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氿酣睡之中,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她帶著醉意呢喃:“御離哥哥……”
剛將蘇氿放下的君御離微微怔住,看到到少女微微顫動的睫毛,忙將她放在床榻上,匆匆離開。
窗外月光打在眼上,蘇氿緩緩睜眼,對上的就是那清涼如水的明月。
蘇氿覺得腦袋很沉。
她記得,她從南山回來后就在院中的杏花樹上飲青梅酒,之后她喝醉了,就在枝椏上睡著了。
可如今,卻躺在了床榻上。
醉意闌珊,蘇氿就那樣躺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記憶里少年那羞紅的面容。她還是后來才知道,原來在鄢國,女子也稱呼心悅的人為哥哥。
蘇氿躺了良久,寤寐難眠。
“橫笛?!弊詢赡昵捌?,蘇氿就將蘇牧給的暗衛(wèi)全都給拔除了,之后她用的都是只忠于自己的人。
這時,屋外一道黑影掠過,出現(xiàn)在窗外,恭敬道:“谷主?!?p> “如今不在外行走,喚我郡主就好?!碧K氿抬手道。
“是,郡主。”橫笛道。
蘇氿問:“誰將本郡主送回來了?”
橫笛道:“那人修為高深,卑職并未看清,也并未追到。”
蘇氿瞇了瞇眼,知道問不出什么,但心底已然篤定了。
她想起今日血滴門接單刺殺她之事,緋紅的唇抿了抿,“滅血滴門一個分堂,給夜玨一點教訓,讓他管好手下?!?p> 然而,橫笛卻并未應是,而是抬眼看向蘇氿,道:“郡主,夕食時,夜門主讓人傳信來求饒?!?p> 蘇氿冷笑:“求饒?我今日剛殺他幾名手下,他就知道了?”
“夜門主說,”橫笛:“那一個分堂您滅了也就滅,消消氣,他下次一定管理好下屬?!?p> 蘇氿聞言,黛眉微挑:“哦?我滅了他一個分堂?”
橫笛道:“今日未國的血滴門分堂的確被滅了?!?p> 蘇氿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是誰的手筆,她緋唇勾起淺淺弧度,“看來我又替某人背黑鍋了啊?!?p> “那郡主,還要再教訓夜門主嗎?離未國最近的分堂在鄢國?!睓M笛一絲不茍地道。
蘇氿:“……這倒不必。讓夜玨告訴本郡主,是誰雇的殺手殺本郡主就好?!?p> 橫笛道:“送信的人傳達,夜門主說,泄露買家身份是不可能的,那關(guān)乎職業(yè)操守,就算您把整個血滴門滅了也不能說?!?p> 橫笛實事求是地問道:“郡主可要滅掉整個血滴門?”
蘇氿:“……那便罷了。退下吧?!?p> 她要真滅血滴門,夜玨要和她拼命。
窗外長夜寂寂,玉輪高懸。
蘇氿杏眸微瞇。
此番回杏陵,想要她命的人可真不少。
先是入宮當夜的死士,再是南山杏林的殺手。
與其說是沖她來,不如說是沖著寧北洛。畢竟在眾人中,她不過就是一個紈绔郡主,對誰都沒有威脅。
但是如今,她和寧北洛被牽扯到了一起。
先是未帝賜婚,寧北洛抗旨,這足以致寧北洛于死地。
再是她放言讓未帝重新下旨,可當夜便遭刺殺。不管她死沒死成,任誰都會懷疑是寧北洛動的手。
之后又是她在南山與寧北洛有爭執(zhí),而她一出長公主的別院,就在南山中遭殺手刺殺。若是她死,寧北洛還是最該被懷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