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李福來電話(2)
且說這王長貴,一大早吃罷早飯,猶豫再三還是來了大腳食雜部。
點了根煙,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這才走了進去倚在門框旁干咳兩聲。
“吭吭!”
謝大腳正在忙著整貨,抬頭一看。
“你咋來了呢?”
王長貴表情有些不自然。
“昂,那啥…早上吃多了,溜達溜達?!?p> 兩人心照不宣,謝大腳當然知道這話是假的,翻了個白眼似笑非笑道。
“切,瞅你那樣吧,到底干啥來了?!?p> “就是…就是…那啥…………”
“到底是啥,你劉能附體了啊!”
“就是啥呢………李?!罱懵?lián)系過沒有?”
謝大腳噗嗤一下笑了。
“hài,我還以為你要問啥了,憋半天就問這個啊?!?p> 王長貴扭捏的撓撓頭。
“這幾天凈尋思這事兒呢,覺都睡不好,也一直沒好意思開口?!?p> 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謝大腳男人李福,常年在外面混搭,除了不沾毒,其他勾當都沒少干。
有時候一個月回村一次,有時候要好幾個月或者大半年才回來幾天。
每次回來的時候不僅沒錢,而且還要卷走謝大腳說媒和開食雜部掙的錢。
謝大腳對李福沒有一丁點感情,但她已經(jīng)是二婚了,一直想著就這么湊合著過吧。
至于王長貴,媳婦兒死的早,這么多年一直單著。
他也對得起自己這個姓,從三年前開始就將“魔爪”伸向了謝大腳。
要說這謝大腳三十好幾快四十歲的人了還真挺有魅力,像謝廣坤、劉能、趙四等一大波老爺們,或多或少都對謝大腳有意思。
不過他們都是有老婆的人,也只能是心里想一想。
但王長貴不同,光棍兒一個,再加上有村主任這么個身份,經(jīng)常借著查營業(yè)執(zhí)照的噱頭來找謝大腳。
因為李福常年不在家,這謝大腳和王長貴兩人之間就產(chǎn)生了感情。
久而久之。
可以說兩人的關(guān)系在精神層面已經(jīng)確立,在肉體層面還沒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這現(xiàn)在爆發(fā)喪尸病毒,對王長貴來說是一個機會。
如果李福死在外頭,或者早就被感染了,那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接盤,并且兩人也不用偷偷摸摸,可以直接對外公布。
所以王長貴來問一下,看看有沒有李福的什么消息。
“就那玩意兒,最好是死在外頭!”
這么毒的話,也足以見謝大腳是個狼人。
不過這也因為李福確實不是東西,干的那些事情不配當她丈夫。
“那李福這幾天也沒給你打過電話啥的?”
“沒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p> “大腳,這樣,你給他打一個,要是通了就說明他還活著,要是沒通那指不定是出了事兒了。”
謝大腳奸笑的看著王長貴。
“咋的?你著急了?”
“我能不著急嘛,這么些年了,老用手整也不是個事兒啊,都快擼禿嚕皮了。李福要是真出事兒了,那咱倆不就可以那啥了嘛?!?p> 謝大腳明知故問調(diào)侃道。
“哪啥呀?”
“就那啥嘛!”
“哪啥,你倒是說呀?!?p> “就………”
王長貴還是不好意思開口,鼓了三下掌,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
謝大腳一下被逗樂了。
“哈哈哈,瞅你那樣吧。那行,等會兒我給他打一個?!?p> 就在這時進來一個人,是村東頭老黃,手里提著一個小壺。
“大腳,給我打點醋?!?p> 老黃這再定睛一瞧,看到王長貴也坐那呢。
“呀,這么早主任也在呢?!?p> 兩人現(xiàn)在還屬于地下情,王長貴也不敢讓別人看出端倪,趕緊起身緊張解釋道。
“奧,老黃啊,我買條煙,那啥大腳,先給老黃打醋吧,我不著急?!?p> “行,打滿吶老黃?”
“昂,打滿?!?p> 謝大腳轉(zhuǎn)身去給老黃打醋,這時里屋的座機電話響了。
“主任吶,你幫我先接一下唄,我這正灌著醋呢?!?p> 兩人剛才還不要老臉的說著羞羞話,這會兒人面前裝著正經(jīng)的樣子稱呼他主任。
“行。”
王長貴應了一聲,進了里屋拿起電話。
“喂,誰呀?”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粗獷,聽著也有三十來歲了。
“你誰呀?”
王長貴毛了,這還有人打電話這樣式兒的。
“不是,我問你是誰,你咋還反問開我了呢?!?p> 電話那頭的男人也一下有了脾氣。
“你廢話,我往我們家打電話,結(jié)果一個男人接的,你說我為啥要問你是誰?”
王長貴一下腿都軟了,心想這咋這么巧呢。
這剛才還讓謝大腳給李福打電話確認一下他活著沒,結(jié)果兩分鐘不到,李福就打電話過來了,結(jié)果還是被自己接上的。
“奧,兄弟啊,我是主任?!?p> “長貴兒啊,這大清早的你在我家干啥呢?”
王長貴順嘴就說出來了,“我查執(zhí)照來了,大腳這食雜部的營業(yè)執(zhí)照到期該換了?!?p> 李福語氣一下變了。
“不是你騙鬼呢,就現(xiàn)在這個局勢你查什么營業(yè)執(zhí)照。王長貴,你和謝大腳是不是有事兒?!
我以前回村就聽別人傳,說你倆老是眉來眼去的。咋的,看現(xiàn)在到處都是喪尸,以為我死外頭了是不?直接搬我家住去了是不?”
王長貴真想照著自己的嘴一頓扇,心里大罵自己嘴咋那么快呢。
“兄弟你這說的啥話,根本沒有的事兒。”
這個時候他就是說破天李福也不會信。
“我告訴你王長貴,我李?;畹暮煤玫??!?p> 謝大腳給老黃灌完醋后走進里屋問道。
“誰打來的???”
按理來說,謝大腳剛進里屋門,和王長貴有4米的距離,而且還是小聲問的,電話那頭肯定是聽不到她的聲音的。
但李福一下就聽到了…
“大腳是不是擱旁邊呢,來你讓她接電話?!?p> 王長貴一副吃了蒼蠅屎的表情,看向謝大腳無奈道。
“是李福,讓你接電話呢?!?p> 謝大腳的性格屬于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知道是李福,心里也沒啥波動。
“喂,干啥呀?!?p> 再怎么說,兩人還是有夫妻關(guān)系的,李福以一種捉奸的語氣質(zhì)問道。
“干啥?你說干啥!我問你,那王長貴大清早擱咱家干啥呢,你倆是不是剛睡起來,你兩是不是有事兒了?”
謝大腳什么脾氣。
“李福,你要點臉不,這么些年你關(guān)心過我嗎,有沒有盡到一個丈夫應有的責任,現(xiàn)在咋好意思問我這話呢?”
“謝大腳,你別給我說那沒用了,我就問你是不是和王長貴有事兒了?”
其實這幾年,王長貴和謝大腳在精神層面雖然已經(jīng)到了那一步,但是畢竟李福和謝大腳和合法夫妻身份擺在那里。
他們倆也都是知道在彼此心中的感覺,相互關(guān)心多一點,但說在肉體接觸上面,就是連手都沒拉過。
只是最近這幾天開始,有了喪尸病毒這個事兒之后,兩人才接觸才變得異常起來。
放在過去,王長貴也不會跑來說剛才那些不要臉的話。
所以謝大腳覺得自己這么些年還算對的起李福,雖然心已不貞,但生活中還沒做過什么對不起李福的事兒。
李福就憑王長貴接的電話,現(xiàn)在直接這么問,謝大腳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是,我和長貴兒有事兒,我倆早就睡過了,而且現(xiàn)在就一塊兒擱炕上躺著呢,咋的吧!”
王長貴在旁邊自殺的心都有了,壓著聲音“張牙舞爪”。
“你說什么玩意兒呢……*@*#……”
反正就是一通碎碎念,謝大腳忙著跟李福吵,也沒聽清他在旁邊念叨什么。
李福也沒想謝大腳是不是賭氣說的,聽完這話氣的聲音都顫了。
“謝大腳,你行奧,給我戴綠帽子是不,你等我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們這兩個奸夫淫婦!”
“有能耐你就回來!”
謝大腳啪一聲就把話筒摔回座機上。
“唉……唉………”
王長貴在一邊愁的直嘆氣,邊嘆邊拿出一根煙給續(xù)上了。
“大腳你咋能這么說呢,咱倆這不還沒啥呢嘛!”
謝大腳的脾氣上來就是逮誰懟誰,這會兒看王長貴這個慫樣張口就懟。
“你瞅你那個慫樣吧!我都不怕你怕啥!”
“不是……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主要我是個村主任,這要傳出去影響不好……”
“王長貴你到底是個老爺們不?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你那主任的職務呢!
那我重要還是你那破官重要?!”
這個問題還真把王長貴問住了。
他這么些年兢兢業(yè)業(yè),還要天天看著齊三太的臉色,能保住這個村主任位置實屬不易。
要是李福死了,他能接盤了,那啥也不用說。
就算和謝大腳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導致丟了村主任的位置,那起碼丟了飯碗?yún)s收獲了愛情。
可現(xiàn)在李福雖然不知道在哪,但活的好好的,謝大腳要是不和他離婚,自己的位置就很尷尬。
要是李福再傳點什么話出去,那真的就是和謝大腳沒戲,還很有可能丟了村主任的位置,到那時候就真應了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所以,王長貴一時間沒想好要怎么回答。
“這咋說呢……”
謝大腳一看王長貴是這態(tài)度,莫名其妙得哭腔就出來了。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給我滾!出去!出去!………給我滾!”
一邊哭鬧著一邊把王長貴往外推。
這幾天時間,基因藥劑或多或少都起了些效果,謝大腳可是沒留有余力,力氣大的王長貴都扛不住,硬是被一直從里屋轟到門外,最后一個踉蹌還栽了個大跟頭。
謝大腳把王長貴趕出來以后,咵一聲就把門關(guān)了。
“大腳…大腳…”
王長貴再叫門也沒什么動靜,暗自搖頭愁嘆一聲。
“這他媽的叫什么事兒啊……”
恰巧這時候苗甫找了過來,王長貴被推個大跟頭出來的情景讓他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