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葉寧也作為純威看好的弟子也參加了昨夜轟轟烈烈的尋寶運動,時至半夜,愛表現(xiàn)的葉寧也上竄下跳疲憊不堪,純威打發(fā)其回去休息,行至趨庭峰半山腰處,被“許辰”截住,于其辯駁關(guān)于好兄弟何吉安偷吃他的小還丹一事。
據(jù)葉寧也訴說當(dāng)時自己已經(jīng)原諒了何吉安,不欲于“許辰”舊事重提,是“許辰”胡攪蠻纏非要怪罪自己敗壞何吉安名聲,趁自己轉(zhuǎn)身離去之際偷襲,幸好當(dāng)時山道上走來其他同門,“許辰”只得逃離,如若不然就命喪當(dāng)場了,說著褪去上身道服,露出后背紅火的掌印...
“許辰,人證物證具在,殘害同門的罪狀你可認(rèn)?”純威急不可耐率先發(fā)難,為什么純威對葉寧也這么上心呢?葉寧也本身修煉心境資質(zhì)都是上乘,再加上葉寧也的家族二叔葉嘯北一身玄武在清臨所在的東鳧州鮮有敵手,又和純威是自青年就在一起的莫逆之交,這把自己子侄交到自己手上,還沒正式拜師就出了這么檔子事,自己有何顏面面對兄弟的托付啊。
許辰正欲反駁,師父純霄坐不住了:“什么叫人證物證?都是一面之詞嘛,還有純威師兄啊,我記得戒律院不歸你管吧?要問罪也得純明師兄來吧?!?p> 純霄是左監(jiān)院純明一派的沖鋒左右手,而純明又統(tǒng)管糾察問責(zé)門派一切不法弟子的戒律院,所以純霄有恃無恐,就算真是許辰傷了葉寧也又怎么樣?關(guān)兩天小黑屋,罰俸一個月的靈石就過去了。
這邊純威的小弟純泰一看表現(xiàn)的機(jī)會來了,不能讓老大一個人上:“純霄師兄,你的意思是葉師侄是在污蔑許辰嘍?你是許辰的師父,當(dāng)然向著他說話...”
“你是狗腿子”
“什么?”
“我說你是狗腿子”
“哎呀呀,你個老匹夫...”
……
就在這清臨的破落大殿,許辰目瞪口呆看著純威,純明兩派人員你掙我往,舌劍唇槍吵得不亦樂乎,這些是修道有成的神仙中人?和市井雞毛潑皮沒什么區(qū)別嘛。
低著頭不禁沉思:自己雖說和葉寧也有些摩擦,但還沒到讓葉寧也無中生有陷害自己的地步,葉寧也對自己一臉的仇恨怒氣不似作偽,可為什么葉寧也認(rèn)定自己打傷他呢...
“鐺...鐺...”
一直作泥塑木雕的掌門純陽終于坐不住了,敲起鐘甌鎮(zhèn)住一殿的雞犬不寧:“成何體統(tǒng)?作道修仙修成了罵街潑婦,好啊,好啊,清臨祖師定會欣慰地從冥界降臨返虛夸獎諸位同門一番。”
聽了掌門一番冷嘲熱諷,殿中長老低頭不語表示懺悔。
“許辰上前來,本座問你,昨夜你在何處?”純陽晉升在即實在不愿這神明山上再出什么齷齪禍端,雖是一個小輩受襲,卻牽扯門派里兩大陣營的爭斗,自己再不出頭和稀泥,現(xiàn)時自己的遠(yuǎn)大前程就要斷送在這一幫兔崽子手里。
“稟掌門,青峩峰后山打坐修煉?!痹S辰深知撒謊語氣要干練十足。
純陽也不含糊:“可有人證?”
“沒有”
“平日,你與葉寧也可有冤仇?”
“有些許摩擦,冤仇實在談不上?!?p> “有何摩擦?”
“葉寧也誣陷何吉安偷吃他的小還丹,我看不過說了他幾句?!?p> “好了,退下吧”純陽一捋紫桿拂塵又道:“葉寧也上前來,本座問你,許辰說你誣陷何吉安,他憤其不平與你產(chǎn)生嫌隙,你可認(rèn)同?”
昨夜葉寧也受傷,純威第一時間趕到,查看傷勢后立即給他服下清熱解火的靈丹,又是親手輸渡靈氣為其療傷,索性葉寧也身體,修行根基損傷并不嚴(yán)重,清晨時分就能站在這衍首殿內(nèi)控訴萬惡陰險的許辰:“稟掌門,何吉安偷吃我丹藥,一眾善學(xué)殿師兄同門皆可作證,不曾誣陷,是許辰與何吉安關(guān)系交好替其強(qiáng)行出頭,現(xiàn)在又顛倒黑白污蔑弟子?!?p> “你是苦主,你說昨夜被許辰擊傷可有人證?”
“玄武殿觀矩等師兄在我被許辰偷襲昏迷之時就趕到了。”
“你說清楚一些,是昏迷前還是昏迷后?他們親眼看見許辰偷襲你的?”不可否認(rèn)純霄性情暴躁懶散,可護(hù)犢子的不要臉勁頭還是值得許辰感激的。
聞言皺眉的掌門純陽有些惱怒地向純霄招手道:“要不你來”不顧訕笑后退的純霄又道:“葉寧也,你只需回答有無人證即可?!?p> 葉寧也惱恨不已,只得咬咬牙道:“沒有?!?p> “本座再問你,你確定是許辰擊傷你的嗎?”
“稟掌門,弟子不會也不能自造背后傷勢誣陷他人,弟子可以將來修行為誓確認(rèn)許辰無疑?!?p> “癡兒,大道修行可以用來起誓的嗎?”
純陽思索片刻,扭頭問向自己的心腹道法院長老純琪:“純琪師弟,你看這種情形,道法院有何見解?”說著不著痕跡地遞去眼神。
心領(lǐng)神會的小弟純琪起身作揖道:“掌門師兄當(dāng)面,據(jù)這兩位弟子所言,都有證據(jù)缺漏不足之處,我也查看過寧也師侄的傷勢,的確是低級火系法術(shù)所創(chuàng),可只有寧也師侄一面之詞,就是按照世俗律法并不能定下許辰師侄的傷人罪名”頓了頓口撇了一眼右監(jiān)院純威又道:“許辰師侄這邊,又說不出昨夜的不在場的明確證據(jù),我剛才觀察了許辰師侄的手型大小與寧也師侄后背的掌印相符是以貧道建議由許辰師侄半年靈石俸祿減半給付寧也師侄...”
還是自己人貼心,真是和得一手好稀泥,純陽正要滿心歡喜地點頭拍板...
“本座不贊成純琪師弟的意見!”
“本座也不贊成純琪師兄的意見!”
純威,純明兩大監(jiān)院同時站起...
“弟子不贊成!”
“弟子也不贊成!”
許辰,葉寧也兩大“苦主”同時跪地...
衍首殿內(nèi)寂靜無聲,臉色漸黑的掌門純陽握著紫桿拂塵的手指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嘆口氣道:“兩位師弟...”
還未說完,大殿便闖入一個襤褸道服的瞎眼老道,正是敲著竹竿探路的柳瞎子,還有殿門口正局促不安向殿內(nèi)張望的翠嬸夫婦。
許辰鼻子發(fā)酸,淚眼婆娑宛如依稀回到了三個多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