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招供
宮女搖搖頭，一臉肯定地開口。
“皇后娘娘都費那么大的功夫，尋找奴婢的親弟弟，就為了讓奴婢招供，奴婢又怎么會懷疑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更何況，奴婢從小就與小杰一起長大，他長什么樣，是什么性格，奴婢一眼就能辨認(rèn)出，不會認(rèn)錯的。”
“既然你愿意坦白從寬，那本宮就給你這個機會，說吧？是誰給你的毒藥？幕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誰？”
宮女?dāng)鄶嗬m(xù)續(xù)，沙啞著嗓音把話說完。
“給奴婢毒藥的是江婕妤身邊的芳草?！?p> 她疑惑怎么會又跟江婕妤身邊的宮女有關(guān)？
上次宋答應(yīng)流產(chǎn)一事，也是她身邊的宮女煙兒處心積慮謀害的？
第一次還可以說江婕妤不知情？可第二次她身邊宮女出來害人？
她要是還不知情，可就說不過去了。
“你把和芳草之間的所有的相處經(jīng)歷，還有她是怎么給你毒藥的？又是怎么指使你下毒的，告訴本宮？”
她凝眉看著宮女問話。
一個時辰后，宮女說完了所有問話內(nèi)容。
最后，氣喘吁吁地看著她，面帶懇切與希求。
“皇后娘娘，該說的，奴婢都說了，其他皇后娘娘想知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想臨死前，求皇后娘娘一…一件事…”
看著她快咽氣地樣子，心底的善良想就此放過她。
可想到那個胎死腹中的孩子，她狠狠心，別過頭。
冷漠地開口，“你不用說了，你的心愿，本宮知道了，本宮答應(yīng)你，會還你弟弟一個自由身，把賣身契還給他，并給他一大筆銀兩，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
宮女欣喜地看著她，笑著朝她道謝，“奴婢先謝過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一定會平安幸福，兒孫滿堂的?！?p> 話落她又想到什么，又住了口。
她搖搖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本宮能答應(yīng)你的，也只有這，其他別的心愿，本宮答應(yīng)不了，也不會答應(yīng)?！?p> 看宮女還欲開口說話，她搶先一步說話。
“你不用白費口舌，替宋答應(yīng)開口求情，本宮不會放過宋答應(yīng)的。
從你因為一己之私而行差踏錯開始，你就已經(jīng)無意害了宋答應(yīng)。
自古主子受罰，下人連罪，反之，同樣。
所以，你犯了錯，宋答應(yīng)就應(yīng)該受到應(yīng)得的懲罰。
管教不嚴(yán)更該罰。
另外，別跟本宮提什么主仆情深，恩重如山的話，你要是真想為宋答應(yīng)好。
就不會看她因為私心而一步步走上歪路，而不勸阻?！?p> 她轉(zhuǎn)過頭看著宮女，一副懊悔莫及，悔恨做錯事的樣子。
內(nèi)心感嘆她罪有應(yīng)得。
“本宮最后在送你一句話，害人終害己，妄想得到不該得的東西，只會讓貪念害了你，最后絕對會因此受到懲罰?！?p> 轉(zhuǎn)身不在看宮女一眼，離開了牢房。
走出宮門的那一剎那，她突然覺得皇宮好可怕。
上到妃嬪小主，下到宮女太監(jiān)。
無一不都有欲望和貪念，可欲望過深，貪念過重。
如果不及時控制住，就會走上歪路，害人害己。
秋月站到她身后，望著她，輕聲說道。
“皇后娘娘，你吩咐奴婢帶進宮的那個男孩，奴婢已經(jīng)吩咐人秘密送出宮去了?；屎竽锬锝酉聛?，要去哪？”
她看了看遠(yuǎn)處的落日后，吩咐道，“擺駕坤寧宮。”
到了宮殿內(nèi)室后，她吩咐所有人都出去。
避而不見，包括皇上來了，她也不見。
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沉思接下來該怎么辦？
讓她放過那些直接或間接害死她孩子兇手的人，這是不可能的。
可重了對自己名聲有害，輕了達(dá)不到震懾報仇的效果。
想著想著，她就慢慢睡著了。
翌日，凌晨三四點，她就被驚醒過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滿腦子都是孩子的哭聲。
仿佛就在耳邊一樣，哇哇啼哭。
她穿上鞋子下地，剛走了兩步，房門就被春花打開了。
春花揉揉眼睛，上前幾步，朝她行禮后，低聲說話，“皇后娘娘，你醒了，是不是口干了？奴婢這就跟你去倒水？”
她剛搖頭，打算說不用。
春花就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
她接過春花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后，遞給她。
春花放了茶杯看著她，“皇后娘娘，此時天色尚早，皇后娘娘不如再回去睡一會吧？”
“春花，此時是什么時辰了？”
“回皇后娘娘，此時應(yīng)該是寅時三刻，五更天剛過沒多久?！?p> 她推算了下，應(yīng)該是凌晨四點左右。
是還挺早的。
看春花一副迷迷糊糊，很困，眼都睜不開的樣子，淺笑著朝春花吩咐。
“嗯，本宮知道了，那你下去休息睡覺吧？本宮不用你伺候守夜了?！?p> “那奴婢告退。”
“等等。”
“皇后娘娘可還有其他事要吩咐？”
“昨日，皇上來過嗎？”
春花點點頭，笑著回話，“回皇后娘娘，皇上昨日晚膳后，來看過娘娘，還問了皇后娘娘許多事，之后才走的?！?p> 她點點頭，“本宮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皇后娘娘，奴婢告退?！?p> 看她關(guān)上門走出房間后，她才轉(zhuǎn)身去衣柜，穿上衣服，走到屋內(nèi)的觀音菩薩前。
上香禱告，內(nèi)心默念誦經(jīng)，為逝去的孩子祈福。
一個時辰后，秋月站在房門外，輕輕朝里說話。
“皇后娘娘，你醒了嗎？皇后娘娘？”
她聽到后，起身朝門外走去，打開房門。
秋月先給她行禮請安后，才開口溫聲細(xì)語地說話，“春花，這死丫頭又不好好守夜，不知道去哪偷懶打盹了。”
她笑著開口替春花解釋，“秋月，你錯怪春花了，本宮是今日早上醒的早，睡不著，所以就爬起來了，讓她先回房睡覺休息了，不是去哪偷懶了。”
秋月聽后，笑著看她，一邊給她綰發(fā)，一邊說話，“皇后娘娘就是太好了，才慣得春花她們，越發(fā)無法無天了，沒有規(guī)矩禮儀了?！?p> 她笑著看秋月發(fā)牢騷，溫聲哄道：“一點小事，秋月就不要在意了。”
秋月氣急敗壞地停下動作，認(rèn)真地看著她，語重心長道：“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好心了，所以那些下人就根本不懼怕你，所以才抱著僥幸心態(tài)，不會被嚴(yán)懲，才對皇后娘娘做出不利的事？”
她聽后，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真的是秋月說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