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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過分偏寵

第053章:溺水

對她過分偏寵 閑魚漫步 2115 2021-02-09 06:00:00

  對棠汐而言,若是和尚真就不聲不響的離開,那么那串珠子便成了她最后的回憶和念想。

  寒冬的湖底就像一個無情的黑洞,不斷將她吸引,卻又一次次讓她失望折返。

  其實在這么大片的水域里尋找一串佛珠,無疑是大海撈針,棠汐不明白自己的執(zhí)念究竟是為何,真就對一個物件癡狂到如此地步了嗎?

  實際上,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她自己都無法給出。

  時間流逝,長達二十來分鐘的缺氧環(huán)境讓棠汐逐漸產(chǎn)生了眩暈感,身體的疲憊與心臟承受的超壓負荷迫使她不得不準備返回岸邊,可是在調轉方向雙腿借力于湖底淤泥的時候,整個回游的身體卻遭了巨大的助力。

  棠汐回頭朝底下一看,發(fā)現(xiàn)一團茂密雜亂的水草正不偏不倚地纏住了她的腳踝。

  她腳上用力拉了拉,扯了又扯,水草團紋絲不動,固執(zhí)地像個捉弄人的妖精。

  因為剛剛用力不小心泄了口氣,棠汐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胸腔里已經(jīng)難受的快要死掉。

  猶記得第一次與和尚相遇,也是這不知深淺的湖底,那只形同水草的蒼白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脖頸,慢慢收緊力道,最終要了她的命。

  當時她就想著,這世上該不會真有水妖吧,如果是人,怎么能冷血到這種地步。

  后來跟和尚冰釋前嫌,她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死過一回。

  這次死了,和尚會不會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也許不會。

  但是,她想試試。

  棠汐放棄掙扎,輕輕瞌上微充血的雙眸,雙臂張開,任由身體隨水波自由而散漫的漂浮。

  上天給了她重生的技能,那就讓她任性一次。

  女孩如釋重負,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隨著呼吸減弱,細小的氣泡一串接著一串從女孩的嘴里涌出,猶如希望的泡沫,一直飄向湖面,最終化作幻影。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意識逐漸消散,腦子也陷入茫茫的空白。

  模糊間,一抹黑影倏然闖入她微弱的視線里。

  隨之,腰間被一股大力給緊緊地箍住。

  那股力道帶著肉體的溫度,不似水草那般冰冷,很溫暖,很熟悉。

  好像他的味道。

  棠汐努力地睜了睜眼,可惜頭太沉,胸太悶,終是不受控制地暈了過去。

  每次死后都會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奇怪的是,這次的夢里卻異常安靜。

  感受不到周遭的聲音,亦看不見自己死亡后的現(xiàn)實場景。

  這種感覺很像是徘徊在閻王殿前,上前一步是重生,退后一步便要永遠跟這個世界告別。

  她想醒來,可是,她好累。

  當夜,穹山又是一個燈火通明的晚上。

  嗆水加上長時間的缺氧窒息,導致女孩昏迷了將近十二個小時。

  醫(yī)生做完最后一次檢查,終算是松了口氣,“小姐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半夜可能就會醒過來,另外,需要吩咐廚房那邊準備些清淡的湯羹,氧氣罩暫時可以拿下,不過以防萬一,今晚還得留人隨時監(jiān)測小姐的心律和呼吸?!?p>  “嗯,今晚小姐這里,我親自來守?!苯鹂谂赃叺幕糇陬h首,說完便帶著醫(yī)生出了房間。

  室內(nèi)安靜。

  霍宗端起漆木桌上的青花瓷茶碗,掀開茶蓋,輕輕刮動茶水表面的沫子,容色威儀,使得滿屋子的人輕松不得半分。

  “今天晨間當值的是哪些人?”

  家主問話,下首眾人皆那么不著痕跡地朝后退開了小步,半晌,無人敢應答。

  “嗯,都裝聾作啞。”霍宗抿了口茶水,說完既止,不再多言。

  平淡無緩的聲量猶如下達最后通牒,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默不作聲,唯有其中一人欲言又止,最終咬緊牙關上前了一步。

  “霍公,小姐出事是我的失職,責罰我一人承擔,與其他兄弟無關,望霍公明察?!?p>  說話的正是白日指派手下去祠堂稟報大小姐出跑后山的保鏢領頭。

  雖是保鏢,實則也已經(jīng)入乾堂整整五年,論能力和忠心,無可多疑。

  霍宗聽后倒沒說什么,偏頭看向旁邊尚還驚魂未定的棠東煌。

  “這件事,由二爺來定奪吧?!?p>  接連兩天遭受這樣的打擊,即便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事關自己閨女,棠東煌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穩(wěn)如泰山。

  他知道大哥此番動作,有理有據(jù),圖得只是讓他安心罷了。

  棠東煌嘆了口氣,揮揮手道:“下去吧,這件事也算功過相抵了?!?p>  眾人意外。

  齊齊躬身:“多謝二爺?!?p>  乾堂的規(guī)矩不多,但歷來賞罰分明,從未有功過相抵這般說法。

  今日為了小祖宗,霍公和二爺真正是難得破例了一回。

  眾人散去,室內(nèi)再度恢復了安靜。

  半晌。

  棠東煌面色嚴峻的從椅子上起身,走至霍宗面前站定,問:“大哥,十年前的約定,你是否當真了?”

  “自然要當真?!?p>  霍宗笑著放下了茶碗,招手示意他,“坐下說話?!?p>  雋山老二性子急,講話做事說一不二。

  今晚,他有些固執(zhí)。

  見人站著不動,霍宗也不再多勸,只無奈道了句:“人是出來了,可他完全無意接手乾堂,要不是丫頭落水,恐怕他這會兒早就——”

  霍宗話到這里止住,神情已不若剛才那般輕松。

  “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整整十年,他,還是放不下?”棠東煌皺眉。

  十年前,ze邊境,凡親眼目睹過那場血腥屠殺的乾堂人,這輩子都無法釋懷,包括棠東煌。

  可歲月不待,乾堂上下眾千子弟,往后幾十余年甚至百年,一代宗主老去,后輩若無心傳承,基業(yè)便是毀于一旦。

  霍宗何嘗不知棠東煌所想,正如十年前的約定,是戲言,卻也極可能一語成讖。

  時至如今他也只能寬慰道:“罷了,心魔還需心藥醫(yī),藥引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由著他去吧,以乾堂如今的勢力,總不會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轍?!?p>  棠東煌不明所以,片刻后頓然驚了神色,語氣陰沉:“大哥,你的意思是,仇家現(xiàn)身了!”

  心里明明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雋山二爺?shù)谝淮渭奔t了眼,壓抑的嗓音絲毫掩蓋不住內(nèi)心那股濃濃的恨意。

  霍宗走到窗前,舉目望向遠處被濃云遮住的山峰,紋路漸深的眼角閃過矍鑠的精光。

  昨晚,那只飛進后山的鷹隼,恐怕并不只是截獲了乾堂的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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