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活在鄉(xiāng)下low的像井底之蛙,回到帝都后又總是中規(guī)中矩,卻沒曾想外面的世界如此多姿多彩。
其實四叔這人吧,還真是做長輩的料。
棠汐揮霍著兜里的籌碼,笑得合不攏嘴,幾番琢磨下也多少懂了些門路,后面幾盤幾乎節(jié)節(jié)連勝。
“汐小姐,把這些籌碼交給保關(guān)吧,兌現(xiàn)后可以直接打入你的銀行賬戶。”虹姐走到旁邊輕聲提醒。
對哦,這些塑料片在du桌上是錢,可在生活中就是有害垃圾,垃圾待在垃圾桶,那無疑是把錢扔進海里打水漂呀。
女孩深思熟慮過后,淡定地放手,卻又皺著眉嘀咕道:“可我沒有銀行卡,能轉(zhuǎn)我微信嗎?”
“……”
虹姐臉上的微笑毫不掩飾半分,“微信可能會限額,處理起來比較麻煩?!?p> 道理也的確是這樣。
棠汐憂愁地眨了眨眼,琢磨著到底該怎樣才能得到這筆錢。
對了!
腦中瞬間蹦出一串數(shù)字,那是之前每次出行時保鏢替她買單的銀行卡,戶頭是梁霽云的名字,有次無意間瞥見,就被她給記下了。
其實棠汐小的時候特笨,記性也差,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不僅越來越聰明,就這過目不忘的本事也像開了掛似的一天比一天順溜。
得了,她的錢終于有地兒待了。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連大人都無法抗拒,何況是一個嘗到了甜頭的小丫頭片子。
中午跟著四叔去吃完玉螺涎后,棠汐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虹姐繼續(xù)在太陽城橫掃起來。
卡里的錢足夠她再跳脫幾把,雖然運氣算不上好,可貴在她擁有一個理科天才的腦子和吊炸天的驚人記憶力。
她從沒想過自己記牌如此厲害,唉,就這么干看著真難受。
棠汐瞅瞅那些堆成山一樣的籌碼,再瞥了眼身旁形影不離的虹姐。
“我想試試,你那邊,別告訴四叔行嗎?”她試探著對方。
虹姐雷打不動,臉上雖笑容不減,可說的話卻斬釘截鐵,“四爺吩咐過不許汐小姐上桌,這件事,我做不了主的?!?p> 女孩秀眉皺起,明晃晃的不高興。
見她如此,虹姐只好提議道:“四爺這會兒在二樓包廂,您可以去問問。”
“他不是在開會嗎?我去會不會打擾到他?”
棠汐不是任性嬌蠻的千金小姐,很多時候她都知道分寸。
“會議在半小時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應(yīng)該無妨?!?p> 給她吃了顆定心丸,實則也懶得這般左右為難,棠汐想了想,轉(zhuǎn)身朝樓梯口走去。
剛走幾步,就突然聽虹姐說:“四爺他們出來了。”
棠汐順著對方的視線朝二樓圍廊望去,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金碧吊燈的重重光幕中,有兩道身影憑欄而立。
不知為何,她的目光未曾在傅易成身上停留半刻,而是與另一雙深邃冷徹的眼睛直直對上。
吵雜聲褪去,那瞬間,她不受控制地屏住了呼吸。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黑西褲,單手扶欄站于二樓圍廊前,正啜飲一杯白茶。
他漆黑無底的目光落在棠汐清韻單薄的身上,有著無形的壓迫感,卻又讓人感受到那么一絲溫度。
這種仁慈而冷漠的注視,似有似無的熟悉感,足以令棠汐失魂。
短短幾秒,視線變得模糊,棠汐的眼角微微泛起了絲濕潤。
他是誰……
怔愣間,一個保關(guān)提著籌碼走到大堂中間新晉du王那桌,開箱摞碼,說道:“四爺助興,兩百萬,莊?!?p>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二樓方向望去。
傅易成雙手撐著欄桿,主人姿態(tài),笑容可掬的往樓下喊了句:“大家隨意,玩得開心!”
此時棠汐卻在心里嘀咕,四叔怎么押莊,難道她剛剛看花眼了?
緊接著,又過來一個拎箱的保關(guān),擲地有聲地喚回她的注意力,“霍先生,五百萬,閑。”
霍先生三字,無須過多解讀,卻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響徹整個港荊兩界。
新任聯(lián)合物貿(mào)中心副主*席,手握大灣區(qū)進出口貿(mào)易生殺大權(quán),連每年納稅上億的東駿龍頭企業(yè)都要忌憚三分的人,就算跺跺腳也能讓邊海天翻地覆。
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人,一言一行,影響著明里暗里的各色風(fēng)向。
霍先生坐陣,不少識眼色的紛紛改注換閑,來來回回,莊閑兩方迅速持平。
從荷官推桿發(fā)牌,到最后雙方爆牌,前后費時不過三分鐘,這種又快又狠的方式看得棠汐瞠目咋舌。
如此勢頭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七點,棠汐心不在焉的思緒被一通來自穹山的電話打斷,也將她未來一周打算橫掃太陽城的計劃給無情打破。
頂樓一間巨大的會議室里,前方超薄顯示屏上同時呈現(xiàn)出穹山和毓山的超清畫面。
堂堂四爺,太陽城的大東家,此時正龜縮在沙發(fā)里默默承受著毓山那位的狂風(fēng)怒火。
“傅易成,你好歹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竟然帶著那么小的孩子去du錢,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隔著屏幕的梁霽云氣得臉色發(fā)白,胸口劇烈起伏,若不是距離問題,她得要活吞了眼前那不靠譜的闌山老四。
自回到帝都,棠汐從沒見過母親發(fā)這么大的火,此一番下來,也不由被那陣陣的怒斥嚇得不敢吱聲。
好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霍宗適時開腔:“好了,別嚇著孩子。”
傅易成:“……”
今晚這架勢,嚇著的不是孩子,是爺好吧。
四爺淚奔。
過了一會兒,霍宗將溫和的視線落在女孩身上,“汐汐,你四叔忙于生意可能確實是無暇顧及你,所以我和你母親商量了一下,從明天起,你就搬去云港,讓你兄長照顧你的學(xué)業(yè)和起居。”
兄長?
棠汐腦子一懵,不明所以。
聞言,傅易成連忙舉雙手贊成,“這個決定可行,正好咱們的太子爺家宅冷清,有個孩子過去添添活氣和熱鬧多好啊,我同意,我堅決同意!”
“……”
像傅易成這種留戀花叢生活毫不克制的男人,實在受不了這種照顧人的細活兒,對此梁霽云也悔不當初。
可若是聽從大哥的安排讓汐汐搬去云港,以那位的脾性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