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就滾蛋”孫公力說。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臺下近六千弟子的耳朵里。
頓時間。
一片嘩然。
眼下的云溪宗正是非常缺人手的時候,林風(fēng)作為當(dāng)今云溪宗最強(qiáng)的弟子,應(yīng)該備受關(guān)照才是,身為名譽(yù)長老的孫公力卻是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讓他滾蛋,怎么能讓人不驚,怎么能讓人不寒,心寒。
六千多名弟子,起碼有三千名,都是感覺有一些心寒。
相當(dāng)年,有云溪宗弟子外出歷練,卻被其他宗門人欺辱,是林風(fēng)帶人出去幫著討回公道。
想當(dāng)年,云溪宗和附近其他幾個入流宗門在一個小秘境里奪寶,也是林風(fēng)大放光彩,為云溪宗爭取名聲。
就是這樣為云溪宗立下一次次功勞的強(qiáng)大師兄林風(fēng),卻是被孫長老像狗一樣的對待,怎么能讓人不感到心寒。
林風(fēng)是最為心寒的那個。
此時的林風(fēng),只感覺頭腦一片空白,他差點就要對孫公力動手,就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沒別的原因。
林風(fēng)知道,打不過孫公力,真起來的話,說不定會被孫公力殺。
就在先前,孫公力說出“不待就滾蛋”那句話的時候,林風(fēng)清楚的感覺到一股殺意,來自面前的老人的殺意。
孫公力早在十幾年前就是靈照九層,以他的年齡來看,這么大的年紀(jì)才靈照九層并不是多光彩的事情,不過靈照九層卻也已然算是強(qiáng)者。
“好,我走!”林風(fēng)一甩手,轉(zhuǎn)過身子,放話道,“他日待我名揚天下,也和云溪宗沒有任何關(guān)系,從今天開始,我林風(fēng)不再是云溪宗弟子?!?p> “要走趕緊走,別在這里開大會?!睂O公力說。
林風(fēng)臉青一陣白一陣,忍了。
其實還有很多話要說。
顧忌到孫公力可能會動手趕人,林風(fēng)把話全部都憋了回去,就要飛身離開的時候,郭奉卻是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風(fēng),你不能走?!惫钫f。
“孫長老都讓我滾了,你聽不見?”林風(fēng)撇頭看郭奉,“還是說,你也想羞辱我?”
“這云溪宗可不是孫長老說了算,更何況,孫長老也只是名譽(yù)長老?!惫钶p輕的道,“如果真的要走,見了宗主再走也不遲?!?p> “你沒聽到孫長老之前說的?宗主不會見我?!绷诛L(fēng)說。
“繼續(xù)待在云溪宗,總有一天能見到,任何事情,等見到宗主了當(dāng)面說?!惫钫f。
這時候?qū)O公力卻是打斷了兩人說話。
“林風(fēng),你要是不走,可別怪老夫出手請你走,先前你也說了,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不是云溪宗弟子。”孫公力冷冷的道。
“他說的不算?!惫钫f。
“我和你說話了?”孫公力瞇眼盯著郭奉。
“你和沒和我說話,你說的也不算?!惫畈患辈痪彽恼f道,“林風(fēng)身為云溪宗最強(qiáng)弟子,就算真的要走,也該先告知宗主,尤宗主做決定,他是不是云溪宗弟子,他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p> “郭奉,你要是不忿,你可以一起走?!睂O公力往前一步,冷冷的道。
“我沒有不忿,我對宗門喜歡的很,就算打我,把我打死在這里,我也是云溪宗的弟子,哪怕現(xiàn)在讓我當(dāng)宗門打雜的,我也是云溪宗弟子?!惫盥龡l斯理的道,“我只是在講道理,凡事都要講個道理,孫長老趕林風(fēng)走,這事就沒道理,所以我要說?!?p> “你不是在講道理,你是強(qiáng)詞奪理?!?p> “誰強(qiáng)詞奪理,誰心里清楚,總之,我不同意林風(fēng)走?!惫钫f著話,又是輕輕拍了拍林風(fēng)的肩膀,“林風(fēng),你我雖然進(jìn)入宗門的時間差不多長,你比我強(qiáng),我便叫你一聲師兄,今天我和你站在一起,不是要看你被趕走。”
頓了頓,郭奉緩緩的道:“我是要看你,拿出你最強(qiáng)弟子的氣勢,既然不服,那便用實力說話,陳云做不了副宗主,你是這么認(rèn)為,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孫長老好像不那么想,但不重要,你只需把我們想的,證明給臺下的諸位師兄弟看?!?p> 這一番話,郭奉說的輕輕慢慢,不急不緩。
孫公力聽得臉上肌肉直打跳。
要說先前孫公力只想趕走林風(fēng),現(xiàn)在孫公力則是想立刻郭奉殺掉。
惡心。
郭奉分明是在惡心自己。
和孫公力不一樣,先前感到無比屈辱的林風(fēng),此刻的心情卻是大好。
郭奉說的話,雖不全在理。
林風(fēng)聽在耳朵里,卻是覺得倍感舒適。
確實是那樣。
不服氣陳云,那就把陳云揍了,給臺下的諸位師兄弟看。
至于孫公力孫長老,管他做什么?陳云是宗主定的人選,孫長老肯定會偏向陳云,如果想要征得孫公力的同意才去挑戰(zhàn)陳云,那這事就根本成不了。
不服,就打,沒必要問。
想到這里,林風(fēng)釋然了。
“陳云,你可敢與我一戰(zhàn)!”林風(fēng)傲然看向陳云。
“不敢?!标愒普f。
這一聲“不敢”,聲音理直氣壯。
傳到臺下的近七千名弟子的耳朵里,頓時引起一片鄙夷。
“那個陳云臉皮也太厚了,明明就是沒有膽子和林師兄打,還說的那么大聲,弄的好像自己多了不起一樣?!庇械茏诱f。
“可不是,要給我的話,我要是練氣兩層,別說副宗主了,給我長老我都不好意思當(dāng),沒有那個能力,偏偏要做那個位置,那不是明擺著不要臉?!绷硪粋€弟子說。
“那個陳云,就是運氣好,不知道從哪里弄到的蘇師姐和徐師姐的消息,不過說實話,運氣在修行里其實挺重要的,我要是有那運氣,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是筑基境?!币粋€看的比較開的弟子說。
“要我說的話,除了運氣比較好,主要還是臉皮厚,那個陳云的臉皮,實在厚的可以?!绷硪粋€弟子說。
一眾弟子議論紛紛,有一些甚至非常的大聲,清晰的傳到陳云的耳朵里,不過陳云只是一臉的平靜。
其實副宗主這個位置,陳云沒想當(dāng),一開始和趙源儉說好的,也只是當(dāng)長老而已,誰知道趙源儉直接拍板,一定要讓陳云做副宗主。
陳云也就沒有拒絕。
也想過,以練氣兩層的修為當(dāng)上副宗主一定會遭到很多弟子仇恨嫉妒,眼下成為眾矢之的,陳云心里也是有準(zhǔn)備的。
從頭到尾,陳云的表情都是平靜,一臉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