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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小城奇聞

第七篇 韓老爺子

東北小城奇聞 柔海 2371 2020-12-27 11:55:56

  我叫韓若熙,我太爺爺?shù)母赣H是當?shù)赜忻牡刂?,人稱韓老爺子。

  當年土匪遍地都是,攔路搶劫被殺比比皆是,但是一聽說來人是韓家大院的人,立馬放行,沒人敢動,這時你肯定問,沒人敢動老韓家?為啥沒人敢動???

  其一,富裕。老韓家大院的四個角樓都有大炮,糧草又充足,幫工也很多,人手一把火槍,彈藥充足。我真沒吹牛,當時老爺子可有錢著呢。市里的一條最豪華最熱鬧的街上多數(shù)的店鋪都是韓老爺子的,有染坊、有布莊、有糧棧、油坊、酒坊、雜貨鋪一共6個店,分別由他三個兒子管理,每人兩家店,生意還都不錯。

  其二,人脈。當時韓老爺子還和張學良的丈人于文斗經(jīng)常打交道,說摯友肯定算不上,說好友是綽綽有余了。張學良什么人?一方軍閥啊。再說韓老爺子的二兒子當時還是正四品的官員。

  除了這兩點,老爺子本身的德行和能力也被人敬畏著。比如幫工的錢按時發(fā)放,逢年過節(jié)還送一些糧食做福利,手下的人也都愿意跟著他,盡心盡力的幫著大院做活。再比如老爺子待人誠懇真切,幫過很多人也救過很多人,以至于后來土匪都特意前來交好。但是最最主要的是老爺子槍法出神入化,百步穿楊,不用瞄準都能打中獵物,傳的神乎其神。

  至于著槍法準不準....嗯,聽我給你講段故事吧。

  那年冬天格外的冷,鵝毛大的雪連著下了幾天幾夜。山上沒多少吃的,土匪也餓了,開始下山劫路搶糧。經(jīng)常埋伏在兩側(cè)都是樹林的小路邊,樹林中老樹枝椏交錯,潔白的雪厚厚的積壓在枯枝上,甚至有些纖細的樹枝已經(jīng)被壓斷掉進雪堆里,不見了蹤影。

  有這么一天,大雪紛飛。老爺子從好友家剛喝完酒回來,坐在幫工趕著的毛驢車上,車上拉著佃戶交上來的糧,足足一車。寒風凜冽,老爺子帶著厚厚的兔毛**帽,裹著又厚又笨重的黑色棉襖,雙手插進袖子里取暖,醉醺醺的靠著糧袋子正打盹呢,每一次均勻的呼吸,都從鼻孔中升起一團溫熱的白霧,在半空中伸展,氤氳,半晌又匯入了干冷的空氣。

  土匪們見到過來的車上拉了整整一車的糧,不認識來人是誰,躲在樹后和土堆后伺機而動。土匪頭子在樹后藏身,餓的發(fā)紅的雙眼緊緊盯著趕車的幫工和熟睡的老爺子。

  正欲打手勢讓手下開始行動。只見老爺子用力打了一個噴嚏,響徹了整個小路,也幾乎響徹了整個山谷。老爺子從酣睡中醒來,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又從身后的糧堆里拿出一桿步槍,塞進去幾顆子彈,又給搶上了膛。然后扛到肩膀上,槍口沖著身后。幫工趕著驢又前行了兩步,只聽“砰”的一聲,林子里的鳥被驚的四處逃竄,一瞬間,鳥幾乎鋪滿了整個天空。

  老爺子把槍收了,沒頭沒腦的大聲問了句幫工:“餓了吧!家里有吃的,餓了就回家吃!”

  這一槍,可把土匪們嚇到尿了褲子,土匪頭子眼看著頭頂上的一只被打穿了身體的鳥直直的掉在了自己的腳下,他恐懼地慢慢看向地下的死鳥,血肉模糊成了一團,在寒風中還在冒著熱氣,血跡殷紅了白雪。這土匪頭子心里頭想的是,

  這老爺子定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意圖,一直暗中留意,在我們馬上行動之際,打死頭上的一只鳥作為警告,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臨走臨走,還聽車上那老爺子說了一句,餓了就回家吃。不計較自己的魯莽還要給自己一口飯吃,這得是心胸多寬廣的人啊,于是暗自決定要與此人交好。只是這一槍連頭都沒回就打中了百步開外密林中的鳥,土匪頭子還在心有余悸地納悶這人的槍法為何這樣的好。

  老爺子的車慢慢消失在這條小路上,只留下了一排沉重的車輪印跡。

  第二天,土匪頭子帶著幾個兄弟就來大院拜訪??吹酱笤核慕桥跇抢锏拇笈谕缆柫ⅲ忠姷綆凸ぞ挥行虻母苫?,沒有一絲偷懶。心底暗自佩服。老爺子招待了土匪頭子,又送了他一些糧食。以后山里的土匪聽說來人是韓家大院的,一概放行。于是老爺子是神槍手的事情就傳開了,越傳越離奇,不過就在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時候,老爺子卻放下槍,沒再碰過。

  再很久以后,這個土匪頭子還救了老爺子一命。這件事情是在一年夏天發(fā)生的,夏天酷暑難耐,卻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只軍隊,衣衫破爛,大概兩百來人,手持槍支,進村就開始搶打砸燒,已經(jīng)搶了很多家,老爺子聞訊帶人趕過來阻止,沒想到對方人太多,反倒被他們綁了起來,還把年過六旬的老爺子打了。老爺子做了人質(zhì),家里有炮有槍也不敢輕易用。太爺爺是家中長子,正焦急地不知怎么辦好,這時素來和老爺子交好的土匪頭子帶著兩個山頭的土匪有幾百號人一起沖下了山,把那群軍隊模樣的人打的落花流水,逼退了他們,救下了老爺子。后來從俘獲的人口中得知,這群人實際上是山東過來的逃荒的人,不知道從哪趴下來的死人衣服穿上裝作軍隊。

  因為這件事,老爺子與他關(guān)系更加親密。不過談到老爺子槍法為何那么神時,老爺子還是閉口不談。后來那群土匪參了軍,老爺子去世的時候那個土匪頭子還過來祭拜,據(jù)說已經(jīng)做了很大的軍官。

  老爺子老了的時候,跟太爺爺閑聊說到這事,就說他從來都不會開槍,那天是風太冷了,把他凍醒了,然后看了一下怎么還沒到家。槍在身后頂著腰硌得慌,于是就扛起來了,沒想到槍走火了。然后聽到趕車的幫工肚子叫了,心想他家定是糧食不夠吃,于是才說了那些話。后來土匪來訪,也給他嚇了一跳,不過想到鄰里鄉(xiāng)親的都因為土匪活動頻繁,生活被束,也是見他們在山上沒糧吃,心生憐憫,便送了他們一些糧食。

  后來土匪贊賞老爺子便說了當年劫糧的事,老爺子也不敢說出實情,于是便不再碰槍桿,因為在那個動蕩又饑餓的年代,能不能保住韓家大院,能不能保住族里人的性命都不好說。只要被人敬畏一天家族就能好過一天。

  雖然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不過這種巧合為什么偏偏發(fā)生在老爺子身上?我想,可能是老爺子的一生都在做好事,積德行善的緣故。好人一生有好報。這個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情超出我們的理解,人的念力很重要,無論什么時候都要充滿希望,相信自己會幸福,只有自己相信了才會變得越來越好。人心復雜,以一個善良的方式去生存是給自己給別人最好的禮物。因為你溫暖這個世界的同時,這個世界也在溫暖著你。我聽過一句話,你心中充滿了陽光,那么整個世界都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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