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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如她亦如故

第22章 真相?

墨色如她亦如故 喬妮兒 3805 2021-01-19 18:00:00

  梁墨坐在喻疏白的車里,車里很靜,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帶我去哪兒?”

  喻疏白沒有回應(yīng),直接穿過一座天橋,歷經(jīng)兩個小時,在急剎車的那刻護住了她的身子。

  梁墨看向他,他收回手,眉目沉靜,“下車吧!”

  在看到他下車之后,梁墨也走了下來,一腳踩在了沙灘上。

  她這才意識到,兩人來到了海邊。

  此時正是冬季,沙灘上的人寥寥無幾。

  太陽正懸掛在天空,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碧波蕩漾,泛起的水波在陽光的照射下像閃著銀光的魚鱗。在偌大的海面上偶爾有一朵波浪來打破這種平靜。

  梁墨穿的短靴,她看了下腳邊松軟的沙子,抬頭看向他。

  喻疏白正一步一步地朝她走過來,背著光,在她抬起胳膊遮在眼前的時候他的身體擋住了她面前的所有的光。

  梁墨放下胳膊,退了兩步,稍稍抬起下巴。

  “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喻疏白淺笑,也退了兩步,因為距離的差距,他們兩個的視線落在了一個水平面上。

  “你覺得呢?”

  微風(fēng)拂動,將梁墨微卷的發(fā)梢吹了起來,她的手指捋了下頭發(fā),看向前面的大海,笑道:“小喻醫(yī)生不會是要跟我說海納百川吧?”

  喻疏白不說話,梁墨以為她猜對了,眼神冷了幾分,繼續(xù)說道:“對不起啊,我不是大海,你們更不是百川,所以??梢约{百川,而我,納不了你們?!?p>  喻疏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帶你來這里,是因為曾經(jīng)有個人跟我說過,如果我惹她生氣了,可以帶她來看海,這樣的話她就會聽我的解釋?!?p>  “是么?”她的聲音悶悶的,“那說這話的人肯定不是我。”

  確實,當(dāng)時她說的是她非常喜歡大海,感覺在大海面前,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

  “你剛才說你早就猜到了你是梁渲?”

  梁墨沒有說話。

  “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梁墨哼笑一聲,“還是小喻醫(yī)生,覺得這幾個月我們已經(jīng)熟到了這種地步?”

  她盯著喻疏白,往前走了兩步,“小喻醫(yī)生早就認識我了吧?”

  一步一步逼近他,她的氣勢逐漸加強,那種感覺,像是從心里釋放的一種壓迫力。

  “你故意把鑰匙給許硯,讓許硯打開被鎖的柜子,你在那兩個文件夾上面標注了其他人的名字,你知道許硯不會發(fā)現(xiàn)那兩個文件夾的問題,你知道我對顏色十分敏感,肯定會注意到那兩個文件夾,所以故意讓我看見他在許氏集團大‘殺’元老的資料,也讓我知道在國外就是他誘我回國,你知道他今天走這一步,是要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我,那么,目的呢?”

  她沒給喻疏白說話的機會,替他回答道:“是因為你知道如果是他把這一切告訴我,那我以后就會實心實地信任他,然而這對你而言,是不好的消息?!?p>  她句句鋒利,眼神也像淬了冰,冷了要命。

  “那我再來猜猜,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她與他肩膀挨著肩膀,一個面朝大海,一個面向大道,“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我剛回國就這么恰好的認識小喻醫(yī)生,又為什么關(guān)于我的所有事情都會有小喻醫(yī)生的痕跡?”

  梁墨拿出剛剛從211病房里找到的照片,手指夾著,遞到喻疏白的眼前。

  喻疏白慢條斯理地打量著這張照片,他并不驚訝。

  “照片是你的吧?時間過了八年,這里的布置竟然和從前沒有一點區(qū)別,就連東西擺放的位置亦是。你一直在愈元,卻看著他把真相全都告訴我,那這些都是你故意給我看的吧?”她想通了很多東西,“所以,至少在愈元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吧?那你不想讓我想起來這些事情的原因是不是因為致幻劑事件?”

  她又補充道:“或者是說蘇兢的致幻劑事件跟你,或你認識的人有關(guān),所以才想隱瞞?”

  她審視著喻疏白,等著他的答案。

  但是喻疏白只是看著她手里的照片,眼神中流淌著細細暖流,又將目光移向了拿著照片的手指,不知道是本身白還是被凍得發(fā)白。

  一只手猛然從兜里掏出握住了她的手指,“冷嗎?”他轉(zhuǎn)頭看了看海邊,“確實,不應(yīng)該帶你來海邊吹風(fēng)。”

  “……”梁墨蹙眉將手拽了下來,照片掉到了地上,她往地上掃了一眼,冷笑一聲,“小喻醫(yī)生是要搶照片嗎?”

  “我為什么要搶照片?”他把照片撿起來,看了眼因為生氣把臉別到一邊不看他的梁墨,淺笑,“既然真人就在這里,還要照片做什么?”

  梁墨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著他,對他現(xiàn)在說的話實在是感到驚訝。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一堆話你沒聽見嗎?”梁墨有些跳腳,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

  兩個人是在一個頻道上嗎?

  喻疏白看著眼前這么鮮活的她內(nèi)心像注入了股暖流。

  “我可以抱你嗎?”

  “???”梁墨已經(jīng)不能用震驚形容他了,“喻疏白,你是不是應(yīng)該去看看醫(yī)生?”

  她還沒說完,喻疏白的兩條胳膊便劃過了她的肩膀?qū)⑺约簯牙镆豢郏^也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梁墨腦海里猛然間閃過一個身影,她的胳膊在空中僵硬地撐著,對于這一切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喻疏白深吸一口氣,說道:“歡迎你回來啊,阿墨。”

  在梁墨反應(yīng)過來之前他就松開了手,梁墨不知所措地吞了口唾液,雙手僵硬地塞進了兜里。

  喻疏白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清冽的氣味,這不是她第一次聞,但是以前聞的時候都是心‘靜’,現(xiàn)在確是心‘跳’。

  喻疏白一臉正色,又恢復(fù)成了平時的樣子,他若有若無地將眼神落到她的身上,“所以,什么時候知道自己是梁渲的?”

  “見到蘇兢那天,就已經(jīng)有了這個想法?!?p>  梁墨的大腦像是定住了,沒有思考地說了出來。

  “然后呢?”

  “后來我查了容市所有叫梁渲的人,沒一個是她,再聯(lián)想那天她看向我的眼神,以及我失去記憶的那兩年,所有的時間都對的上,只不過,一直以來,是我不想相信罷了。”

  她鼻子一酸,把眼淚憋了回去。

  “我一直想找自己不是梁渲的證據(jù),但是從我看見自己的病歷條之后,我再也無法將梁渲這件事裝作不知道了。”

  “雖然叔叔阿姨說我在他們家住了兩年,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說了謊,我跟許硯去檔案室,我也是在欺騙自己,梁渲是梁渲,梁墨是梁墨,我非要找到梁墨的入院記錄才肯罷休。但是,我是真沒想到他會帶我去曾經(jīng)住過的病房,這讓我想否認都否認不了?!?p>  一陣陣慌亂感讓她覺得心煩,等到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她不可思議地看向他,吞咽了一下,“你,你,你!”

  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個懷抱只不過是喻疏白要擾亂她的心神,好把這件事情炸出來。

  喻疏白眼角眉梢都透著心疼,揉了揉她的腦袋,“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梁墨不言,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現(xiàn)在話也說了,我能走了嗎?我想自己靜一靜。”

  “那我想解釋的話你還聽嗎?”

  梁墨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喻疏白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一年多了,后來我打聽到是因為當(dāng)年你因為父母去世的緣故精神恍惚,神經(jīng)衰弱,當(dāng)時你叔叔因為要管理公司,又要看著你弟弟,所以沒有那么多的精力照顧生病的你。

  我父親和你父親是大學(xué)摯友,梁叔叔為了你的健康就把你送了過來。當(dāng)時你精神方面確實有了一些問題,所以就把你放在了愈元,方便治療,可實在沒想到會發(fā)生蘇兢那件事?!?p>  喻疏白臉上滿是愧疚,對于這件事情,他家人都有罪。

  梁墨低垂著眼睛掩飾著眼底的情緒,“那我失憶是不是也是因為致幻劑的緣故?”

  喻疏白沒有說話,梁墨認為他默認了,點了點頭,“所以我叔叔為了讓我忘記這里的事情把我送出了國?”

  喻疏白點了點頭,“當(dāng)年因為你父母突然去世公司一團糟,股票也在一直跌,梁叔叔為了防止你進醫(yī)院的時候傳出去對你不好對公司不好,所以在進醫(yī)院的時候把你的名字改成了梁渲?!?p>  “在出致幻劑那件事情不久后,梁叔叔就把你送出了國。”

  梁墨點了點頭,今天知道的這些事情原本她是以旁觀者的身份查的,沒想到最后確實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那你為什么要攔著我查以前的事情?”

  “阿墨,不一定所有的事情都要知道答案的!也許,你不知道那些事情反而對你是最好的?!?p>  梁墨沒有說話,現(xiàn)在心里確實很堵,她現(xiàn)在無法對這句話進行客觀評價。

  “走吧!我累了?!绷耗吐栔绨蜃叩礁瘪{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要關(guān)門的時候被一只手拽住。

  梁墨詫異地看著他,“怎么?”

  喻疏白將車門開到最大,半蹲了下來,把她的一只腳抬了過來。

  梁墨使勁收了收腳,“你干嘛?”

  “別動!”喻疏白抬著她的腳,把她短靴上的拉鏈拉開,脫了下來在車門上磕了兩下,又把那只鞋脫下磕了下來,“沙子人家不讓帶走!”

  “……”

  在聽到這句話之后她彎腰把鞋從他手里拿了過來,表情極其不自然地穿上,“我自己來就好?!?p>  “呵~”他淺笑,站起來看著她,“既然都說開了,阿墨,你就要適應(yīng)了?!?p> ?????適應(yīng)什么?

  “我們以前沒有關(guān)系吧?”梁墨想了想當(dāng)時的年齡,“我們那時候好像還沒成年吧?”

  他笑了下,關(guān)上車門,從駕駛位邊坐了進來,“當(dāng)年某人已經(jīng)以身相許了,要不是看她失憶了,這個承諾我可是早要回來了。”

  “……”梁墨閉嘴,此時不宜說話。

  喻疏白徑直開進了‘竹樓小塌’,保安連問都沒問直接給開了門,梁墨盯著他,盯得久了,喻疏白看了過來,解釋道:“以前在這里有過一套房子?!?p>  “那你現(xiàn)在怎么還能進?”

  “可能是保安忘了?!?p>  到了她小區(qū)單元樓下,梁遂正出來倒垃圾,看見梁墨從那輛黑色的車子里下來,他探著頭靠近。

  “今天的事情,我覺得我不應(yīng)該對你說謝謝?!?p>  “你隨意?!?p>  “姐!”

  梁墨猛回頭,倒吸了口涼氣,“你,你想嚇死我嗎?”

  “嘿嘿~”他歪頭往駕駛位看了眼,皺了皺眉頭,“好眼熟~”

  “怎么?你認識?”梁墨站在中間打量著喻疏白和梁遂。

  梁遂一臉恍然大悟,用手指著他,哆哆嗦嗦地,被梁墨打了下去。

  “好好說。”

  “他是那位叔叔的兒子??!”梁遂怕她想不起來,解釋道:“就是你出國前住的那位叔叔家?!?p>  White?梁墨突然想起來了那本童話書的扉頁,白,原來如此。

  “我真得在你家住過?”

  “當(dāng)然?!笨闯隽耗牟唤?,他說道:“在我看來,這些事情你不知道對你來說是好的,只不過今天是實在瞞不過去了。”

  他這么直白得說出口,梁墨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歡別人替她做決定,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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