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什么事,隊長?”
霍瑪和艾梅斯忙著對峙,唐子魚撩撩耳邊的碎發(fā),代為問道。
路易由斯將幾亞捧在手心里,道:
“我剛剛為幾亞辦好了手續(xù),現在,這個小不點成為我們第八隊的吉祥物了?!?p> 幾亞還沒搞懂現在的情況,只知道自己成為了大家的一份子,十分高興地從路易由斯的掌心飛起來,開始跳起八字舞。大家的目光都被幾亞吸引過去,畢竟沒人告訴他們,國靈的習性居然和蜜蜂這種小生物一樣,通過在空中飛行的姿勢來交流。
好吧,這其實只是幾亞個人的習慣,據路易由斯說,幾亞之前獨自一人在序列全一聯邦游蕩的時候,曾受到一只蜜蜂的邀請,在蜂巢里度過了一段時間,所以十分熟悉蜜蜂的動作語言。對于她來說,這種八字舞就跟在正常的華夏語對話中說幾句“OK”、“thank you”是一個意思。
對此,唐子魚發(fā)出了中肯的評價:這是一個獨到的語言天才。
但是比起這個,更令唐子魚在意的還是普通神語考試。
“羅德,普通神語考試的內容是什么?”
唐子魚向羅德開口問道,得到了路易由斯投來的目光。路易由斯開口道:
“學生,你這是打算去參加這個考試嗎?”
唐子魚點了點頭道:“這個考試聽上去挺有意思的,我想要試一試?!?p> “是嗎,”路易由斯點點頭,“馬上就要祈福節(jié)了,教育司的人應該已經停下考試的準備,你想要參加得等祈福大會結束之后了?!?p> 唐子魚明了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到時候再問規(guī)則吧,
……
東及依聯合王國,七神教會第九司。
東及依人熱衷于恢弘大氣,美輪美奐的建筑,手藝極其富有巧思,他們可以用輕巧的木頭和堅實的磚石構造出舉世無雙的精美建筑群。
第九司便是這樣的建筑群,它依山而建,坐落于東及依邊境的三仙山脈上,順著山脊一路綿延,就像是眾星拱月一般鉤心斗角著圍繞在正中心的宮殿,這座宮殿屹立在整片山脈的最高峰覺連山峰上,宛若皇冠上最耀眼的寶石,這是七神教會現任第九司司主(東及依語)云緣的住所,夢紫苑。
無形的結界以夢紫苑為中心像一個水晶球一樣將整座建筑群包裹在里面,這是司主云緣獨創(chuàng)的結界型神術【紫之夢】,一切不合規(guī)矩的人員進入其中都會進入沉眠狀態(tài),在無意識中逐漸化作泡沫消散。
整個神術圍繞著夢展開,跟紫這一元素毫無關聯,之所以會叫做紫之夢,只是因為云緣司主喜歡紫色罷了。
神術的第一作者,對神術有絕對命名權,這畢竟是七神規(guī)定的。
在建筑群旁,便是連著天際宛若一塊幕布的灰霧,境界海。
七神教會二十二司中,每一司都有明確的職責,按照七神的旨意辦事。其中的第九司以鎮(zhèn)守境界海為職責,稱天外司,本部特地建在了境界海旁邊的三仙山脈上,以便時刻探查境界海的情況。
一名身著褐色短打,小腿處裹著黑色綁腿的國字臉男人快步穿過曲折的長廊,偶爾一陣微風吹動了奇特的菱形樹葉,又掀起他披散的凌亂長發(fā),顯露出了他后脖子上的傷痕,為他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男人絲毫不受身上的傷的影響,面色如常,呼吸均勻綿長,身上的神力波動被斂到了極致,這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他一階一階的踩過漢白石階梯,走向正殿,遠遠的,他只看到一個瘦削的身影在那,那個人背對著他,帶著個遮臉的斗笠,手里拿著一把掃把正在掃地,一下一下,將落葉掃了起來。
山上的氣溫要比山下的低,入秋也早得多,葉子已經紅了,且落下了。
男子看到這個身影后,立刻行了一禮,恭敬道:
“啞先生?!?p> 掃把停下了,那道身影轉過頭,他臉上蒙著黑布看不清長相。
啞先生沖著男子微微點頭,臉上的蒙著的黑布輕輕搖晃,只能讓人看見他的下巴。
“勞煩啞先生,向司主稟報一聲,”男子又行了一禮,道,“說是常般我有事相告?!?p> 啞先生拎著掃把,默默地走進了正殿之中,半晌后,他又從中走了出來,不過,手上的掃把消失了。他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常般進去。
常般不動聲色地又行了一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快步走進了正殿中。
大殿之中懸掛了不少紫色的珠簾,一名臉上含著萬古不變的恬靜的女子正坐在寶座上,她穿著紫色的刺繡長袍,與周圍的紫色珠簾仿佛連在一起,形成一片淡淡的薄霧,她的身上蓋著一塊白色披肩,調和了滿目的淡紫色,讓她的存在在這片紫色海洋中顯得突出,她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放置著一柄折扇,但她沒有拿著折扇,而是拿著根長桿在挑撥著腳旁的火爐,好讓這火能更好地照在自己的鹿皮靴子上,整個場景就像是一幅畫一樣寧靜,令人忍不住沉醉在其中。
唯一出戲的就是,在女子的腳旁落著一把棕色的掃帚,這是剛剛的啞先生遺留在這里的。
在常般進來之后,啞先生跟著他后面也進了殿,不過他僅僅只是在門口站著,沒有走進來。
“見過云緣司主?!背0阄⑽⑿辛艘欢Y,他素知云緣不喜這些繁文縟節(jié),眼下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便趕忙道,“司主,我有要事相報?!?p> 云緣將手上的長桿稍稍擱置,側側身子,讓自己更好地看清下面的人,稍微打量,她慢慢開口道:
“常般,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提到身上的傷,常般有些尷尬,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
“剛剛與青生兄切磋的時候技不如人,受了些皮外傷,不打緊?!?p> 云緣眼神微微動了動,沒說別的,而是道:
“說吧,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