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水在應(yīng)下了林金宿舍眾人的請求后,一臉嚴肅地問道,
“林金,這次打聽那個蓮子的主意最先是不是那個叫怡的女孩子出的?”
林金低下了頭,不語。
霍秋水心下了然,他拿出長輩對小輩的慈祥耐心地對她說,
“林金,按常理說繞過法律等正常途徑打聽或者插手別人的私事是極其不智的。讓你這么做的人要么就是單純,要么是陷阱?!?p> 林金心下很是不以為然,但還是繼續(xù)聽下去。
“就像文博說的,來到世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行要修。姑且當做是磨難或者考驗吧。如果他們自己不克服自己先天的缺點自我完善,旁人幫再多都是枉然,或者說是變相地害了他們?!?p> 林金心想,“你不是幫過石頭嗎?還說這么多干嘛?”
霍秋水看了林金兩眼,“石頭在極其困頓的環(huán)境下沒有墮入歧途,還在拼命地尋求改變命運的契機,這也是我?guī)退脑?。我也聽說過你們宿舍的那個怡在幫她普通話?!?p> “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當別人主動幫他/她時,他們會說‘我不學,學了你給我找到鐵飯碗嗎?如果不能,我還學它干嘛?’這就好比老人們說過的天上掉金子都懶得去撿。這種人是扶不起來的。”
林金覺得他的比喻很是新奇,不過也是這個道理。
霍秋水繼續(xù)說道,
“石頭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不僅僅是她自己的經(jīng)濟問題,還有來自她原生家庭的坎??赡苡腥藭f我這是在歧視人。其實不然。你想想,石頭的親戚中的那群不良人士究竟對她有影響沒?”
“如果是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去這么做,大可不必理會或者明確地拒絕??墒牵鞘撬挠H人。這種事別人代勞不了。任何一個旁人去勸她或者是給她提供最有效的解決方案,她可能都會抵觸,那個冷靜的旁人也會被推入到被道德譴責的境地。這也是為何說‘家事難斷’”
“我勸你能幫就幫,幫不了就退。幫人也要給自己留點退路?!?p> 聽了霍秋水的話,林金一陣后怕。
一旦被石頭那群比鬼還可怕的親戚盯上,她還真是要涼涼。
霍秋水看了看林金,“你自己也不愿意沾上石頭的那幾個不良親戚吧?將心比心,又何必讓那個置身事外的蓮子卷進去呢?一旦以血親的名義被沾上,那個蓮子就一定能承受嗎?”
“所以,我打聽的結(jié)果,不管蓮子和石頭有沒有任何關(guān)聯(lián),你都要慎重地把住消息哪怕是跟你一個宿舍的。辦得到嗎?”
林金沉重地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回宿舍后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你應(yīng)該是有分寸的。這點我相信你?!被羟锼碇种?,繼續(xù)道,
“你有一個溫暖的家庭,很多時候,那些射向你的明槍暗箭都是伯父伯母為你擋下了的。我說直接一點,我感覺你對人心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期望?!?p> “我讀本科的時候,我們系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教授,他在我面前說過‘只要是別人的問候,不管問候的人是不是出于真心,我都甘之如怡地接受?!鋵嵾@也是閱盡滄桑的話?!?p> “打個比方,如果你看到一個戀愛中的男子圍繞著他病入膏肓的女朋友一直不離不棄,你會有何感覺?”
“有沒有很感動,有沒有很多祝福?”
“可事實也有可能是這男孩子是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為了他能在將來找到一品行相對靠譜的女友作鋪墊?!?p> “你是不是又會罵這個男的心機太重?”
“如果你看得夠多觀察得夠仔細,你又會發(fā)現(xiàn),能夠有一個為了虛名做到這一步的男友已經(jīng)算得上是特別幸運的事了?,F(xiàn)實社會中,還有多少連臉皮都不要的不但不會做出絲毫曖人心的舉動,不在人間的傷口上撒鹽都不錯了?!?p> “這就是現(xiàn)實?!?p> “林金,有些事,碰到了多在腦子里過兩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點戒備心總是好的。”
聽了霍秋水的話,林金有如醍醐灌頂,她會好好地去做的。
在送林金回家的路上,邱華遲疑了很久,跟林金說了一句,
“林金,你要當心你們宿舍的怡。那是個不簡單的人?!?p> 林金沉默著,心情極復(fù)雜。如果處處是心眼,人生還真是夠累,夠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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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林金把石頭的故事還有霍秋水的話原原本本地講給了土豪林和林母聽。
林母剜了土豪林兩眼,說,“你還說人家小霍不行,嫌棄他城府深。還深不深,要是沒一點城府,在這個處處是套路的名利場上,別說是發(fā)展,早就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了。”
土豪林很惱火地高聲說道,“不管霍秋水這個小孩是好是孬。哪怕他是個天仙,左也說不過林金還是一個學生的事實。站在哪個位置就該干什么樣的事,她現(xiàn)在就該努力學習,把不相干的事放一邊!”
話很在理,林母也沒有反駁的道理。她只說了一句,
“那你那次還給那個破怡在小區(qū)里租房提供消息?這點你就是不對。”
土豪林說,“我不對行了吧?你還有完沒完了?找架吵是不是?一邊去!哪涼快哪呆著去!”
林母:“......”
林金無語,這還真是自己在家刮起的一陣龍卷風。
不過她也早就習慣了,一旦父親和母親吵起來,要么是以父親的“禮讓”沉默收場;要么以母親的不吭聲遮過去。
而不管是哪種情況,父母親因為意見不合引起的冷戰(zhàn)也從沒有超過十分鐘,因此林金并不擔心。
現(xiàn)在林金比較在意的是怎么跟怡和馨說霍秋水的意見。
肯定是不能原封不動一個字不漏地說,不然就暴露了自己與他那若隱若現(xiàn)的關(guān)系,怡不會善罷甘休的,純屬給自己找麻煩。
只說“霍秋水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好像也不太妥當。
最好還是把霍秋水已答應(yīng)還有對于石頭那些親戚的分析一并講出來,讓她們?nèi)ヅ袛喟伞?p> 順便林金也好多觀察一下怡和馨兩人。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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