
白衣青年望著莫心蘭,即便這一生三百年閱覽了無數(shù)修仙界美女,也不由心中一贊。
他轉(zhuǎn)身離去,朝身后擺手道,
“莫師妹,師尊出關(guān)了,你簡單收拾一下,待會兒我就帶你去首峰去拜見她老人家?!?p> “嗯,多謝師兄。”
莫心蘭輕嚀一聲,粉拳緊握,心中喜悅,
‘夫君,很快心蘭就能學(xué)到仙家法術(shù)了,然后去找你,抓起你來摁在墻上一頓毒打,哼哼?!?p> 白衣青年站在了門口,忽然似有所覺,回頭看了莫心蘭一眼,不動如山的溫和臉色忽然大變起來,
“師妹,你……你破身了?”
“啊?!?p> 莫心蘭檀口輕張,滿不在乎地應(yīng)了一聲,
“要不是那個家伙沒有給我留下一個孩子,我才不會去當(dāng)什么仙人呢?!?p> “轟隆”
白衣青年拔劍向天,滿腔殺意驟然綻放。
整片蒼穹都顫栗了起來,有霹靂雷霆在蒼穹之深處凝聚,劈落下來。
閣樓之外,流星也似劃過。
莫心蘭縮了縮嬌柔的身子,秀目驚顫地亂瞟身旁墜落的恐怖雷霆、狹長而尖銳的雨劍、斑斕閃爍的長長異光。
還有粗大的龍卷風(fēng),裹挾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風(fēng)刃,于云海間翻卷。
白衣青年與莫心蘭相對而立,漠然良久,最后殺意、失望、無奈,盡數(shù)化作了一抹溫情,
“我送你回去吧,一輩子做個凡人也好?!?p> 莫心蘭螓首搖擺,“我不能回去,我還沒有找到我夫君呢?!?p> 白衣青年雙眸之中兩束寒光如劍,冷冷道,
“是誰?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
莫心蘭玉體一顫,忙道,
“不行!你不能殺他!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白衣青年再次漠然了良久,最后無奈一笑,“師妹,回去吧,此去拜師,就是一去不返,師尊會殺了你的?!?p> 莫心蘭緊握秀拳,咬著銀牙,異常堅定道,
“一去不返,那就一去不返?!?p> 她本來唯一的憧憬就是做一個凡人,安安靜靜地在玉陽城相夫教子,但是誰知那個男人卻沒有滿足她這個愿望。
是日,落云宗一眾金丹大修士莫名驚恐,紛紛遠(yuǎn)離了主峰百里。
三天之后。
一片由棱角尖銳的碎石子鋪就的平原中,一位衣裙染血的女子孤零零走在上面。
原本赤著的玉足白皙完滿,如今傷痕縱橫,血流不止。
女子不時發(fā)出吃痛的嬌哼,但眼神格外堅定,
‘我不會放棄的,退一步就再也見不到林安了?!?p> 此女正是莫心蘭,玉足邁出,足下傷口盡數(shù)恢復(fù)。
但下一刻踩在棱角鋒銳如刀的石子上,又被割出了一條血痕。
她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但卻咬牙堅持下來。
天上玉劍懸空,隱沒在一朵白云之上,某一刻白衣青年神色沖出白云,墜落下來,來到莫心蘭身前,
“師妹,這碎石平原十里長,是師尊以大法力凝聚而成,能割開一切防御,就算是練氣十三層的修士也承受不了這種反復(fù)的折磨。”
白衣青年有些不忍道,
“你放棄吧。之后還有水、火、風(fēng)、雷,根本不是一個凡人能走過的路。
跟我一起去求求師尊,以她老人家的脾性與對你的喜愛,不會為難你的?!?p> 莫心蘭搖了搖螓首,眼神虛弱而又堅定,跌跌撞撞從白衣青年身旁走過,
“但我不想讓他死。”
白衣青年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別說世俗之人,就算是各大仙門的嫡傳,也根本配不上你。
師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們這一脈是不會認(rèn)可區(qū)區(qū)一個練氣修士?!?p> 莫心蘭默然不語,邁開步子遠(yuǎn)去,衣裙輕輕拂動,她纖弱的身子好似風(fēng)中的殘燭一般,隨時都要倒下。
白衣青年輕輕嘆了一聲。
‘師妹,你是要成仙作祖之人,凡間一眼滄海桑田,有什么值得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