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宣三年九月,馬淑妃誕下皇五子張迎,張詢下詔封張迎為中山王。
太極殿,張詢召集眾大臣議事。
“各位愛卿,這昨日夢見太祖皇帝托夢,太祖說我大張建國至今,已是國泰民安,天下穩(wěn)固,這都離不開歷代先皇的努力,而長安太廟據(jù)此過遠,不方便祭祀,故朕打算在洛陽重建太廟,以便讓各位先帝安享香火!”張詢說道。
“陛下仁孝,歷代先皇定會欣慰!”群臣奉承道。
“今日詔諸位愛卿前來,主要是商量我朝太廟之制,我朝是采用五廟制,還是采用七廟制?”張詢問道。
“陛下,自古天子有七廟,臣以為采用七廟制為妥。”馬欣道
“那七廟之中該供奉哪幾位先帝的靈位呢?”張詢問道。
“自太祖以來的五位先帝應(yīng)當都供奉入廟,享受供奉,至于另外兩位可利用追封兩位先帝!”馬欣道。
“嗯,如此甚好,其實早在先帝臨終之前便曾對朕說過,高祖順懷太子,英年早逝,依照古制,理應(yīng)追封為帝,另外,太祖之父,生養(yǎng)太祖之功,也理應(yīng)追封為帝!”張詢說道。
“陛下圣明!”馬欣即刻說道,群臣也連連附和。
最終,張詢下詔,追封太祖之父為顯祖皇帝,高祖順懷太子為明宗皇帝。至此,張帝國太廟供奉顯祖,太祖直武高皇帝張科汛,烈祖孝獻章皇帝張伯甲,高祖孝圣武皇帝張召軍,明宗孝順懷皇帝張棱,太宗孝惠文皇帝張楷,世宗孝興文皇帝張藝。張詢利用這種方式宣傳張帝國的正統(tǒng)性,并用來加強中央集權(quán),借機削弱世家大族的影響力。
洛陽,高府
高家,作為張初開國四大家族之一,權(quán)勢滔天,加上如今的高皇后,高氏一族一共出過兩位皇后。如今的高家家主,正是高皇后的大伯,高威泰。
“今日陛下表面上是新建太廟,供奉歷代先帝,實際上,恐怕沒有那么簡單!”高威泰謹慎地說道。
“父親不必擔心,如今曉兒貴為皇后,逸兒也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咱們正處于巔峰狀態(tài)!”高威泰之子高曙說道。
“話雖如此,可是我總是感覺陛下想對我們下手,畢竟這些年來,咱們這四家的實力是越來越強大,以陛下的野心,他絕對不會甘心被我們所束縛!”高威泰道。
“那該怎么辦呢?”
“先不要著急,你即刻書信給皇后,讓她想辦法打聽一下陛下的想法,然后再做決斷!”高威泰畢竟在朝多年經(jīng)驗豐富,現(xiàn)在必須先看皇帝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做決定。
“是,父親,我這就去辦!”
華馨宮
正當高家密謀之際,張詢正在華馨宮中陪伴獨孤凱倫。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休養(yǎng),獨孤凱倫已經(jīng)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
“陛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怎么悶悶不樂的?”見張詢有些不悅,獨孤凱倫問道。
“嗯,我在為科舉的事憂心!”張詢道。
“科舉?據(jù)說科舉為朝廷選拔了不少人才,陛下不應(yīng)該高興嗎?”獨孤凱倫不解地問道。
“這只是表面現(xiàn)象,實際上那些真正有才華的人,根本進不了朝堂,名額都被士族子弟給內(nèi)定了!”張詢憤憤地說道。
“這樣呀!想不到這科舉也是如此黑暗!”獨孤凱倫生氣道。
“好了,不管他們了,趁現(xiàn)在天還不太冷,多曬曬太陽!”張詢回頭一笑,將獨孤凱倫摟在懷里。
“嗯!”獨孤凱倫幸福的躺在張詢懷中,臉上一片緋紅。
“陛下,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獨孤凱倫突然說道。
“哦,你有辦法,什么辦法呀?”張詢笑著問道。
“嗯,我要你親我一下,我才說!”獨孤凱倫嬌聲道。
“臭丫頭,還和我談條件!”張詢假裝生氣道,隨后又狠狠地親了獨孤凱倫一口?!霸趺礃樱瑵M意了嗎?”
“嗯,其實,陛下可以把考生的名字部分糊上,等考官評好分后,陛下再親自打開,這樣不就行了嗎!”獨孤凱倫說道。
“嗯,這方法不錯,不愧是我的凱凱,來,再親一個!”說著,張詢便和獨孤凱倫親了起來。
“呀!討厭!”獨孤凱倫尖叫起來。
張詢于十月頌布了糊名制科舉政策,贏得了天下寒門子弟的擁護,但也引起了士族們的警惕,開始了士族與皇權(quán)的明爭暗斗。
三年后,德宣六年。
這三年里,一切太平,宮中也是十分穩(wěn)定,由于獨孤凱倫身體未恢復,所以沒有生育,德宣五年,馬婉兒生下了皇六子,定陽王張遷。
正逢張帝國建國一甲子,張詢決定于清明,前往長安太祖直陵邑祭祀張?zhí)妗?p> 椒房殿
“陛下,此次祭祖,可需召嬪妃同行!”高皇后問道。
“祭祖又不是出游,不需要了!”張詢說道。
“陛下圣明!”高皇后也是稱贊張詢圣明。
“對了,你讓逸兒準備一下,這次,你與逸兒和朕一同去長安?!睆堅冋f道。
“是,陛下!”對此,高皇后十分高興,張詢還是很看重張逸的。
“陛下,萬壽宮來報,太皇太后受了風寒,病情加重,難以前往長安!”博公公道。
“什么,走,去萬壽宮!”張詢急忙起身。
萬壽宮中,陸太后虛弱的躺在床上。獨孤凱倫等人正在一旁照料著。
“陛下駕到!”
“參見陛下!”眾人紛紛行禮。
“免禮!”張詢急忙來到陸太后跟前。
“謝陛下!”
“詢兒,你來了!”陸太后虛弱地說道。
“祖母,您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祭祖之事,您不必太擔心了,孫兒會處理好的!”張詢輕聲說道。
陸太后也是點了點頭,關(guān)心的說道:“嗯,詢兒,路上,要小心!”
張詢微笑道:“祖母放心!”
“陛下放心吧,臣妾和三位姐妹會照顧好祖母的!”獨孤凱倫說道。
“嗯,好!”張詢溫柔的看向了獨孤凱倫。“傳旨下去,朕與皇后祭祖期間,后宮諸事,由獨孤貴妃負責!”
“是,陛下!”
“臣妾領(lǐng)旨!”
一旁的李盛兒,頓時心生不悅,而高皇后也是微微變了臉色。
三月十八日,張詢與高皇后,李太后,還有太子張逸與百官,在二萬羽林軍與三千御林軍的護衛(wèi)下,從洛陽出發(fā),向長安進發(fā)。
長安,是張帝國的陪都,順昌四年,張科汛被封為張王,定都長安,到了順昌九年,張高祖攻占洛陽,由于洛陽的繁華,和統(tǒng)治中原的需要,高祖以洛陽為都,長安為陪都。目前長安由張詢的異母弟,雍王張許鎮(zhèn)守,同時,也是王氏家族的大本營,還是關(guān)中世族的總部。
長安城,雍王府。
一名約二十多歲,長相透麗的男子坐于主位之上,此人,正是雍王張許。其座下還有四人,分別是王家家主王盛,長安守將王俯,關(guān)中督都王倣,雍王相諸葛崇。
“王爺,陛下登基之后,處處打壓士族,實在是欺人太甚,當年,我們先祖隨太祖打天下,立下無數(shù)戰(zhàn)功,可是陛下現(xiàn)在處處打壓我們,這實非明主所為!”王盛憤憤的說道,他對張詢的行為十分不滿。
“是呀,王爺要為我們世族爭一口氣呀!”其余人也附和道。
“此事,本王也知道,可奈何他是皇帝,我們又能怎么樣呢?”對于張詢,張許是十分怨恨的,張許的生母,王良娣便是因張詢而死。
“王爺,如今陛下來長安祭祖,這可是個好機會!”王俯說道。
“不錯,王爺,如今關(guān)中皆是我們的人馬,可以趁張詢祭祖之際,干掉他,扶王爺您即位!”王盛說道。
“是呀,王爺,機不可失呀,您也是世宗之子,也是享有繼續(xù)權(quán)的!”諸葛崇說道。
“可是,就算殺了張詢,可洛陽,張詢還有四個兒子,而我二哥又在北方,恐怕…”張許擔心的說道,自己是庶出,還有一個嫡出的張詝手握重兵鎮(zhèn)守北方,自己根本沒有機會。
“王爺不必擔心,張詢的行為,早就惹得士族不滿了,到時候可以先扶太子即位,王爺輔政,等過幾年,王爺勢力穩(wěn)固了,便可稱帝!”王盛勸道。
“這……”張許對此還是有些擔心。
“王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更何況陛下本來就對王爺您有所不滿,與其坐以待斃,主動出擊!”王盛再次勸道。
王盛的話直中張許心里,他當即狠下心來,說道:“好!”
“王爺英明!”見到張許同意王盛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對了,王督都,你有何看法?”見王倣久久不說話,張許問道,王倣掌握著鎮(zhèn)守關(guān)中的軍隊,是真正的實權(quán)派,必須要問問他的意見。
王倣想了想,然后說道:“臣以為可行!”
“如此甚好,那就商量一下該怎么辦吧!”張許興奮道,王倣都認為可行,那么這件事情就可以保證萬無一失了。
“是,王爺!”隨后他們一行人便開始商量起了計劃,關(guān)中,一場動亂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