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bào)K一臉訕訕,拿眼睛瞄了下面前的女人。
“前輩說笑了,晚輩既然知道你是這宅子的主人,怎么會(huì)得理不饒人呢?”
紅衣女子卻不依不饒,又湊近了些。
“咦?剛才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趕緊交出禁匙,離開我家?。 ?p> 竟是模仿了剛才張?bào)K的語氣。
張繼聽聞,更是額頭見汗。
“請,請,晚輩說了請!請您交出禁匙!”
那女子一臉天真。
“可是我沒有禁匙哎?!?p> 張?bào)K面容一整。
“前輩回自己的家,哪里需要什么禁匙!”
女子看見張?bào)K義正言辭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有趣的弟弟,看在你逗姐姐開心的份上,這次就不計(jì)較與你啦,咯咯。”
說完話,也不見她有何動(dòng)作,竟然刷的飄到了半空。
“小弟弟后會(huì)有期,另外告訴你,我可不姓吳,是那胖子趁我不在,賣了我的宅子,我也是苦主呢!下次再來,可別再喊打喊殺了!”
話音剛落,那女人的身影已經(jīng)飄出了小院,了無蹤影!院子里的隔音結(jié)界也被撤了去。
張?bào)K見女人離開,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嘴里嘟囔道。
“莫名其妙的瘋婆娘,還來下次?小爺我不奉陪了!”
“嗯?小弟弟不乖呦!竟詆毀我是瘋婆子,好,我記住了,你敢搬走,有你好看!”
這?這!凝音成線,化語成絲,金丹修士才能施展的傳音之術(shù),這女人竟然是個(gè)金丹修士!
張?bào)K目瞪口呆的望著女子離去的方向,手里的水靈劍嗙啷一下掉在了地上。
“少爺?怎么了?”
錢有多的聲音從西廂房里傳了出來,又傳來希希索索的穿衣聲,應(yīng)該是要起來查看,張?bào)K趕緊回話。
“哦,閑來無事,出來走走,你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p> 張?bào)K撿起地上的水靈劍,心有余悸的回到了屋里。
這女子究竟是何人,為什么要來我這小院消遣!竟然不姓吳,那就不是這宅子的主人,身為一個(gè)金丹修士,竟然不顧形象的翻墻上樹,還說什么兩年沒回來,難道兩年前這小院她常來?不行,明日必須問問清楚,無緣無故的被一個(gè)金丹修士惦記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張?bào)K用過早飯,叮囑錢有多在家留意外人,自己出了門去。
來到那大戶人家的后門,啪啪的砸門!
過了一會(huì)兒,那門從里面開了一條縫,一個(gè)下人模樣的男子不耐煩的透過門縫上下掃了張?bào)K兩眼。
“敲什么敲?知道這是哪么?”
張?bào)K見他只是個(gè)凡人,不想耽擱時(shí)間,半身一震,一股練氣后期的氣勢散發(fā)出來。
“我找一個(gè)姓吳的胖子?!?p> 那下人見張?bào)K如此年紀(jì)竟也是個(gè)修士,而且修為好像不低的樣子,收了幾份輕慢,不過也不甚在意,這仙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修士!
“姓吳的?胖子?你說的是吳管家吧!找他老人家何事啊?”
張?bào)K見那下人的模樣,皺了皺眉頭,又?jǐn)[出掌郡家族嫡脈子孫的架勢,拿出他小院的禁匙。
“對,就是吳管家,你去告訴他,兩年前他與張公子那宗交易出了岔子,讓他趕緊出來解決,這是信物,你只需交給他就好,他自會(huì)出來的,慢了,你擔(dān)待不起!
下人見張?bào)K說的鄭重,也重視起來,接過張?bào)K遞過來的玉匙。
“好,你等著,我去為你通傳!”
只是一會(huì)兒的功夫,那姓吳的胖子就飛速的趕了過來,砰的推開后門,手里握著玉匙,直接掠到張?bào)K的面前。
“說!小院怎么了?有何岔子?”
看這吳胖子的模樣,張繼心里了然,哼,果然有問題!剛要說話。
“等會(huì)兒!”
那吳胖子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下人和身后的后門,揮手在張?bào)K和他之間布下了隔音結(jié)界。
“說吧!”
張?bào)K見他如此謹(jǐn)慎,知道問題不小,趕緊竹筒倒豆子般的陳述了昨晚發(fā)生的事兒。
誰料那吳胖子聽他說完,先是恐懼,后來又變得一臉古怪起來。
“那女子很漂亮?有金丹修為?”
“那還有假!肯定有金丹修為?。?huì)傳音的!”
“她沒趕你走?”
“重要嗎?她趕沒趕我,我現(xiàn)在也不敢住了??!”
“她不是不讓你搬走嘛!”
“是啊,這才來找您嗎!你們肯定認(rèn)識(shí),您幫我從中說和說和,放小子一馬,把靈石退給在下,不用全退,五年的就行,其余的就當(dāng)我孝敬您了?!?p> 吳管家仍然一臉古怪的看著張?bào)K,沉吟了一會(huì)兒才說道。
“這事兒,我說和不了,靈石可以退給你,但你不能搬走,怹老人家不許你走,我勸你還是別走,安心住下,應(yīng)該無事?!?p> “應(yīng)該?”
張?bào)K有些氣急敗壞
“你是什么意思?竟伙同那人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怕我告到執(zhí)法堂嗎?”
吳管家平靜的看著張?bào)K問“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dāng)然是真話!”
吳管家認(rèn)真地說“不怕!”。
張?bào)K“……”
“好好好,我還就不信了,這藍(lán)血城里竟然沒有王法了!”
吳管家的臉色又古怪了起來,看白癡一樣的盯著張?bào)K說。
“小友!這是血煞宗,這里是藍(lán)血城,藍(lán)血壇的所在!魔宗!你知道什么是魔宗嗎?”
張?bào)K頓時(shí)愣在了原地,對啊,差點(diǎn)忘了這里是魔宗地盤了,規(guī)矩大如天,可卻也是對普通人來說的,就是正道宗門,一些特權(quán)和黑暗也遍地都是,當(dāng)初他張家,也不是沒有齷齪事兒。
看來那女人來頭不小,這吳管家先是火急火燎的沖出來,又要退我的靈石,想來是怕極了那女人!那人不會(huì)是牛三兒說的藍(lán)血壇坎門大師姐吧?叫什么來著?
張?bào)K正在那邊苦想牛三兒說過的名字,這邊的吳管家卻對他苦口婆心的勸了起來。
“張小友,你大可放心住下,聽你的說法,怹老人家對你絕無惡意,沒準(zhǔn)還是段機(jī)緣。怹老人家的身份既然沒對你說,那我也不能告訴你,總之很厲害就對了,這藍(lán)血城里比她身份還高的,不過十指之?dāng)?shù),我不過是怹老人家的奴才罷了,你想啊……”
正說著呢,就見面前的張?bào)K伸出了一只手來攤在他面前,吳管家懵了懵問
“什么意思?”
“靈石啊,不是說退我靈石嗎,趕緊吧,我要回家修煉了!”
張?bào)K想好了,住就住下,要是有事,昨晚就發(fā)生了,自己也沒得罪她,她一個(gè)金丹修士,犯不上跟自己一個(gè)練氣期的小輩計(jì)較什么,那就住下,跑了反倒落了下乘!
張?bào)K的舉動(dòng)反而把吳管家弄迷糊了,這張小公子氣勢洶洶的來,幾句話竟又改變了主意,真是怪人。
但他也不能怠慢嘍,畢竟眼前這人跟那位搭上了關(guān)系,在沒清楚真相的時(shí)候,還是捧著這小公子些吧。
反倒是自己,這次犯了大錯(cuò),希望怹老人家寬宏大量,饒了他這三百來斤,見張?bào)K的手還在伸著,吳管家趕緊掏出五十塊中品靈石交到張?bào)K的手里。
“小友拿好,住下就好,住下就好哇,哈哈,那個(gè)……”
張?bào)K接過靈石,轉(zhuǎn)身回走,聞言腳步一頓,回頭問吳胖子。
“還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不是吩咐,下次你再見到她,能不能……”
吳管家語氣一頓,好像想到了什么,接著又說。
“哈哈,沒事了,沒事了,小友快回去吧,我自己來,自己來。”
說完話的吳管家站到了后門臺(tái)階上,竟好像要目送張?bào)K離開一樣。
“莫名其妙,你們這家人都奇奇怪怪的!”
張?bào)K說完,不管哪吳胖子如何,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
王家內(nèi)宅的一處小房,一頂血色小轎停在門口,雖是上午,可房間里卻昏暗無光,一個(gè)紅衣女子盤膝坐在蒲團(tuán)之上,嘴角漏出一絲甜膩的笑,可這昏暗環(huán)境加上那血色的轎子,女子的笑竟不讓人覺得美麗,反而陰森恐怖起來。
“有意思的小家伙,還是上品水靈根,不錯(cuò),不錯(cuò)!”
有風(fēng)吹過,掀起了轎簾,擋住了女人的絕色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