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姆靜坐在“封印”之中，他依舊還是小巴風(fēng)特的形態(tài)，前提是那還能被稱作“封印”的話。
光芒早已消散，他——已經(jīng)徹底地自由了。
和使徒簽立的契約已經(jīng)無效，無論是意識和力量已經(jīng)全部回到了他體內(nèi)。
只是這些蒂尼爾一直沒有留意到罷了。
而對于巴風(fēng)特本身來說，瓦特姆這個名字還有沒有必要存在。
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二個契約是基于第一個契約的可以作廢了，指間一團炎火燒盡了一絲規(guī)則。
第三個契約不毀滅這里，收獲是使徒的生命及靈魂的擁有權(quán)，還有...
他眉頭一皺，一個時空的法則隨他的意念流轉(zhuǎn)，面前的空間瞬間泛起了漣漪。
“出來！”談吐中毫無客氣。
一個光的虛像映射出來，倒吊在一旁的巴托里剛想行使最高禮節(jié)，這個時空靜止了，除了巴風(fēng)特與虛像兩個外，這個世界的一切在此刻都不在運行。
“知道你自由時會叫我。”光的虛像平靜地說著。
“當那個小鬼和我簽訂契約時，明明代價不夠你為什么要插手？”
“因為只差一點點，所以我沒有忍住嘛。”
“一點點？”瓦特姆回憶著，當時的他只能計算到夠與不夠。
“萬年來，你就沒有想過，”光中一個聲音連續(xù)道，“一個個的使徒也是這個世界規(guī)則的一部分?！?p> “靈魂的說法我早就否定了，只是拿來騙人用的！”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一個小的機制?！?p> “快說，不要繞彎子！”瓦特姆快失去耐心了。
“正好我的時間也不多，一個獨立運行的機制，不浪費太多能量，卻自主計算了萬年，為了探尋到或者制造出不讓你孤獨的靈魂個體?！?p> 光的虛像突然震蕩了一下，似乎是激動，或者是平息自己的激動，“用這里的年歷計算，158年前的一天，終于成功了！”
“你是說，你是說...那個小鬼...她就是這個算法的答案?！彪m然已經(jīng)估計到了大概，但是親耳聽聞還是有很大沖擊力。
這個和他作對的管閑事的“神”，困他萬年真正的目的竟然這么無聊嗎。
“她是不是很特別...從你的感受中。”虛像開始變淡。“一個為你而生卻不屬于你的靈魂，主動讓你擁有，這個代價是不是很大！”
“你的那一點是什么？！”他雖然已經(jīng)理解，但是惱怒依舊。
“這個世界的神權(quán)，我和你一起創(chuàng)造的世界歸你了?！碧撓褚呀?jīng)快消失不見，“沒有你的干涉我已經(jīng)沒有力量介入了。”
“你盡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已經(jīng)不存在了，剩下要怎么做呢，瓦特姆，哦，或者是阿撒茲...”虛像消失。
時間再一次流動起來，剛轉(zhuǎn)身落地的巴托里訝異地起身變成了她原本的妖媚模樣。
“主人，剛才那是？”她立馬單膝跪地，不敢抬頭，面前的這位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和之前相差太多了。
超出自己理解的范圍，這是神和半神的差距。
“你去給我拿幾個蘋果吧。”小巴風(fēng)特說著。
此時瓦特姆的視角中，蒂尼爾已經(jīng)殺出了重圍，在她的思維中，自己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最后的希望了。
一個傳送陣出現(xiàn)了，傷痕累累的蒂尼爾幾乎是倒著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瓦特姆，你還在啊?！?p> “我一直在等你?！毙“惋L(fēng)特順手拿起了一個巴托里端來的蘋果。
“我們需要你幫助，看在...”
“不！”小巴風(fēng)特打斷了她的話，“你口中的那個神已經(jīng)不會再庇護你們了?！?p> 蒂尼爾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她心里大致是清楚的，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已經(jīng)被破壞了。
他們沒有完成神的囑托，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也應(yīng)該由他們自己承擔。
“那我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做？”蒂尼爾看著他?！霸趺醋霾拍芡炀冗@個世界。”
“我說了，我在等你！”
“拜托你，瓦特姆，幫幫我們，看在...求你了...”
蒂尼爾抽泣著，雖然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是快一個成年精靈的容貌，但她此刻依舊無奈的像個孩子。
此時的瓦特姆內(nèi)心突然被什么觸動了一下，他沒有看蒂尼爾，但是他的心卻一直凝視著這個女孩，這就是這個世界為自己打造的伴侶。
“在你此刻哭哭啼啼的時候，道伊阿斯可能已經(jīng)快被攻陷了！”
一個聲音從蒂尼爾身邊傳來，并向她伸出了手。
蒂尼爾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但是她隱約覺得有一個人將自己攙扶起來，當她將手遞向那個人時，一股溫暖的充滿力量的魔力充斥著她的周身。
當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向?qū)Ψ綍r，那是一個充滿善意的陌生面龐。
“你是？”
“是我，蒂尼爾！”
“瓦特姆，你不是...”蒂尼爾望向盤坐著的小巴風(fēng)特。
小家伙向面前已經(jīng)變成精靈美人的蒂尼爾揮了揮手，“我的一部分，大概擁有我十分之一，咳咳，啊，不，萬分之一的力量吧?！?p> “他和我是一體，本尊就待在這，其它的讓他，啊，不對，也是我，去解決吧！”
蒂尼爾看著面前的擁有英俊面容，宛如天使一般的男子拼命地擦著眼淚，她奮力地擠出一絲微笑，“太好了，瓦特姆，謝謝，謝謝你?！?p> “別忘了...呃...依據(jù)...噶...契約，你...的一切...從我踏出封印...開始，都是屬于我的?！巴鹑鐒偝錾膵雰?，天使一般的男子從一個磕磕絆絆的語調(diào)變得流利起來。
”所以出去后，我不會毀滅世界，同樣作為你一切的擁有人，按照我的意愿行動，明白了嗎？”
蒂尼爾點點頭。
在剎那，他們倆已經(jīng)來到道伊阿斯的上方。
和蒂尼爾的傳送魔法不同，他們是立刻的閃現(xiàn)，連法陣的啟動都沒有，一瞬就跨過了遙遠的距離。
他們兩人腳下，道伊阿斯的外圍已經(jīng)全部淪陷，城東的幽暗密林熊熊燃燒著業(yè)火。
能感覺到神殿軍及大部分的百姓已經(jīng)困守到了城市的地下宮殿中。
天使一般的男子，啊，不，準確地說瓦特姆此時悠閑地在空中憑空變化出了一張座椅，他的手中端出了一杯剛泡好還在冒著熱氣的綠茶。
他用鼻子用力地深吸了一口硝煙彌漫的空氣，“唔，外面的空氣是如此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