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怡受了傷
霍秋水有戀人或者是心上人本來是怡預(yù)料中的事,她本想來一招以退為進(jìn),用凄楚回首的驚鴻一瞥給他留下一個揮之不去的背影。
這是她愛情秘技中感情牌比較高端的一招。
本以為會為以后的追神行動埋下千里伏筆。
誰知道中途闖出個邱華一句話戳到她的痛點上,讓她怒不可遏,原形畢露,還被霍秋水好一頓排喧。
不用說,留在霍秋水印象肯定會揮之不去,但絕對是極妖魔化的那種。
以前所作的一切都?xì)w了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又沒法發(fā)泄去。
想找林金吐吐槽,可一想到林母那凌厲的眼神,打了退堂鼓。
在半山租來的別墅中一個人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場之后,怡打道回府,回到了S大。
一切都恍如隔世。
她在宿舍怔怔地坐了一下午,直到林金返校。
怡一下子就緊緊地抱住林金,臉埋在她的身上,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林金被嚇了一大跳。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怡追求霍秋水會失敗,但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樣還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在林金的印象中,怡好像是個灑脫不羈對男女感情不那么重視的人,但今天她那掩飾不住的痛苦又讓林金覺得自己先入為主的看法是錯誤的。
林金左手扶著怡,右手緩緩地?fù)崦谋?,像林母安慰林金那樣?p> 在這件事上,林金可有心得了。
去年土豪林?jǐn)嗟袅纸鸬拇髮W(xué)夢,林金苦不堪言,伏在自己的床上大哭時,林母就這樣陪著她的。
人在極痛苦的時候,身邊的人不用多說什么或者做什么,只要靜靜地陪著或者傾聽著就好。
好半晌,怡哭夠了,抬起有些微腫的眼睛問林金,
“家中親人的婚姻不美滿關(guān)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過錯。為何要與我的婚姻戀愛聯(lián)系起來?為什么會成為攻擊我的利劍?為什么?為什么?不覺得無恥嗎?”
“哼,還說什么他爹幾十年沒名沒分沒資格要孩子的情人都比我出身好。太侮辱人了!”
林金一陣無語。
原以為是僅僅因為感情受挫,沒想到還連帶自尊心的大問題。
霍秋水的確太過分。
林金在海西呆過一年,在那個普通人家長里短流通得也極快的地方,她雖然聽說過離異家庭的后代婚姻出問題的情況,但也有不少為了家為了婚姻無私付出公允正直之輩。
世事不能一概而論,拿人家的長輩的言行攻擊人太離譜。
林金義憤填膺地對著怡說,“他以為他是誰?甭傷心了,你值得更好的。他配不上你?!?p> 怡哭泣哽噎了老半天,終于沉沉地睡過去了。
林金替她掖好被子,抹去臉上的淚水。
當(dāng)回到自己的鋪位時,林金失眠了。
她心亂如麻,土豪林和林母對霍秋水的不同看法變成了兩個立場不同針鋒相對的小人在干架在斗爭。
土豪林長年在外走,看到的是霍秋水的實力和深不可測,覺得女孩子成家應(yīng)該把夫家對自己一輩子的疼愛放在第一位。
林母認(rèn)為人無完人,霍秋水已經(jīng)是她見過的男子中夠好的了。
覺得土豪林對吧,可還是出現(xiàn)了在“有道”相親時被桂姨的優(yōu)越感啪啪打臉的情況。
土豪林是明顯地跟現(xiàn)實脫節(jié)。
而林母呢,按照她的說法,應(yīng)該對霍秋水寬容,可是這種寬容需要到什么程度?
如果怡說的情況屬實,霍秋水和他所在的那個比古詩中的白云還深得不知處的家族是林金忍受得了的嗎?
林金不太能接受走不進(jìn)婚姻的戀情。
單單拿婚姻來說吧。
也許,用婚姻就像踏上一艘船來比喻林金前后碰到的不同的人和事來解讀最為合適。
船太小了人會受很多憋屈;船太大了船的主人沒把你當(dāng)一回事。
她是應(yīng)該堅定地站在土豪林的一邊還是聽從林母的意見?
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
矛盾的人哪。
后邊林金困了,她也沉沉地睡過去了。
一覺無夢。
第二天一早醒來時,林金的心情大好。
她決定晨練后去上課上自習(xí)。
只有學(xué)習(xí)是件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點不含糊,最是簡單不欺人的事。
還是先搞好學(xué)習(xí)再說,讓其他的一切都隨風(fēng)順其自然吧。
......
接近中午時分,石頭找到了在教室上自習(xí)的林金,把她帶到了自己打工的那家甜品店的一個很幽靜很不起眼的角落。
在那里,她見到了邱華。
邱華正拿吸管戳著果茶里的檸檬。
一見林金來了,她極高興地開了話題,
“昨天晚上我跟石頭聯(lián)系了,得知怡沒有找你的麻煩才放心。我還給我哥報了平安。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擔(dān)心你。”
林金淡淡地嗯了一聲。
邱華順便問了一句,“怡咋樣?她緩過來了沒?”
林金看了她幾秒,“她很傷心。聽說有人拿她的家人的婚姻嘲笑她,她傷心極了?!?p> “那不入流的事是我做的。她當(dāng)場也給惹毛了,還揚言要當(dāng)我哥的娘呢。我哥又懟了她幾句。”邱華不太高興地說道。
林金知道,邱華說的是實情,怡以前在打聽霍秋水的情況時的確開玩笑似地說過類似的話。
她臉色稍稍沒那么緊張。
邱華吸了一小口,接著說,
“你都不知道,她走了后,我哥把我兇了一頓。要知道,那是我長那么大,我哥第一次兇我?!?p> “兇得很厲害,可嚇人了。”
原來霍氏兄妹不是那么沒有分寸和底線的人,林金的臉色再緩和了一些。
邱華很不悅地說道,“你都不知道你們寢室的那個怡有多么不可理喻。事發(fā)時文博也在場。你就知道我沒有胡說。”
“人家沒經(jīng)過我哥的同意,一大早直接在我哥家不遠(yuǎn)處踩著點。一看到文博從里邊出來她不知使用了啥手段哄他帶她到我哥家中。”
“怡真是她家人慣壞了的,好歹也算是比較富裕家庭出來的女孩子,時不時在我哥家附近游魂似地飄啊飄?!?p> “她都沒意識到她的行為給我哥造成了多大的壓力和困惑。因為躲她,我哥都把文博拉到他家長住了。這都避開不了。”
“她一進(jìn)門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還在拿賣弄風(fēng)情與癡情。簡直是無腦加無恥。”
林金一聽,確實是這樣的,是她陪著怡在半山租的房子。
邱華繼續(xù)埋怨道,“她一個缺心眼的人在人前玩什么心眼?不覺得幼稚嗎?總之后邊你小心一點,那人不是個善茬。”
林金一聽,“我大概是沒有讓她惦記的價值。你也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學(xué)習(xí)機(jī)會。我只想好好地學(xué)習(xí)。后邊我也會勸她把精力放在學(xué)業(yè)上?!?p> ......
當(dāng)天中午林金回宿舍換衣服時,怡不動聲色把早上她悄悄地放在林金包包里的錄音筆拿了出來。
那支筆上,有一片極美的雪花的標(biāo)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