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錫,你且要記得,以后無論發(fā)生何事我定與你一同承擔(dān),萬不可瞞著我?!蹦借麝相嵵仄涫碌目粗矍皾M面倦意的云錫。
“我們?nèi)フ夷切├项B固要解藥吧,不然我真怕我重視的人又一次被這滅魂散所傷?!痹棋a躲過她的眼神,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完美的避開了一切。
慕梓晗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下最關(guān)鍵的便是找到解藥,只要慕零卓痊愈,一切都會(huì)有解決的辦法。
“可我們?nèi)绾文玫浇馑???p> “去偷,實(shí)在不行就去搶,早該收拾收拾那些老狐貍了!”
“云家少主好大的威風(fēng)?!蹦吧穆曇魪奈萃鈧鱽恚棋a聽到聲音時(shí)眼中充滿了欣喜。
來人頭戴斗笠,墨發(fā)隨意垂下,雖身著粗布麻服,不似容啟他們般衣著華麗,可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卻全然沒有被掩蓋,他抬手漸漸將頭上的斗笠取下。
“父親?!”云錫朝那人叫著,語氣中皆是驚訝。
原來此人便是游歷多年的云家家主,云霄。
“數(shù)年過去了,你竟還是這般小孩子氣?!?p> “可是零卓與思琦的女兒?”云霄不等云錫回答,偏頭看向慕梓晗,他竟直呼慕零卓名諱,慕梓晗實(shí)在無法將眼前之人與云錫所說那個(gè)唯唯諾諾的人聯(lián)系起來。
“正是?!彼c(diǎn)點(diǎn)頭,緊緊看著眼前云錫口中的父親,原來魔族的男子都生的這般好看。
他似是看穿的慕梓晗想法,大笑著,“如此標(biāo)致的女娃也就只能是他們所出,戾氣如此磅礴,想必零卓這小子生出了個(gè)驕子?!?p> 慕梓晗低頭不語,心中卻十分疑惑,云霄與云錫五年不見,作為父親的他,竟毫不關(guān)心云錫,反而對(duì)她頗為關(guān)心,且她身上的戾氣被云錫給的丹藥壓著,他怎會(huì)看得出。
“父親,尊上中了滅魂散,我們……”云錫慢慢走到云霄身邊,低語。
“自你母親離世后,這是你第一次來這里?!痹葡鰧⑹址旁谠棋a的肩上。不理會(huì)云錫剛才的言語。
“父親怎知?難道父親……“云錫的瞳孔漸漸放大。
“不錯(cuò),我從未離開魔族半步。”云霄將手從云錫肩上拿開,轉(zhuǎn)身大笑。
“我兒很聰明?!?p> 從未離開?難怪會(huì)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shí),可他這些年隱姓埋名在干些什么?堂堂云家家主,又何必隱姓埋名,將年幼的兒子留在火坑里。慕梓晗滿肚子疑問。
“他們對(duì)母親施了毒,父親為救母親強(qiáng)行逼毒,反而傷了自己,魔族暗流涌動(dòng),你與父親不是摯友嗎?為何坐視不理,躲在這里討清閑。”慕梓晗向來膽大。
“我懶得與你這黃毛丫頭解釋??磥砦业萌フ艺夷莾蓚€(gè)小子了”突然,慕梓晗只覺眼前昏暗,剎那間,他們?nèi)吮愕搅巳莞?p> 云霄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一猜便知是你小子守著零卓?!痹葡鰶_背對(duì)著他三人的容啟說道。
容啟身子一怔,忙轉(zhuǎn)過身,看到云霄的剎那,眼中盡是欣喜。
“你回來了?”容啟一改往日的淡定從容,快步走到云霄面前,抓著他的肩膀,手上頗為用力??磥砣輪⒄娴牟恢涝葡銎鋵?shí)一直在魔族,他竟連容啟都沒有告訴,究竟是為何?
“說說吧,那些老東西又在做什么妖?!痹葡鲎叩侥搅阕可磉吢龑⑵浞銎?,喂下了一枚綠色的丹藥后,緩緩渡氣。
容啟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緩緩開口,一番敘述后,云霄也停止了渡氣,將慕零卓緩緩放下,仔細(xì)掖好了被角。
云霄起身,怒氣沖沖,“竟然這般大膽,曾是欣兒,如今是思琦,還不知這些人以后會(huì)放縱到什么地步,真當(dāng)這魔族是他們的天下了!”
聽到欣兒,云錫眼神逐漸冰冷,慕梓晗猜測(cè)云霄口中的欣兒,就是云錫的母親吧。
“你終于肯出來了?!痹葡龅闹櫫R聲中傳來一絲虛弱的聲音。
慕梓晗快步上前,“您醒了?您感覺怎么樣?“她即使知道這其中的一切,也還是無法對(duì)著慕零卓叫出父親二字。
慕零卓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fā),搖搖頭。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痹葡鲂χ聪蚰搅阕俊?p> 原來慕零卓早就猜到云霄沒有走了?
“眾人皆以為你是懦夫,唯有我知道你”他笑著,這是慕梓晗第一次看到慕零卓笑。
“我當(dāng)你有了如此靈動(dòng)的女兒,忘了我這個(gè)兄弟了?!痹葡龅男愿衽c容啟他們截然不同。
“云霄,我有一事相求?!蹦搅阕磕樕系男σ廪D(zhuǎn)眼便消失了,他眉頭緊鎖。
“成了魔尊便這般做作了,我知道你要說什么,走吧,帶我去看她?!?p> 慕零卓起身下床,對(duì)著容啟點(diǎn)點(diǎn)頭,容啟周身紫光四起,戾氣朝著一個(gè)方向匯總,憑空撕出了一個(gè)口子,朝破洞那邊望去,是慕梓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小漁村,原來他們是要去找舒思琦。
“魔界入口危險(xiǎn)重重,為防止出現(xiàn)狀況,我們便從這里過去?!闭Z閉,容啟將慕梓晗與云錫帶過了裂口,父親與云霄也緊跟這出來,接著容啟一揮袖子裂口便消失了。
原來已經(jīng)深夜。
一行人沉寂著朝母女二人的住處走去,到了家中,未看到舒思琦,正當(dāng)一行人打算分頭尋找時(shí),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進(jìn)來,失魂落魄。
她看到屋中的人時(shí),神色異常,盯著慕零卓,雙眼通紅。
“你知道,我就只有晗兒?!笔嫠肩哪樕蠞M是倦意,她似是在祈求。
慕零卓看著眼前人,一言不發(fā),眼神中充斥著痛苦,痛得似乎能滴出血來,縱使命懸一線時(shí)他也未曾有過這樣的神情。
“思琦,好久不見?!痹葡鲎叩绞嫠肩媲?,爽朗的笑著,硬是將這奇怪的氣氛化解為了老友重逢。
舒思琦看到云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看來容啟這小子,什么都告訴你了?!痹葡龊軙?huì)捕捉細(xì)節(jié)。
“今日的說客倒不少?!笔嫠肩猿暗男πΓ謱⒛抗廪D(zhuǎn)向慕零卓。
“你若不告訴我理由,我便永遠(yuǎn)不會(huì)原諒你”她似是在給慕零卓臺(tái)階下。
慕零卓沉默著,眾人皆沉默著。
“你連解釋都不愿。”舒思琦笑得愈發(fā)無奈。
云霄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身體,為了自己也為了你的女兒?!痹葡雠乃募绨驎r(shí)手心匯聚著綠色的光。他在做什么?
“你亦保重?!笔嫠肩目跉?,像極了好友分離時(shí)的囑托,原來他們也有這般好的友誼。
眾人在云霄爽朗的笑聲中消失了,留下她母女二人,沉默著。
“母親怎的不問云錫去哪了?”剛才云錫隨他們從白霧中消失時(shí),舒思琦絲毫不吃驚,明明她與母親說過云錫不過是個(gè)凡人小藥童。
“他與他父親很相似,是位值得交的朋友?!笔嫠肩痪湓捊忉屃四借麝现T多的疑問。原來她一早便知道了。她從來都沒有如他人所想那般排斥魔族的人。
“晗兒可怪我?”
“娘親可怪我?”
二人皆沉默著,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卻又好像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