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里結(jié)束戰(zhàn)斗的年輕人向著陳墨的方向走來,人群邊緣也有幾人同樣向著這邊走來,其中被圍在中間的是一位齊耳短發(fā),英氣逼人的女人,正是李少楠。
殺伐青年在與李少楠碰頭的時候,身體微弓矮了半位,顯然是一伙的,以李少楠為首。
陳墨與李少楠的約定地點就是上五街黑拳賽場,除了業(yè)務(wù)洽談,主要是外表高雅的許大女神其實內(nèi)心住著一個暴力的靈魂,對風(fēng)靡地下的黑拳賽向往不已...至于怎么忽悠的細(xì)節(jié)自不必多說,反正若雅沒來,大黃牙頂缸了。
馬三兒這邊的人先前震懾與老陳的彪悍,氣勢上本就弱了幾分,憑借人多這才重新堆起氣勢,又被李少楠這邊突然的殺入,險些崩了。
只見那名走出鐵籠的年輕人,手中不知在哪順過來的鐵鍬,腳步飛旋中,背、推、撞、揮、劈,看起來就像是他拖著鐵鍬、鐵鍬也拖著他,颶風(fēng)一般在人群中飚了起來!沿路如滾地葫蘆似的躺了一地,骨折、筋斷、開顱、碎指...好生慘烈。
反觀大黃牙這邊,在一刀將小黃毛放倒后,基本上可以用肌無力形容后續(xù)戰(zhàn)績,若不是陳墨一腳飛踹,估計這會兒尸體都涼了,委實馬三兒的地盤馬仔忒多,得有個三四十號。陳墨也無暇他顧,完好的右手也不知在哪順的扳手舞得虎虎生風(fēng),一板子將砍刀抽飛,緊跟著一劑鞭腿帶著風(fēng)聲砸在那名揮刀馬仔的脖頸間,那廝也不知哪來的毛病,打架愛吐舌頭,這一腿眼睛都給悶出了血絲,舌頭肯定是被夾斷了,直接疼的昏死過去。
輪著鐵鍬越靠越近的狠辣年輕人,清亮的目光不時停留在陳墨身上,那鐵鍬舞得也格外賣力,場間鮮有能走過第二鍬的,不過青年背部也挨了兩刀。
屁股上被插了一刀的大黃牙,被陳墨沿路拖拽著與李少楠幾人匯合,若不是李少楠那邊高端戰(zhàn)力太過扎手,吸引了大半刀光棒影,陳墨別說大黃牙了,半殘的自己估計都得交代了。
頭一次覺得對這個時代下的地下世界了解不夠,有些失算了。
好在,正主兒總算出了場,李少楠的身份扔到哪去也不該像蘿卜白菜般說燉就給燉了啊。
被圍起來的陳墨幾人,看起來依舊足夠彪悍,反觀馬三這邊,剩下十幾個還能站著的。雙方,一方被嚇得膽氣盡失,一方被耗的外強中干,正數(shù)目相對陷入詭異的尷尬中,誰也不想先打破沉默。
“行了!都收了,還嫌不夠丟人?把躺著的送醫(yī)院。”馬洪濤吊著個胳膊分開圍著的馬仔走了出來。
“陳總,你也別怪我,姚叔的規(guī)矩不能壞,你這個堪兒算過了,他老人家不會再插手你與羅文宇的事情,小輩的事小輩自己解決。”
陳墨抹了把臉上的血,嘴角勾了勾:“我說,過了?”
馬洪濤低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勸你一句,年輕人還是收著點吧。”
然后,伸手指了指面色不太好看的李少楠:“你與李家沒那么深的交情,這次放過你也有她的成分在,但不會有第二次,就算李少林來瀘市他也得盤著,姚叔的原話,不謝!”
馬洪濤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像是又有些不忍:“陳墨,我看好你,但姚叔或者羅氏,你還惹不起...也為身邊的人考慮一下吧,比如你最擔(dān)心的...有時間可以來極地找我喝酒?!?p> 陳墨沒有理會馬洪濤,掏出根煙,點燃,然后渡給腿軟的大黃牙,拍了拍后者肩膀,有些話不必說出來。
確實不必說出來,一抹锃亮的刀光懸停在脖頸間,氣勢彪悍的中年人,身上的刀口還冒著熱氣,看著他的目光都在冒著火,不給李少楠個交代怕是過不去了。
陳墨輕輕彈了下刀柄,將刀硬是推離了寸許,沒有看持刀的人,淡定的撇了眼李少楠:“若雅剛回國,爺爺那邊心梗突發(fā),只能陪著了,再有機會我通知你...還有,我陳墨,欠你個人情?!?p> 李少楠也不知是為了許若雅還是他陳墨的人情,反正這時候沒了半點情緒,慵懶的開了口:“開發(fā)陳唐寨,算我一個,情誼入股怎樣?”
陳墨面皮抖了抖,陳唐寨他本來就是穿針引線,做的都是資源整合、忽悠開發(fā)商的勾當(dāng),游獵商業(yè)帝國才是畢生愛好,怎么可能為一城一寨耗費精力,他自己都不占股的好吧。
“我的股份,分你一半!對你李少楠我向來敬佩有加....”
...
結(jié)束與李少楠的溝通,回到車上的陳墨迅速注冊了個球球號,取名弱弱的小雅,順手轉(zhuǎn)載了篇論文《鋼的琴》,又在親浪微博上剽了幾張若雅的照片,上傳球球空間。
今日動態(tài):其實女人是個不錯的選擇,已彎...
自覺得毫無漏洞就將號碼發(fā)給李少楠。
陳墨:“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你自己聊?!?p> 沒有看李少楠興奮的短信回復(fù),超跑頃刻飚了出去,大黃牙還撅著屁股等著縫針呢。
瀘市第三人民醫(yī)院。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的巧合,在醫(yī)院里與斷了腿、開了瓢、骨斷筋折的一眾馬仔們碰個正著,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陳墨有些慌,大黃牙有些想尿,眾馬仔已尿。
陳墨:瀘市那么多醫(yī)院,非得舍近求遠(yuǎn)選個距上五街快10公里的嗎?
眾馬仔:我們也特么想問你倆?。?p> 這邊沒給二人反應(yīng)機會,眾馬仔異口同聲:“陳哥好!陳哥牛逼!...”
陳墨咽了口唾沫,似乎差一頓夜宵的事兒。
于是,啃嘚雞宅急送了解一哈,量大管飽,漢堡薯條大可樂...因為都帶傷,所以沒有啤酒,倒也沒影響氣氛的‘融洽’。
待陳墨回到若雅琴行已經(jīng)凌晨4點多。
做賊似的的上了三樓,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發(fā)現(xiàn)燈是亮的,若雅正趴在辦公桌上酣睡著。不出意外,即使再小心,若雅總能在陳墨路過的時候被驚醒,連劉大廚、谷娜等人都很詫異,路過的要是他們,斷不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
許若雅眼中含著情緒,聲音卻很輕柔:“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吃飯了嗎?”
“吃了,今天忙著談項目在公司那邊睡著了?!标惸哌M(jìn)辦公室,在若雅對面落了座。
“哦,你...不要太累了,要記得按時吃藥?!?p> 看了眼手機屏,繼續(xù)說道:“今天瀏覽我微博的人是你嗎?頭像看起來是,但名字好奇怪,91陳先生,為什么是91?誰的生日?”
“...你怎么睡在這里了?”陳墨轉(zhuǎn)移著話題。
“我...我今天睡得早,醒了...突然有點靈感,就坐過來了。”
看著說話吞吞吐吐的女人,陳墨內(nèi)心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愧疚,不會是專門等自己呢吧。
“現(xiàn)在還困不?”
若雅搖頭,一想到陳墨就要住到自己隔壁,就會莫名想起在醫(yī)院某些羞恥的畫面,跟著人就清醒了幾分,臉頰也布了層紅暈。
陳墨自然不知若雅在想些什么,突然起身,拉著她向外走。
“剛好也無心睡眠,帶你去個地方?!?p> “?。咳ツ难??...”
“找靈感啊?!?p> ...
這個點兒的瀘市,馬路上車輛已經(jīng)不多,瑪莎轟鳴著開了出去。
副駕上若雅安靜的蜷縮著,緊張中還帶著絲興奮,似乎這車的酷炫她也是第一次領(lǐng)略。
陳墨莞爾,油門又深了幾分,車窗外的夜景就如閃著快門的相機,頓時風(fēng)馳電掣起來。
余光里,女神抓著衣角的手都開始泛白了,好看的眸子快瞇成了一條縫。
座駕從梧桐路并入高基路,漸漸遠(yuǎn)離市區(qū),一直通往溫柔的南部濱海,車輛越來越少,不覺間已經(jīng)飚到180邁。
若雅徹底閉上了眼睛,此刻,她很想尖叫,古板的家風(fēng)與藝術(shù)的溫婉讓她忍住了。
正提著一顆心的時候,手上突然感覺一暖,跟著傳來陳墨淡定的聲音。
“放心,睜開眼,別錯過靈感啊。”
話語里似乎藏著一股莫名的力量,令人心安,令人信任。
雙眸漸漸睜開,又在頃刻間瞪得老大,終是尖叫了起來。
伴著尖叫,瑪莎一個蜿蜒便看到谷地,緊跟著一個甩尾,又平穩(wěn)拉直,山脊線從三個方向合圍又散開,兩邊,是不斷甩開的青色山影以及怎么也追不到的波瀾海線。
...
直到日出染紅了天際,掙扎一路的瑪莎終是不甘心的停在山巔。
轉(zhuǎn)頭,平靜的海面被灑了一片紅暈,白云蒼狗,分層的流動,幾只北歸的候鳥正翱翔于流云霧海間...依山望海的日出美如畫。
初生的朝霞里,若雅精致的臉頰漸漸明亮起來,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新奇又刺激的體驗,也從未想過會有人能帶自己風(fēng)馳電掣的逃離煩悶,追逐遠(yuǎn)到觸不可及的霞光,此時,像個孩子一樣笑得好開心。
“下車走走?”
若雅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松了手,許是紅霞的映照,臉頰有些紅。
山巔上也停著幾輛車,都是些看日出的小情侶,看到從拉風(fēng)的瑪莎上走下的一對男女,止不住的好奇。
“現(xiàn)在的美女都怎么了?”
“果然,男人只要有錢就行啊。”
陳墨一臉黑線,誰包養(yǎng)了?老子是吃軟飯的。
若雅若無其事,晨風(fēng)如訴,只有飄起的發(fā)絲知曉她的心意吧。
...
回去的路上,天光大亮,候車廳廣告牌上更新了Fans陳語錄。
‘我們同樣向往遠(yuǎn)方,也眷戀歸途。
但你放心,我一直在這里。
——更驕傲的美食家Fans陳?!?p> 若若的小雅今日更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