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良跑進一條巷子,用手拍了拍胸口,暗呼好險,今晚差點失去童貞了。
突然,他肌肉緊繃,身體有些僵硬。
不遠處墻壁上斜靠著一個穿著黑色兜袍的劍客,手上捏著一把長劍,頭上長發(fā)用一根布條束著,垂下的烏發(fā)遮住了半邊臉。
顯得浪蕩不羈的灑脫和俠氣。
“朋友,借點兒錢花!”劍客目光平靜,語氣冷漠:“你放心,我不是攔路搶劫,只是囊中羞澀,此般攔下你,實屬無奈。
你放心,今日借你之財物。改日加倍奉還與你?!?p> 聞良站在巷子中間,身體處于作戰(zhàn)狀態(tài),沉聲道:
“那里有攔道借錢的道理,更何況我也身無分文?!?p> 劍客對于聞良的敵意和謊言毫不在意,語氣淡然道:“我剛才看你在醉香樓出手闊錯,公子又何苦騙我?!?p> “你跟蹤我?”
“是尾隨!”
那你還說你是來借錢的,分明就是見財起意。
財不露白,我這是被人惦記上了……
“是我考慮不周,嚇到公子了,我既然來借錢,應該選個好地段……”劍客歉意道:“是我唐突了?!?p> 聞良翻著白眼:“你還知道?”
他心中有氣,沒有放松一絲戒備,準備以靜制動。
“看你裝扮,乃是江湖中人,想必也是一個武林高手,為何如此落魄,以你的身手,應該不缺錢花才對。晉城首富王家王多玉乃是我的好兄弟,他手里錢財頗豐,仁兄不如去王府試試?”
沒等劍客回應,聞良又說道:“你看我衣著樸素,雖然剛才在醉香樓出手闊綽,但那是我這十幾年的積蓄,身上真的是一分錢都沒了?!?p> “不是我不幫你,是愛莫能助?!?p> 劍客搖頭道:“公子這話就沒意思了,何必對我說假話,我是一個正直講誠信的劍客。”
聞良搖頭:“沒有說假話,我句句屬實,大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來搜,你武功這么好。小子從來不會欺騙任何人,包括你在內(nèi)。
小子今晚那給出去的一百兩,確實是我全部家當了?!?p> “嗯?”劍客皺起了眉頭,抱著巨大的懷疑問道:“公子身上真的是分文沒有了,我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公子沒有必要戒備。”
“小子剛才就說了,我身上真的沒錢!”
劍客心中一動,這讀書人果然奸滑。
以前他聽同門師兄師姐們說起,他還不信,這次總算見識了。
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句話一點兒都沒錯。
他沒有直接說出心中想法,而是繼續(xù)試探道:“還請公子慷慨解囊?!?p> 聞良幽幽道:“前些日子,有一伙京城汴梁來的老鼠,也是半路攔我,問我借東西,我說沒有,他們不信,無奈只好示意他們自己動手。
他們六個搜了好久,一無所獲。不過,為了賠禮道歉,他們將身上所有的財物都留給了我。
倒是他們自己有些羞愧難當,后來自散功夫,魂歸天地。大俠今夜攔路,看來你也想和他們一樣了?!?p> 說得這么明顯……你是在威脅我,你不好惹嗎……劍客道:“公子也想對付那六只老鼠那樣,對付我?”
“嗯!”
“能告訴我原因嗎?”
聞良笑了:“你要是聽了我接下來的話,那就意味著,大俠你要和我做過一場了!”
劍客自忖劍術高超,死毫不在意,問道:“如果我打贏你,你能借錢給我嗎?”
聞良點點頭,“大俠若是能勝得了我,所借財物,不用還了?!?p> 不用還了?
“公子就這么有信心能勝過我?要知道我練劍十余年,劍術已經(jīng)冠絕天下,天下無人敢纓其鋒芒。這不是鬧著玩的,是要受傷出人命的?!?p> 冠絕天下,無人敢纓其鋒芒……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聞良臉色不變,心中卻暗自腹誹。
你以為你是練的辟邪劍法和獨孤九劍啊……我還是青蓮劍仙李太白呢。
“此事關系到公子的性命,公子還是不要和我比試得好?!眲鸵娐劻架S躍欲試的表情,有些無奈,勸道:
“我這把輕月劍嗜血,幾乎每次拔出來都要見血,沒有任何人能在我的劍刃下安然無恙。
公子文弱,肯定也不例外。”
“嗜血?”聞良覺得很好笑,劍客練劍,身為一個劍客哪有不殺人的,劍見血也就不奇怪了。
不殺人的劍客……不是一個好劍客。
“當然,我的劍法很厲害?!眲湍樕蠏熘孕诺男Γ?p> “我天劍宗宗主,我?guī)煾妇驼f過我的劍法凌厲,還說過一段話:三尺寒鋒,斬天斷地。嗜血殘忍,福禍相依?!?p> 這是在告誡你啊,傻子……聞良暗罵。
“公子覺得,我?guī)煾刚f的對不對,他叫我不要輕易拔劍是吧?”劍客問道。
“所言極是!”聞良點頭。
“如果非得有人逼你拔劍呢?我本來就不想殺人傷人,卻因為你幾句話,就失手殺了你,是不是就是罪孽了?”劍客凝視著聞良:
“公子確定還要跟我比武?”
聞良想了一下,皺眉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你以為你站在了峰頂,其實對方已經(jīng)到了大氣層。
我不可能因為你三言兩語就被嚇著交出錢財,這不可能。畢竟沒有試過,孰強孰弱誰知道,萬一我贏了呢?!?p> 劍客慢慢站直身體,目光冷漠,冷笑道:“看來你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那么我就放心了,希望待會兒至少你能多撐一會兒。
哎,世上能接住我三劍的人都沒有,連我?guī)煾付疾恍?。對于一個武癡來說,沒有對手的日子真的很是難熬,當真寂寞如雪。
我最近兩年一直在挑戰(zhàn)天下各個門派的高手,無一例外,他們都是徒有其名的欺世盜名之徒。
想以劍證道,就必須不斷的在生與死邊緣徘徊。只有那樣才能領悟到劍的真諦,這是每一個劍客一生的追求?!?p> 原來,這還是一個專業(yè)砸場子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我這樣的正義之人站出來主持公道……你這樣做,是沒朋友的。
聞良問道:“那大俠此次來晉城是準備挑戰(zhàn)誰?伏牛觀天機子老道?”
據(jù)他所知,晉城范圍內(nèi)只有一個門派,就是道門伏牛派。
劍客沉聲道:“不是他,是白袍飛將趙楠?!?p> “你什么境界?”
“宗師!”
那你還是回去吧,楠姐已經(jīng)突破了武道禁錮,你去挑戰(zhàn)她,只有死路一條。
“敢問大俠高姓大名?”聞良拱手道。
“白長夜!”劍客反問:“公子呢?”
聞良拱手:“小可謝晉,字爾頓,請多指教。”
白長夜道:“謝兄,既然你已知曉我的姓名可否,借錢與我?”
誰知道你的姓名是不是假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聞良搖頭:“白大俠,我是真的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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