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夕已經(jīng)半月有余不曾見過無塵了,思念之情溢于言表,奈何她進不得皇城,只能每日盼著無塵早日禁足期滿,被放出來。雖然見不到人,但是無塵常與她書信聯(lián)系,也經(jīng)常差人送與她一些小玩意供她解悶,也能聊解相思之情。
今日月色撩人,陳夕一時睡不著,坐在門前看月亮,看得發(fā)愣,也不知到底是在看月亮還是在想人。
突然聽見樹葉沙沙,無風自動,陳夕回神望去,數(shù)名黑衣人已經(jīng)飛身呼嘯而至,個個手握長劍直指陳夕,陳夕神色一凜,一個飛身躍上屋頂,迅速的掃了一遍幾個黑衣人,計算著自己能否對付一二。
不待陳夕估摸個大概,幾名黑衣人齊齊朝她而來,陳夕不再猶豫,刷啦一聲抽出腰間軟劍,軟劍舞出,如靈蛇盤旋,在周身舞出密集屏障,黑衣人不敢輕敵,拼盡全力與陳夕纏斗,打斗聲驚動了府中守衛(wèi),沐風一身寢衣持槍而來,見狀心中一緊:“夕兒?!币粋€飛身加入了戰(zhàn)斗。
黑衣人眼看要被圍攻,對視一眼,迅速撤退要逃,下方守衛(wèi)弓箭齊齊對準黑衣人,聽的沐風一聲令下:“放箭?!?p> 箭如雨下直追黑衣人而去,聽的一人悶哼一聲,終消失在月色之中。
“追……”不等沐風下令,一眾侍衛(wèi)尋著血跡急追而去。
“夕兒,你怎么樣?”沐風急問。
“我沒事,只是體力不支有些累,休息休息便好?!?p> “你好好休息,我會多派些人在此守著?!?p> “哥哥知道這些黑衣人是誰派的?”陳夕疑惑。
沐風冷哼一聲:“還能有誰?放心吧,不會有事?!?p> 沐風認為是林家因為三殿下拒婚恨上了陳夕,但下了殺手未免太過狠毒。而陳夕擔心是曾經(jīng)想抓他取血的那伙人。
那伙黑衣人逃出將軍府后分散而去,侍衛(wèi)無功而返回來向沐風稟報,沐風心知是何人所為,奈何沒有證據(jù),氣惱的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
天將亮,紅霞印染了半邊天幕,大地好似披了朦朧霓裳,美輪美奐。
林靈玉一夜未眠,面無表情,好似在認真欣賞那滿園秋色,又好似在透過那秋色看向某處。
一個將軍模樣的男子垂首立在她的身后,右手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明顯曾經(jīng)受傷不輕。
“你說她也有一柄軟劍?”林靈玉淡淡開口。
“是,之前不曾見過那軟劍。”男子恭敬的回答。
“使的如何?”
“出神入化,步法詭譎,招式變幻莫測,與……與三殿下形似神不似?!碧峒叭钕?,男子的頭又低了幾分。
“哦?原來是她嗎?”林靈玉的神色終于變了變,嘴角揚了一絲笑,眼神卻沒有一絲笑意,狠辣至極,轉(zhuǎn)頭對侍衛(wèi)說:“不管是不是她,都必須是她,你可明白?”
“是,卑職明白。”
“去辦吧。動靜大一點?!?p> “卑職告退?!?p> 那男子出府后直奔都城衙門,后又轉(zhuǎn)道去了大理寺。
不多時,衙門帶人圍了將軍府,彼時陳夕與沐風連一頓早膳還沒用完,沐風聽的消息急急出了府門。
“林大人一大清早的圍了我這府邸是何用意?”沐風面色清冷掃了一眼林青鶴。
“沐風將軍,真是對不住,本官一早接到報案,說刺殺明妃娘娘的兇手就在此處,將軍也知道國君對明妃娘娘的寵愛,這兇手一日抓不到,國君便寢食難安,本官也不好過,查了這么久了也沒個頭緒,國君對本官施了好幾次壓了,這你也知道,所以,還請將軍行個方便。”林青鶴拱了拱手,神色有些為難。
沐風心里一咯噔,這怕又是林家一計不成又施了一計,明明是沖著陳夕來的,奈何陳夕又真的是刺殺明妃娘娘的兇手,這要是查起來,陳夕焉有命在?沐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臉色一沉怒叱道:“林大人慎言,既然是刺客又怎會在我府中?難道大人認為我會窩藏兇手不成?”
“將軍息怒,本官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接到消息本該查上一查?!?p> “規(guī)矩?”沐風冷哼一聲,面無表情:“我將軍府也是你們隨便想搜便能搜的?”
林青鶴一時無言,朝廷重臣的府邸要想搜查確實要得到國君首肯才行,林青鶴一時為難。
正在此時又來了一群禁衛(wèi)軍,領頭一人沐風還識得,正是國君身邊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王征,沐風的心又是一沉。
王征手持搜查令,一揮手道:“將軍,得罪了。”沐風臉色陰沉,沒理由再攔,一眾軍士呼啦啦一貫而入。
沐風朝身邊一人使了個眼色,士兵領命而去,直奔皇城。
搜查人員本就帶著目的而來,仔仔細細的搜查了陳夕的閨房,無所獲,最后在陳夕身上搜到一柄軟劍,王征一聲令下,把陳夕帶出了將軍府。
沐風把陳夕護在身后,怒目而視道:“王統(tǒng)領,僅憑一把軟劍,你就認定本官的妹妹是刺客嗎?”
“此事還待查證,今日只是請沐小姐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將軍請放心。”王征說話還算客氣。
“有什么要問的,便在此處問吧,小妹身子弱,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便屣L沉著臉,語氣冷硬。
王征偏移視線看了看那膽子小經(jīng)不起嚇的陳夕正毫無懼色的打量自己,眼看王征神色一變。陳夕忙上前一步一側(cè)身擋在沐風身前道:“我跟你們走,還請大人不要為難我大哥?!?p> “這是自然,沐小姐請吧?!蓖跽鱾?cè)開身來,抬手一讓。
“夕兒……”沐風心一沉,一把拉住陳夕的胳膊。
“哥哥寬心,不會有事的,別為了我做傻事?!标愊o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身正不怕影子斜這種安慰人的話,她心虛,此刻說不出口,但是不想連累沐風和無塵。
陳夕被押回衙門問審,審只審了一句:“這把軟劍可是你的?”
陳夕坦然答:“是?!庇谑潜惚恢苯佣俗?,成了刺殺明妃娘娘的兇手,雖然陳夕真的是兇手,但是第一次見案子是可以這么審的,抓.兇.抓的如此草率的,陳夕震驚不已,膛目結(jié)舌說不出辯解之詞,心里暗罵果然是狗官。冤枉還沒來得及喊出口,便被堵了嘴拖了下去。
衙門大牢陳夕還沒來的及坐下,立刻又被提到了大理寺,然后被火急火燎的關(guān)進了大理寺大牢。陳夕一陣蒙圈,一時不知得罪了誰,這明顯是想草草定案,早早了結(jié)了她的性命。
思索良久,陳夕覺得難道是明妃娘娘?自己刺殺未遂,明妃娘娘也受死未遂,難道真的知道自己是刺客,要置自己于死地?越想越擔憂,擔心無塵別為了她做傻事才好。
然而為陳夕解答疑惑的人,親自來了大牢看望陳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