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貧道看他很順眼
這般高調(diào)的行為,自然是李源故意為之,他在這蓬萊仙島上越張揚,誅仙劍陣就越安全,只要他不把誅仙劍陣拿出來......
當(dāng)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單純的看這幫人不爽,年少輕狂嘛,誰還沒幾分傲氣。鮮衣怒馬少年時,上輩子他沒機(jī)會體會,這輩子,那就活的瀟灑點。
學(xué)學(xué)他那便宜老爹,其實沒什么不好的,活得真實,活得自在!
“都說了,讓那慫包上來,你們,不行!”
乾坤尺翻動間,再次將兩個截教弟子拍出虛空戰(zhàn)場,李源的聲音越發(fā)的狂妄,下面一群截教弟子早已躍躍欲試,若不是被自家前輩按著,只怕早已沖上來!
看著這充滿了火藥味的碧游宮,李源眼睛瞇起,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只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那火還點的不夠旺盛,反正都已經(jīng)做到這一步了,那不如,再添一點柴火吧!
“看來你們也只學(xué)會了這點嘴上功夫,萬仙來朝,不過如此!”
先前的話,都只是針對那幾位出言不遜的,而這話,卻已經(jīng)有幾分針對截教的意思了!
“小兒休得放肆,讓我來會會你!”
感受著說話之人的氣息,李源心中一絲冷笑,終于遇到一個有些實力的了,萬一再沒人出來的話,他可是很難繼續(xù)下去了,這幾句嘴炮,已經(jīng)差不多用光了他前世全部的積累。
“截教金鰲島弟子,樂正言,請!”
那壯漢卻也有幾分禮數(shù),這一上來便如此標(biāo)準(zhǔn)的禮儀,繼續(xù)挑釁,倒顯得李源很沒禮貌了。
“唉,這遇上這么耿直的,就沒意思了??!”
輕聲嘆了口氣,李源站起身,抱拳一笑。
“乾元山李源,請賜教!”
話還沒說完,樂正言那一身衣衫破碎,狂暴的法力撐起巨大的身軀,看起來足有兩個李源的體型了。
沒想到這名字斯斯文文的漢子,居然是一個體修者,修道者中極為少見的流派,一身法力全部用來鍛體。不依靠法術(shù),只依靠自身,修煉至大成者,海中博蛟龍,九天斗鯤鵬皆不在話下。
樂正言乃是元嬰巔峰的修為,一拳捶地,猛然躍向李源,看似笨重的龐大身軀此時卻顯得無比矯捷。青蓮劍陣劃在其身,竟只能留下極淺的白痕。
對付體修者,最好的方法乃是攻擊其神魂,七寶玲瓏塔中驚神戟倒是對付神魂的法寶,只不過對方都這么有禮貌了,李源總得認(rèn)真點,尊重一下對手!
青蓮劍陣,全開!
炎陽劍為核心,三百六十柄飛劍組成的劍陣展開,緩緩盛開的青蓮讓場外不少人都看的有些出神。
只不過那樂正言見到這青蓮劍陣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身體涌動著黑色的雷光,往劍陣之中猛沖而來。
“獄雷體,想不到竟是這一秘法!”
那黑色雷光李源是認(rèn)得的,天劫之中,有一種極為狠毒的雷劫,獄雷劫。死于獄雷者,靈魂將被束縛其中,萬世承受折磨。
青蓮業(yè)火與獄雷的對抗,讓不少修士拍手稱妙,這可都是兩教頗為高深的法術(shù),此時能在兩位小輩弟子身上見到,確實是場很有水平的較量。
“給我破!”
那雷火之中,只聽聞樂正言一聲怒吼,雷光暴漲,將那釋放著清蓮業(yè)火的飛劍震開,其人攜雷霆騰空,宛若雷神降臨,數(shù)道獄雷直奔李源而去。
御劍后撤的同時,李源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天幕道人與玄武妖尊,心里盤算著后續(xù)的計劃,不過眨眼的功夫,思緒整理完畢,飛劍驟停,突然反沖向那獄雷。
玄武心經(jīng)護(hù)體!
天幕劍法,劍成天幕!
若有若無的玄武虛影籠罩著李源的身體,與此同時,玄武的尾巴揚起,指向前方,而那玄武之尾,卻是由李源以青蓮劍陣模擬的天幕劍法構(gòu)成。
“這是,天幕劍?”
玄武妖尊的小徒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天幕道人,卻見這位前輩難得安靜的與自己師傅對視著,心中的驚訝,溢于言表!
“哈哈,沒想到我們兩個對了一輩子,今日卻有小輩同時將這兩門仙術(shù)此般運用,倒是有趣,有趣的很??!”
天幕道人看著玄武妖尊,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是如此的爽朗,也勾起仙會的氣氛。
這才是論道仙會,該有的樣子!
“這小子不錯,狂是狂了點,不過貧道很喜歡”
那玄武妖尊同樣滿眼笑意,觀察著虛空戰(zhàn)場之中李源的一招一式。
有玄武心經(jīng)護(hù)體,獄雷無法沾染絲毫,再加上天幕劍那密不透風(fēng)的進(jìn)攻,樂正言的護(hù)體罡氣被李源打的支離破碎,只不過他那堅毅的眼神,讓李源猶豫了。
這人修為是極好的,也很懂禮數(shù),并未得罪于他,他是為維護(hù)截教的顏面而來,看這態(tài)度分明是要不死不休,但讓李源對他下殺手,還是有些不忍心。
向著天幕道人于玄武妖尊的方向投去求助的目光,李源嘆了口氣,只希望這兩位前輩能明白他的用意。
“我們兩個老頭在這仙會演示了這么多年的絕學(xué),卻沒想到今日有位小輩能同時領(lǐng)悟兩門,心中甚是喜愛,不如這場比試就到此為止,你們兩小子還是先出來吧!”
玄武妖尊這活了數(shù)萬年的老妖是何等的精明,一眼便看穿了李源那點小心思,笑呵呵的開口打著圓場。
“不可,此子大放厥詞,辱我截教,樂正言雖不才,愿以死證我截教之名!”
只不過,臺階雖然搭好了,但奈何這傻大個不肯下啊,李源頗為無奈的操縱著劍陣將樂正言再度逼退。
“你懂什么,看不出來這小子一直在讓著你嗎?憑他對天幕劍法的理解,夠你死上八百回了!”
這天幕道人卻是個暴脾氣,月正言這話讓他氣的不清,一拍桌子,沖著虛空戰(zhàn)場內(nèi)吼了起來。
“天幕道長此言怕是不妥吧?此子確實羞辱我截教,前輩還如此維護(hù)于他,不太好吧?”
樂正言所來的方向,那金鰲島的仙人卻是板著個臉,與天幕道人理論了起來,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天幕道人的火爆脾氣。
唯有玄武妖尊,在這金鰲島仙人一開口便想要攔著天幕道人,可卻還是遲了一步。
“放你娘的狗屁,董天君當(dāng)年一世威名,怎么留下了你這么個東西來?是欺負(fù)這小子不懂,還是我們這些參加仙會的道友不懂?見不到是你截教出言挑釁在先,聽聞三教之中有望氣之術(shù),莫非這位道友是練瞎了眼?”
天幕雖脾氣火爆,但也不是那種無腦之徒,他敢在這碧游宮仙會之中如此大罵董天君之徒,便有他的底氣。
“這事本就是場小輩爭強(qiáng)好勝引發(fā)的鬧劇,卻沒想到截教之中,還真被那小道友猜中了,煞了這仙會的風(fēng)景,是非對錯,截教高人自是看的分明,不如就請無當(dāng)圣母斷個對錯,結(jié)束這鬧??!”
天幕道人作為散修中的代表人物,說話還是有些分量了,也就是那董天君的徒弟看不明白局勢,在場的那些真正能代表截教的高人,誰不是再等個臺階下?
可沒想到的是,天幕道人剛給鋪上了臺階,馬上就有腦子缺根弦的沖上去給他拆了,甚至于怕他們跳下去,還搬出截教名譽(yù)來擋在前面。
現(xiàn)在可倒好,本來只是小輩爭斗,卻真被他損了截教的名譽(yù)。
“此事乃是截教弟子有錯在先,闡教李源被其言語中傷,一時氣話,不足為怪!金鰲島董岱,今日論道道心不穩(wěn),回去后還需靜心修行!至于那幾位九龍島的弟子,結(jié)束后來截教執(zhí)法長老處自行領(lǐng)取責(zé)罰!”
無當(dāng)圣母這番話說的皆在情理之中,小懲大誡,也算是符合大教做派。
“無當(dāng)圣母作為教主弟子,果然高義,貧道甚是傾佩,此前一時沖動,多有得罪!”
這天幕道人能在散修中混出些門道來,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該賠禮道歉時候,絕不含糊。
“我闡教弟子也是脾氣暴躁了點,還是修行不夠,六根不凈,此番回去,定會讓門人弟子引以為戒,好生修煉清心之法!”
闡教中也立即有能說得上話的接過天幕道人的話,一番極為客套的言論便算是將此事給蓋過去了。
只不過李源看那開口的長老一臉笑意的模樣,估摸著他此時正在心中夸贊著“罵的好!”
三方前輩出面調(diào)解,此事也算是解決了,李源毫不含糊,當(dāng)即踏著炎陽劍從虛空戰(zhàn)場中飛出,還特地避開那群截教仙人的坐席。
因為他自己都覺得剛剛那些話,是有點重了,不過,那幫前輩應(yīng)該還拉不下臉來對付我吧?
不對,那董岱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還是避開安全點,李源想著,又加快了點速度,回到自己的坐席之上。
“師兄好棒!”
一見到李源回來,靈汐那小丫頭便直接撲到李源懷里,手上占著的果汁往李源身上擦著。
“師弟,說好的有辱斯文,高雅情趣呢?”
莫同那滿是戲虐的目光讓李源老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辯解道。
“粗魯...修士的事情,打打殺殺,怎么能叫粗魯呢?”
這話卻聽得莫同雙眼放光。
厲害啊,怎么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小師弟這么有文采?
“方才百源仙長說,讓你回來后去他那一次!”
打趣了幾句之后,莫同也并未忘記正事,將方才是事情轉(zhuǎn)告給李源。
他口中的百源仙長便是方才說話的那位闡教前輩,乃是與太乙等人一輩的,原始天尊的記名弟子,雖不是圣人,但也是位修為高深的混元仙。
“晚輩李源,見過百源前輩!”
李源恭恭敬敬的行禮打著招呼。
“坐,不必拘謹(jǐn),照著你方才的模樣便挺好的!”
百源仙人倒是沒什么架子,見李源過來,為李源斟滿一杯酒,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補(bǔ)充了一句。
“照著方才那樣,再稍微收斂一點便挺好!”
一句話說的李源都樂了起來,急忙解釋。
“前輩想必是誤會了,晚輩方才只是一時氣話,平日里還是很懂禮數(shù)的!”
卻不料那百源仙人壓低了聲音,抬起頭滿臉認(rèn)真的盯著他。
“無妨,我也不是什么老糊涂的人,都懂的,只不過下次注意點,不要當(dāng)面罵就行!”
這話說的,李源自己都沒辦法反駁。只不過在座的都是修道之人,仙人層次的高人多不勝數(shù),百源仙人雖壓低聲音,但那群人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對于截教那些仙人來說,百源此話,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qiáng)!
百源仙人并未帶弟子同來,李源索性陪她喝了幾杯,這位仙人也是一時興起,竟將小半杯酒送入靈汐口中,喝的小丫頭滿臉通紅,睡在李源懷中打著鼾。
“百源道友,老龜我不請自來,還有酒能請我喝嗎?”
就在李源聊的正興起的時候,玄武妖尊那標(biāo)志性的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哈哈,無妨無妨,玄武道友能來,已是給了百源極大的面子了,這些糟粕前輩若不嫌棄,盡管喝便是!”
“這老烏龜貪杯的很,百源你可得看好你的酒了!”
天幕道人與玄武妖尊關(guān)系還真是不錯,再加上這兩人都是散修中名望極高的,在這仙會中兩人也算是忙人了,此時竟一齊來到闡教席位旁,也算是給了百源很大的面子。
“兩位道友請坐,若沒猜錯的話,兩位是為太乙?guī)熜值耐綄O來的吧?”
迅速為兩位散修添上酒,百源倒是沒一點混元仙的架子。
“確實如此,百源道友也知曉我和老龜這百年間每逢仙會,皆會為小輩修士演示仙術(shù),卻沒想到今日能見到同時將這兩門融匯貫通到這般地步的,故來此一會!”
劍修都是些心直口快的人,天幕道人說話也很直接,那顆愛才之心更是暴露無遺。
但百源也很理解他,散修無門無派,不像門派傳法規(guī)矩那么多,對他們來說,只要能夠?qū)⑺麄兊慕^學(xué)傳承下去便可以。
玄武道尊自不必多說,妖族修煉功法與人族本就相差甚遠(yuǎn),百年來能夠領(lǐng)悟這玄武心經(jīng)的人寥寥無幾。
而那天木道人就更直接了,就差在臉上寫上一句話:
貧道看這小子,很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