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概是主線展開
晚秋,樹上的最后一片葉子也終從樹上落下來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顯得格外蕭瑟,但小鎮(zhèn)上的一切比往常還要熱鬧,大車小車進進出出,并未被秋天的蕭瑟所影響。田野間,人們都正在忙著刈麥,豐收的季節(jié)到處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而最悠閑的地方永遠是小鎮(zhèn)上唯一的酒館“烈焰美酒”之中。
“嘿,快點,侍者,我的麥酒呢?該死的,我要麥酒?!?p> “呃,先生您的麥酒被您喝掉了,那么先生您要續(xù)杯嗎?”
“該死的,我還沒有感覺到什么酒味,我喝的是什么,水里摻的酒嗎?該死的奸商,我要喝酒,不要摻水的。不要廢話,給我倒酒,快?!?p>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p> 酒館內(nèi)到處充斥著酒鬼的粗魯?shù)谋г孤暫褪陶邿o奈的解釋聲,作為小鎮(zhèn)上唯一的酒館,來此喝酒的大都是附近的冒險者與傭兵們,也只有這些不正經(jīng)的家伙才會在其他人忙于生計的時候自己卻泡在酒館里。
門口的告示牌上貼著幾張懸賞,不一會便被人全部揭光,侍者便又換上新的。而揭了告示的人又會完成告示上任務(wù),回來找酒館老板要賞金,傭兵行會在此設(shè)有一個分部,而酒館的老板就是分部的負責(zé)人。
作為一個酒館,肯定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當然,絕對少不了一群醉鬼們的互相吹牛和八卦。
“嘿,你聽說了嗎,雷蒙公國和雄獅王國要打仗了。雷蒙大公并不承認愛德華國王的王王位正統(tǒng)性,據(jù)說這次他為了贏得這場戰(zhàn)爭竟然投入了五支騎士團,把家底都投進去了,要是贏不了,啊哈,雷蒙大公就要上斷頭臺了,最后一位王冠競爭者,陛下不會流放他的。”
“雷蒙大公也會挑時機,雄獅王國的內(nèi)亂剛結(jié)束,他就再次舉起反旗,無論輸贏,對愛德華國王來說都是頭疼難題。不過愛德華國王要想贏,太困難了,支持他的舊貴族都太過于軟弱,新貴族們搖擺不定,剛當上國王轉(zhuǎn)眼又變成階下囚了,還是敗在自己叔叔手里,這些貴族老爺們還真是令人費解?!?p> “傳聞愛德華國王是雄獅王國這七百年來,與拉索大帝最相近的人。短短三年就結(jié)束了國內(nèi)內(nèi)亂,幾個騎士團在內(nèi)亂時損耗極少,而且雖然雄獅王國也只有五個騎士團,但這五支騎士團可都是老牌騎士團啊,就算是雷蒙大公想贏,恐怕也要付出十分慘痛的代價。”
“慘痛的代價,我看不一定吧,你們注意到了嗎,最近一段時間,帝國的貿(mào)易馬車去雷蒙公國的次數(shù)很頻繁,我的遠房表哥是高地商業(yè)聯(lián)盟的商人,他告訴我這件事沒這么簡單,搞不好有南方貴族暗中支持?!?p> “哈,我就知道這些帝國人肯定會插一腳的,這些家伙玩弄陰謀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們肯定不會放棄這次這么好削弱王國的機會。”
酒館老板看到這些人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搖搖頭,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一個酒客眼尖,看到了老板的表情,就大聲問道:“老比爾,你就住在這兩國邊境,到時候打起仗來,你的生意還做不做了?你不是說過你不是這里人嗎,要我看,你不如把酒館賣了,拿著錢,回老家享福去吧,省的在這兒遭罪。”
酒館中的討論聲頓時小了許多,人們的視線大多集中在了老比爾這里,看他是怎么回答的。
老比爾沖著大家笑了笑,滿臉的褶子使他笑的并不好看:“我年紀也大了,來回奔波身體也受不了。那些貴族老爺們打來打去的,說到底不管仗怎么打,日子還是要過的。我們北境人怎么打都沒關(guān)系,要是南方人打過來了,我這把老骨頭第一個報名參軍。呵呵,好了,不說了,我要去看我的小孫子了,這小子從小就很聽話,你們見過他的,就是那個很活潑的小子。嘿,今年漢斯給了他一封到皇家騎士學(xué)院修習(xí)的邀請函,我要去給這小子送行,有什么需要就找賓利,他會滿足你們的。好了,我也該走了?!闭f完便沖眾人一笑,慢悠悠地離開酒館。
酒客們不禁肅然起敬,因為這個老人有如此高的覺悟。但只有僅僅幾秒鐘,冒險者們又回到那種談天說地的狀態(tài),畢竟別人覺悟再怎么高也和自己沒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
老比爾剛走還沒一會,酒館的門就被粗暴的踹開,進來一伙穿制式盔甲的人,為首一人環(huán)顧四周一圈后,將目光放到了告示板上,扭頭問道:“是這里嗎?”
“是的,大人。這里就是附近唯一的懸賞處。”左側(cè)的副官恭敬道。
為首之人看了看酒館中打扮各異的冒險者們,有持戰(zhàn)斧的,有持巨劍的,還有身背長弓的,他不禁搖搖頭,嘲笑道:“真不知道團長怎么會下這樣的命令,看看這些垃圾們,連裝備都湊不齊,我相信我一個人就能打倒他們?nèi)?,哼,把雇傭告令貼到上面?!?p> “大人,請慎言,現(xiàn)在是非常時刻,若是招不到雇傭兵,將來局勢會對我方十分不利的,而且無法完成團長的命令,對您的前途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备惫俾牭介L官如此話語,急忙小聲告知。
一個身背雙刃大斧的壯漢傭兵,聽到他的嘲笑,氣得把拳頭握緊發(fā)出咔咔的響聲,剛要拔出武器沖上去,卻被精壯的同伴急忙拉住,并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隨后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良久才不甘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哼,廢物?!睘槭啄侨说吐曊f了句,剛說完他還要張口在說些什么,他身旁的副官看到酒館內(nèi)的氣氛已經(jīng)有些壓抑了,而他的白癡長官還什么都感覺不到,而且馬上就要和雷蒙公國打仗了,這個白癡還在給王國抹黑,急忙開口。
“大人,時間到了,我們還要去下一個鎮(zhèn)落?!?p> “嗯,那趕快走吧,和這些渾身酸臭的泥腿子多待一刻我都感到不舒服?!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們是誰啊,這么狂妄?!?p> “就是啊,還看不起我們,哼,咱們?nèi)ダ酌晒珖?,幫他們打垮這些鼻孔朝天的家伙?!?p> “哈,就你身上的那幾個銅板,連路費都不夠,而且小心到邊境被雷蒙公國那些家伙當成間諜抓起來?!?p> “卡爾,你剛才拉住法雷戈,你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吧,給大家講講啊?!?p> 那個精壯的傭兵,也就是卡爾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我見過他們的盔甲,那是在兩年前,王國內(nèi)戰(zhàn)的時候,我為新貴族效力,當軍隊行駛到高地平原的時候,我看見遠遠地,有大約一百個左右的騎士,身著重甲的騎士和披著重甲的戰(zhàn)馬,打著雄獅戰(zhàn)旗,端著騎槍向我們從了過來,你們知道嗎,當時我所在的軍隊有三千人,前一刻我還在想,他們真蠢,才一百人,就敢沖鋒,但后一刻......”
說道這里,卡爾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也帶著驚懼,很顯然是陷入到回憶之中了言語有些錯亂“他們沖過來了,半空中都是血和殘肢,這一百人鑿穿了我們,他們這一次沖鋒就令我們損失了十分之一的戰(zhàn)力,而我們的弓箭和長矛甚至無法穿透他們坐騎的盔甲。我以為他們走遠了,我們都是這樣想的,我們錯了,他們又回來了,這些騎士們又一次發(fā)動了沖鋒,這次他們是并排沖過來的,這一次,活著的人不到兩千人,這還要包括無數(shù)躺倒在地上哀嚎的傷者。幾次沖鋒就使我們減員近一半人,你們能想象到嗎?”
他咽了一口吐沫接著道:“他們沖鋒過后的地方,就像是鋪了地毯一樣,滿地都是斷指殘骸,你問我指揮官?那個蠢貨早在第一次沖鋒時就死了,他被為首的騎士直接挑了起來,扔到了天上,掉下來時已經(jīng)變成一灘爛肉了,我們都被嚇懵了。就這么站著讓他們來回沖鋒,這不是戰(zhàn)爭,這是屠殺,是屠殺你們懂嗎,我們完全沒有還擊的力量。甚至連逃跑的膽量也沒有。”
“那你是怎么活下來的?”一個傭兵很緊張的問道。
“呵呵,當我們還剩幾百人時,他們停下了,為首的騎士拿下被血染得暗紅色的頭盔憐憫的看了看我們,搖搖頭,又把頭盔戴上,就帶著他們走了......”這時,卡爾左手拇指不斷摩擦著右手食指的關(guān)節(jié),強迫自己從恐懼中脫離出來,眾人清楚地感覺到他話語中的恐懼和屈辱。
這時,老比爾和一個身材壯碩的紅發(fā)中年人也來到鎮(zhèn)口,老比爾看到他的孫子克勞德和吉姆在交談。
“吉姆,爺爺一會就來了,等和他告別,我們就能去帝都了,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可以實現(xiàn)我的夢想了”說話的年輕人正是克勞德,他有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fā),一張白皙的臉龐,足以令女子嫉妒,眼大而有神,棕褐色的眼眸中包含著純凈和善良,仿佛一塵不染。兩道劍眉讓他看起來極富有正義感,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使他有一種如太陽般的感覺,一看就是主角。而他身旁的吉姆,就顯得十分普通,不過眼神卻無比靈動。
“是啊,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嘿嘿,聽說王都有許多貴族,什么時候克勞德你也做個貴族老爺,那時候我給你當管家去。”吉姆撓后腦勺,嘿嘿地笑著說道。
吉姆從小是一個孤兒,一個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當時只有五歲的吉姆在快要被凍死的時候,克勞德的爺爺老比爾收養(yǎng)了他,他就和當時只有一歲的克勞德一起長大,現(xiàn)在克勞德十八歲,而吉姆二十二歲,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比親兄弟還要親。
這時,克勞德一扭頭,就看到爺爺和那個中年人不斷揮手“爺爺,漢斯大叔,我們在這里?!?p> 老比爾和漢斯相視一笑,便向著克勞德和吉姆點頭。
不一會,便到二人面前,漢斯來到克勞德面前,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揉著克勞德的頭發(fā),克勞德有些無奈委屈地抗議道“漢斯大叔,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請不要再這樣揉我的頭發(fā)了?!?p> “哈哈,小克勞德,這算是害羞嗎?”漢斯收回手掌,大笑道。
“好了,克勞德,吉姆,你們也要走了,我有些話要和你們說,雛鷹終歸要學(xué)會學(xué)會飛翔,就算是再困難,也要堅持下去?!崩媳葼?,看向克勞德和吉姆,眼神中滿是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