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此時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趙健的力氣漸漸不足以揮動小鐵錘，錘打聲音變得雜亂無章。
就在邋遢老者想要開口建議趙健停下來的時候，趙健自己已經(jīng)停了下來，把鐵錘放到墻邊，這才感到渾身酸痛。
但是這種程度他能忍耐。
趙健發(fā)現(xiàn)老者看向自己的目光明亮得嚇人，不禁的后退了兩步，才拱手施禮道：“老丈，您這是何意？”
他的直覺沒有感受到老丈的惡意。
趙健的直覺很準，這也是他十歲能入山林中狩獵的倚仗之一。
“你很有煉器的天賦?！崩险唛_口吐字，聲音干澀。
趙健也感覺自己有煉器的天賦。又施禮道謝：“這還要感謝老丈，剛才晚輩觀看老丈打鐵時，就感覺老丈揮錘有一種獨特的韻律，用時總是那么的一致，不多一息也不少一息。我剛才打鐵之時，就特意學習老丈來著?！?p> 老者一聽，欣慰的點點頭，詢問道：“小哥是……”
趙健趕忙應道：“晚輩是新入縣學的學生，但是家中已無他人，所以就想在學校周圍找點活做，包吃包住，每個月再給點工錢，這樣也可以賺到下一年的學費了?！?p> 老者聽罷，理了理散亂的長發(fā)，咳嗽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哥可以在我這里打個下手，多了不敢說，管吃管住，一個月里能有一兩多銀子呢，若是來年學費還沒有湊齊，我給你補上?！?p> 頓了頓，又到：“以小哥的天賦，不出半年，技藝就能達到其他人下五年苦功夫才能達到的境界。那時候，一個月三兩銀子不在話下?！?p> 趙劍連忙拜謝：“多謝老丈，還不知老丈名諱?！?p> 老者擺擺手：“我姓孫，你喊我東家便是?！?p> 老者不會收趙健為徒，他只會教其入門的基本功夫，其他的一切，都靠趙健自己摸索。
趙建在煉器上的天賦實在太高，老者怕自己無福消受，還是不收徒為好，只是結了一個善緣。
趙健拱手行禮，喊了一聲東家，算是正式見禮。
邋遢老者也是整了整衣冠，正色的喊了一聲小哥，算是還禮。
此后六年的縣學生活，便要從此開始了。
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正好給了趙建時間熟悉周圍環(huán)境。
那個少年是老者的孫子，名叫孫天，也是父母早亡，由老者帶大。
孫天比趙健高大，正好他有穿不上的衣服，趙健可以接過來穿，趙健也不客氣，直接搜刮了兩身衣褲，還有鞋子兩雙。
孫天第二天也見識了趙健煉器的本領，但是他看不出好壞，只是聽爺爺說趙健天賦不錯。
原本以為來了個新人，爺爺會把精力放在這個新人身上，但沒想到爺爺根本就不管這個新人，依然把自己看得死死的。
孫天無奈之余，還和趙健成了好朋友。
趙健是個人精，對付孫天這樣十四五歲的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平時捧著你點，讓著你點，夸著你點，這友好度還不嗖嗖的上漲。
老者自然樂意看到兩人友好相處，他還指望著趙健以后能照看這個孫兒一二。
一個多月很快過去，按照老者說法，再有三四個月，趙健就有正式工的技藝，但是只有一半時間煉器，所以就給他一半的工資。
公平公正，趙健樂得接受。
……
今天是三月4日，正式開學的日子。孫天也是縣學生，但他是二年級新生，前幾天就和其他來早的伙伴們玩在了一起。
老者除了在煉器上強制要求孫天外，其他一切隨他去。
趙健辭別東家，檢查了下木牌，小刀，向著縣學而去。
今天是開學的大日子，人頭攢動，就好似地震之時，躲在洞里的螞蟻，全都爬了出來。
拿著木牌，在眾多教學樓、眾多教室中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1-20的意思就是，一年級二十班。
進入教室，趙健發(fā)現(xiàn)課桌有八列十三排，趙健就找了中間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靜靜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不時有同學進入教室，四下一看，找到合適的位置坐下。
進來默然不語，在邊角找位置坐下的，基本上都是山村來的學生；相反那些高聲闊論的，三個一群，五個一組，占據(jù)中間位置和前排的，基本上都是縣里的學生，身著華貴的錦衣?？聪蛏酱宓膶W生時，眼里帶著絲絲優(yōu)越感。
趙健對這樣的目光見得多了，原本在村子里，其他小孩子看他的目光就都有這樣，那些愛嘮家長里短的嫂嫂嬸嬸，更不用多說，所以他泰然處之，只要你不太過分，那就隨你。
座位越來越少，突然間一個少年坐在了趙健身旁，靦腆的向趙健笑了笑，沒有多言。
人滿之后，又過了不短的時間，才有一老者姍姍來遲，后面還跟著兩個少年，少年左右手中各提一捆厚厚的書本，看樣子，這兩個少年應該是高年級學生。
待到門口，老者大手一揮，兩個少年行禮告退。
老者站在講臺上，咳嗽了一聲，等到全班安靜下來，才開口道：“去幾個機靈的，把那些書拆開發(fā)下去，每人一本?！?p> 瞬間那個最是倨傲的少年，招呼了身邊朋友一聲，率先越眾而出。每人一摞書，把它放在第一排上，刷刷幾下，割斷繩索，眼看老者，等他下一步的指示。
老者目露贊許之色，微笑點頭：“把它們發(fā)下去吧?！?p> 這些華服少年，也不用第一排往下傳，而是一人抱起一摞，每人負責兩列，就這樣從第一排到第十三排，發(fā)了下來。
趙健跟著村里喝過墨水的人，學過幾天的字，也認識幾個。
只見這本厚書上寫著：“百科全書?！?p> 幾個少年也是懂事，發(fā)完書，就回到座位坐下。
老者舉手下壓，原本嗡嗡的教室，瞬間落針可聞。
“我姓蔣，你們可以叫我蔣老師。我今天給你們做一個普及性的大致講解。大家都說進縣學是來修煉的，但是修煉的第一個境界是什么？大家知道嗎？”
聲音剛落，就聽見教室里此起彼落的想起一句話“淬體境”。
搭話的人，基本上都是身著華服的學生，也都是縣里的弟子。
趙健對于這個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籠統(tǒng)的知道修煉，具體的他無從得知。
蔣老師贊許的點點頭，又問道：“那淬體境有幾重天大家知道嗎？”
“四重天”又是華服子弟搶答。
“是的，淬體境四重天，具體有哪四重，來，你來說說?！?p> 蔣老師直接指向那個被眾華服子弟圍著的少年。
少年站起來開口道：“第一重天：煉皮；第二重天：易筋；第三重天：鍛骨；第四重天：洗髓！”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p> “老師，我叫向禮?！?p> “向禮同學回答的不錯，請坐?！?p> 少年得意的環(huán)視了教室一圈，才悠然坐下。
“老師，修煉的第二個境界是什么？”有同學問出了這個問題。
蔣老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移話題：“先不要說修煉的第二個境界，咱們先說說淬體境的花費。淬體境的每一重天，都需要藥引，也就是說，你先服了藥。才能開始這一重天的修煉。
就像第一重天煉皮，它的藥引就是白草露，這個東西價值二十兩?！?p> 老師話音剛落，下面就嗡嗡的響起議論聲，大多數(shù)都是山村子弟。
華服子弟則是不屑的看向那些議論的人。
“我還沒說完，大家交的學費，就是購買這個百草露了，所以這二十兩不需要大家另外花錢?！?p> 下面又是一陣舒口氣的聲音。
“但是，這只是藥引，你們在修煉煉皮境的時候，卻需要花費十倍的百草露的錢，來買丹藥和肉食，才能把這個境界修煉完滿?！?p> 底下直接炸開了鍋，議論不停。
“好了好了，聽我說完，你也可以不花這個錢，但是花了這個錢的人一年就可以修煉完，你沒花這個錢，就得需要一年半，兩年，甚至更多的時間。”
底下的議論聲小了一點，不就是修煉速度緩慢嗎，為了節(jié)省錢，可以接受，這就是平民子弟的最真實想法。
“畢業(yè)的時候，你們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淬體境第三重天。所以，你們現(xiàn)階段就是努力賺錢，努力修煉，還是不要打聽下一境界是什么為好?！?p> 老師頓了頓，又到：“每個修行的人，都需要一把合適的武器，用來防身。這個根據(jù)品質的好壞，也是幾兩到幾百兩不等?！?p> 平民子弟被打擊的麻木了，都沒有反應，就是錦袍學生，也有些臉色難看。
“呵呵，是不是被打擊到了，沒關系，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老師我當年也被打擊的不輕。
接下來，我給你們講一講天靈地果?！?p> 只是這一名字，聽起來就超凡脫俗，不是平凡之物。
“說起這天靈地果，它不同于尋常草藥。
它無根無種，無特定條件。同一個天靈地果，有可能生長在青山之巔，有可能生長在綠水之底，無法預測。只有運氣好的人，才能在恰當?shù)臅r間見到它。
大家知道，天靈地果有什么用嗎？”
這次縣里的學生，此時也都搖頭表示不懂。
“天靈地果，你吃下去一顆，就會有相應的能力，比如，這顆天靈地果是攻擊屬性，你吃下去，你的攻擊就會變強；若是這顆天靈地果是防御屬性的，你吃下去，你的防御屬性就會變強。但是每個境界只能吃一顆?！?p> 蔣老師給了學生一點消化的時間，又道：“咱們再來說說攻擊屬性這一類的天靈地果，先說此類靈果排在第一位的威靈仙，說起威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