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驥剛回草房,李玉堂就迎了上來。
“張兄,這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
說罷,沖著張驥擠了擠眼睛,一臉猥瑣的樣子。
張驥無語的看著這黑胖子,這人怕是沒救了。
李玉堂的天賦和靈根屬性都不弱,就是沒把心思用在修煉上,聽他說,他本是藍血郡安定縣修仙家族的嫡子,想必不會太缺修煉資源,來藍血壇是偷跑出來的。
美名其曰是為了尋找自我,追求愛情。
張驥都特么醉了!
入宗三年,唯一能跟張驥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這個黑胖子了,也算是張驥僅有的‘朋友’,可這個朋友實在是腦回路清奇。
張驥白了李玉堂一眼,平淡的說:
“沒干什么,筑基去了?!?p> 李玉堂一愣,疑惑的問:
“住雞?什么雞?宗門里有雞?????筑基!你筑基了??”
李玉堂一把抓住張驥的肩膀,瞪著眼睛,臉都要貼在張驥的身上,從上到下把張驥打量了一番。
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松開張驥,語氣中頗有些失落。
“的確與往日里不同了,你如今的‘氣質(zhì)’較比我也差不太多了,唉!你說,我還有機會嗎?”
張驥“???”
李玉堂一本正經(jīng)的道:
“那王檀兒師姐雖然跟我預想的差太多,但好歹也是我見過的女修里最漂亮的了,也還湊合,可她已心屬于你,本以為這次你出軌被抓,我能趁虛而入,誰知道你竟然筑基了,唉,造化弄人??!”
張驥“???”
李玉堂轉過身去,背影寂落,走了兩步突然又身形一挺,回頭用手指這張驥說:
“張兄,你贏在得了先機,近水樓臺,我玉堂公子非戰(zhàn)之罪!這次是你勝了一籌,王師姐就讓給你了!我也要修煉,早日筑基,到時候去內(nèi)壇找個比王檀兒還漂亮的道侶!思源,老牛,你二人不要打擾我!”
說罷,一甩衣擺,盤膝坐在床上打坐起來。
李玉堂的這一系列操作徹底震住了三人,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說什么好。
張驥只感覺自己腦門充血,頭皮發(fā)麻,這李玉堂估計有嚴重的臆想癥,竟自己給自己編起故事來了。
“王檀兒心屬于我?出軌被抓?得了先機,近水樓臺?讓給我了?找個比王檀兒還漂亮的?我呸!那得上哪找去???!不是,這都什么跟什么?”
張驥看著已經(jīng)入定的李玉堂,嘴角顫抖,幾次欲言又止。
唉,罷了,隨他去吧,如果他這么想能激起些斗志,也不乏是件好事。
張驥這才走進屋內(nèi),朝著劉思源,牛霸禮貌的一笑。
二人臉色有些尷尬,之前因為王明遠的事二人對張驥有些疏遠,可慢慢發(fā)現(xiàn)這室友竟然沒事,才明白張驥是有根基背景的,想挽救,可到底是失了真心。
現(xiàn)在張驥已經(jīng)筑基,他才十五歲啊,這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散修外門二三十年也出不了一個筑基修士,在外們熬過三年,直接就是內(nèi)壇弟子了,自己二人不知錯過了多大的機緣,時也命也,說什么也都晚了。
張驥來到床邊合衣躺下。
筑基了,離肉身金丹又近了一步,以自己的修煉速度,四十年內(nèi)肯定能筑基圓滿,不過金丹是不可能的,到時王檀兒怕是要發(fā)飆。
自己得在筑基圓滿之后找個機會,再演上一番‘好戲’。
走火入魔?修為暴跌?可那王檀兒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就怕弄巧成拙,直接掌斃了自己。
都怪這勞什子‘禁神術’,沒它的約束,自己大可以跑路的,要不想個辦法讓王檀兒把禁神術給撤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雙管齊下,兩方面都要嘗試。
如今還是去外門報道要緊。
第二日一早,
張驥跟三個室友最后一次去山里砍了柴,其實他完全可以不去的,跟金元說一聲,直接走就可以了。
可相處三年,多少會有些情分,張驥不想太過無情,一早就陪著三個室友進山了。
十一擔柴砍完,四人一起回了散修外門。
張驥獨自進了閣樓,找到金元,說了自己筑基的事情,在金元詫異無措的目光中離開,第一次陪著三個室友來了這真正的外門。
外門膳堂,張驥放下手里的柴火,朝三人一拱手,真誠的說:
“李兄,牛兄,劉兄,你我四人相處三年,今日分別在即,張某祝幾位早日得道,修煉有成?!?p> 李、牛、劉三人也頗有感慨,紛紛給張驥施了一禮。
牛霸:“張兄弟,之前之事是我老牛不對,你別見怪,祝你前程似錦?!?p> 劉思源:“張,張師兄,思源懦弱,您,總之您別怪我就好?!?p> 聽了二人的話,張驥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有放在心上,剛要開口就聽李玉堂說。
“張驥,在外門等我,不出兩年,你我自會重逢,到時讓你見識見識我玉堂公子泡妞的本事,咱們再決雌雄!”
張驥語氣一噎,無奈的看著一臉認真的李胖子,搖頭失笑著說:
“好,我在外門等你,也等著牛兄,劉兄。得了,青山不改,咱們后會有期,張某告辭!”
說罷,張驥不看三人,轉身御空而走。
是的,如今張驥已經(jīng)筑基,可以御空了,只是不太熟練,速度慢了些。
……
這真正的外門,要比散修外門規(guī)整太多,閣樓亭臺排列有秩。
演武場,講道閣,膳堂,執(zhí)法堂,坊市,弟子宿舍……
一間間,一座座,規(guī)規(guī)矩矩,布局分明,哪像散修外門,活脫一個鄉(xiāng)村聚落。
打聽到位置,張驥御空,直奔外門事務堂,一些外門弟子見有人御空而走,都紛紛停下施禮,以為是哪個內(nèi)壇師兄前來‘視察’。
事務堂外,張驥落下身形,施施然的走了進去。
看門的弟子見到張驥,躬身施禮,恭敬地問道:
“不知是哪位師兄,來此何事?!?p> 張驥和煦一笑道:
“散修外門弟子張驥,昨日筑基,前來錄名。”
那看門的弟子一驚。
散修外門?他們也能筑基?自己在外門十年,還從未見過有在散修外門筑基的弟子呢,真是大新聞。
張驥見這守門弟子毫無所動,一副吃驚模樣,也不催促,面帶微笑的等待著。
那弟子驚了一會,突然回神,罪過罪過,你管人家出身何處?反正人家是筑基弟子了,三年后就是內(nèi)壇師兄,豈是自己能得罪的。趕緊歉意跟張驥說:
“師兄莫怪,師弟失禮了,這就去為師兄通傳。”
說完撒腿就往院子里跑。
只小會兒時間,一聲爽朗的大笑從院內(nèi)傳來。
“哈哈哈,張師弟來此,華某有失遠迎,罪過罪過!”
聲至人來,一個黑袍中年男修大步走出屋門,見到門口站著的張驥,又哈哈一笑。
“哈哈,張師弟,年少有為,心志高昂,從散修外門脫塵而出,實在人中龍鳳,鄙人華龍,內(nèi)壇坤門弟子,如今忝為外門管事,這廂有禮了!”
張驥回禮,說道:
“華師兄過獎,張某末學后進,初來外門,不懂規(guī)矩,還需師兄多多提點關照,失禮之處,師兄海涵?!?p> 華龍把著張驥的手臂,把他請到院里,邊走邊說:
“客氣客氣,既已筑基,咱們就是自家兄弟,何來提點一說,走走,咱們進屋飲茶,一些瑣事,就讓這師弟去辦。”
華龍一指那看門的弟子,大刺刺的吩咐道:
“那個誰,你持我手札,去給張兄安排住處,雜事,我?guī)埿秩ヤ浢?。?p> 那弟子得了吩咐,轉身跑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