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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扶天傾

第六章 逃離

魔扶天傾 滑天下之大倒 3456 2021-10-28 21:34:39

  張家,議事堂。

  張守則坐在上首,左右兩側(cè)各有五名筑基期族人。

  一名白發(fā)老者向前踏出一步,拱手問向張守則:

  “家主,祖祭馬上開始,不知召喚我等所為何事,難道…………?”

  此人是張家如今僅存的三代長老張釋臣,守字輩的七叔。張守則看向老者,又掃過在場眾人緩緩道:

  “上宗四長老青木真人傳來消息,靈玉真人來者不善,我張家危在旦夕?!?p>  “什么?那靈玉真人當(dāng)真要與我張家過不去嗎?雖說他是元嬰修士,不過是剛剛凝嬰罷了,難道不怕上宗詰難?”

  “青木真人也沒法子嗎?”

  “唉!當(dāng)年莫不如給了他這臨河郡權(quán),我張家的情況實(shí)不該貪戀權(quán)柄,遭來這殺身滅族之禍?!?p>  “放屁!這臨河郡乃是祖宗給我們掙來的地盤,他靈玉真人當(dāng)年不過是個(gè)金丹修士,就敢來此試探,我們?nèi)羰桥铝怂?,把郡?quán)拱手相讓,龜縮一縣之地,怎么對得起祖宗?”

  “多說無益,誰也沒想到,這靈玉真人竟走了狗屎運(yùn),壽盡之前竟堪破大道。咱這臨河郡十八郡地墊底,怎么偏偏他又盯著不放呢。前幾次試探已經(jīng)把他得罪死了,這次此人攜元嬰之威而來,你我還是琢磨如何破解吧?!?p>  “破解?如何破解?那是元嬰,不是筑基,也不是金丹!他若以金丹修為強(qiáng)搶,我們舍了性命也能與他周旋,可如今,再來一百個(gè)筑基又有何用?不過送死罷了?!?p>  “要不我們攜家眷,跑吧!”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聽罪可能還有一線生機(jī),跑了,豈不與背叛凈土宗同罪了!背宗之罪,抄家滅族,株連凡幾。況且我張家家大業(yè)大,能跑得了幾個(g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張守則無奈的看向眾人,一拍扶手。

  “好了,不必多言,張家各脈,這些年里也送出去不少子弟,隱姓埋名,防的就是今日。”

  張守則站起身來,目光冷冽的望著這些張家族老,一字一句的道:

  “這厚土域十八郡皆由凈土宗轄管,而其中規(guī)矩,世人皆知。一郡之地,非金丹家族,金丹宗門不可封,每年供奉三成資源與上宗,每十年拓宗門名冊或家族族譜與上宗即可。且若無大錯(cuò),或是修為斷層,上宗不可隨便收回郡權(quán)。而如今我張家自認(rèn)毫無過錯(cuò),家族子弟多按族規(guī)低調(diào)行事,只在郡內(nèi)張揚(yáng)跋扈了些,都是些疥癬之疾,無足掛齒。另有篡修丹遮掩,七叔就是我張家對外的金丹之修??扇缃?,為何上宗欲對我張家下死手!”

  張守則一抬手,祭出那柄傳聲飛劍于半空,清晨的那道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次所有人都聽得見。

  “張家將覆,不可斡旋,速做打算,譜外之人,可做火種?!?p>  張守則沖那飛劍單手一握,砰的一聲,飛劍爆裂開來,碎了一地殘?jiān)?p>  “張家無錯(cuò),而知張家虛實(shí)之人,僅在坐十位,連你我妻兒也不明真相。我身為家主,只想知道,到底是你們其中的哪一位,出賣了我張家,告知了上宗,我張家的金丹是假的,或是做得更絕,把我張家辛秘泄露了出去?”

  此刻的張守則,怒發(fā)沖冠,筑基大圓滿的氣勢全開,又帶著家主的怒威向眾人壓了過去。而堂內(nèi)眾人,或是震怒,或是驚疑,彼此打量了起來。

  張守則的兒子,張?bào)K的父親,筑基中期的張成遠(yuǎn)向前一步踏出,沖著憤怒的張守則施了一禮。

  “父親息怒,事已至此,到底是誰賣祖求生已經(jīng)不重要了,山雨欲來,如何為我張家續(xù)命才是緊要。另外,為何不見大伯?”

  張守則聽到兒子說的話,氣勢一斂,面露悲切。

  “你大伯于今晨,破金丹瓶頸失敗,已經(jīng)仙逝了?!?p>  “什么?”

  “守承侄兒何故如此??!”

  “守承大哥竟然……”

  屋內(nèi)眾人再次亂了起來。

  就在這時(shí),屋外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高喝。

  “凈土宗七長老,靈玉真人法駕到臨,張家上下,進(jìn)前迎接。”

  ……

  ……

  話分兩頭,此時(shí)的密道之內(nèi)有兩條人影正在極速奔走,正是張?bào)K二人。

  張?bào)K有著練氣三層的修為,又有赤云靴加持,走的飛快,只是臉上掛著淚痕,滿心疑惑無從得知。

  想來祖父不會害他,只能聽從安排,心里不斷回想祖父說的話,難道張家真的要完了嗎?

  錢有多雖是凡人,可畢竟年富力強(qiáng),又學(xué)習(xí)了凡俗武功,竟比張?bào)K還要快上一絲。

  他此時(shí)也是不明所以,只知道怕是張家真的遇到那過不去的檻了,否則護(hù)送小少爺這等大事怎么會落到他一介凡人的頭上。

  只是老爺有些看輕了他錢有多的忠心,向他交代此事時(shí)竟還帶著老父,威脅之意太過明顯。

  不過也沒錯(cuò),生死存亡之際,任何手段皆不過分,況且張家若是倒了,他這凡俗錢家卻能幸免于難,老爺就是在告訴他,錢家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忠心耿耿還則罷了,若有二心,錢家只會倒在張家之前。

  二人相顧無聲,一路疾馳。密道里半里一盞長明燈,倒也不是一片漆黑。從墻壁整齊光滑的鑿痕來看,竟是修士用飛劍打造,而不是凡人修的。并且年頭應(yīng)該不短了。

  二人跑了半個(gè)時(shí)辰,大約跑了二十里路,都有些氣喘。張?bào)K小手在頸上的戒指一拂,一個(gè)藥瓶落在手中,打開瓶塞往手心里倒出兩粒丹藥,吞下一顆,另一顆遞給錢有多。

  “有多,這是回氣丹,快點(diǎn)服下,這路不知還有多遠(yuǎn),別沒了力氣?!?p>  錢有多知道此時(shí)不是推辭的時(shí)候,接過丹藥,仰頭吞入口中。

  丹藥入口,只感覺一股氣流忽然在體內(nèi)爆開,慢慢游遍全身經(jīng)脈,血管,雖然隱隱作痛,可那消耗的體力正在快速恢復(fù),十幾個(gè)呼吸,竟然恢復(fù)到巔峰時(shí)刻,似乎武功也更為精進(jìn)了許多!不禁暗想。

  “不愧為仙家靈丹,藥效竟如此出奇,平日里,雖也得老爺賞賜,不過多是洗經(jīng)伐脈,延年益壽的靈丹,這叫回氣丹的,還是頭回吃得,真是奇藥?!?p>  錢有多不知,因?yàn)樗欠踩?,這丹藥效果才會如此明顯,修士服用,效果會減慢不少。

  這回氣丹乃是修士在斗法,追擊,趕路之時(shí),遇到體內(nèi)真氣不足時(shí)所吃的輔助丹藥。回氣回氣,回的是修士的真氣,他一介凡人,如果不是經(jīng)過洗經(jīng)伐脈,又練了內(nèi)力武功,經(jīng)脈較尋常凡人堅(jiān)韌了許多,僅這一顆二階下品回氣丹,就能撐爆他的身體。

  張?bào)K也是因?yàn)槟暧?,才不知其中兇險(xiǎn)。否則怕是還沒等跑出密道,就得為錢有多收尸了。

  二人大概又跑了兩刻鐘,終于到了密道的盡頭。一條向上的樓梯就在二人腳下。錢有多攔住正欲上去的張?bào)K,一步踏上臺階,小聲地對張?bào)K說

  “少爺在此稍后,小的先去看看?!?p>  說完小心翼翼的走上臺階,來到拿出口的門前,輕輕一推。

  一縷刺眼的陽光照了下來,錢有多向上一躍,就出了密道,不一會傳來叫聲。

  “少爺,此處……應(yīng)該安全,您上來吧?!?p>  張?bào)K聽到錢有多的聲音,這才邁步往上走去。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翻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符篆握在手里,那符篆是一張巴掌大小的黃紙,上面竟泛著電光。

  張?bào)K輕聲走到出口,探頭觀察四周,手里的符篆隨時(shí)準(zhǔn)備激發(fā)。四下一瞧,發(fā)現(xiàn)此地是一個(gè)山洞似的石窟,空間不小,洞頂有幾個(gè)窟窿,有陽光從里照射而出,其中一縷,正照在密道出口,又不知從何處傳來嘩嘩的水聲。見沒有危險(xiǎn),張?bào)K收了符篆,走了出去。

  二十步外有一個(gè)小水潭,錢有多此時(shí)正背對著張?bào)K,望著潭邊發(fā)呆。

  原來有一匹通體青色,脖頸上長著黑鱗,四腿修長,四蹄碩大的馬在潭邊喝水。

  這馬要比凡馬大上許多,就是張守則所說那叫做追云駒的妖獸了。

  此獸性情溫順,擅長奔跑,只是不易馴服。

  全力奔跑大概能有筑基初期修士的速度,是那些無法御空的煉氣期修士夢寐以求的坐騎,就算筑基修士也大多垂涎??稍谶@臨河郡內(nèi),還沒見何人擁有此獸。

  張?bào)K也只在族內(nèi)百獸圖中見過此獸,想不到自家竟然有一匹追云駒??磥碜娓冈缬袦?zhǔn)備,這密道盡頭的山洞內(nèi)陽光充足,又有水源,在靠近一面墻的位置,竟堆滿了茅草,有干有濕,不下千斤。

  張?bào)K走到那追云駒身前,舉手輕撫他的腹部,那馬回頭看了他一眼,探著脖子向他嗅了嗅,一打響鼻,趴了下來。

  張?bào)K見狀,抓著追云駒的鬃毛,一翻身,上了馬背,又招呼還在發(fā)呆的錢有多。

  “別發(fā)愣了,趕緊上馬。”

  錢有多一個(gè)激靈,又是興奮,又是害怕的向追云駒走去,追云駒看了看這個(gè)凡人,眼睛里好似不屑,呼呼的扭過頭去了。

  待到錢有多也上了馬,那追云駒慢慢起身,不用招呼,自己向著洞里的一個(gè)方向跑了去,張?bào)K二人趕緊抓緊馬鬃,避免摔下來。

  跑了一會,就來到了山洞洞口,可是追云駒卻在此停了下來,不斷嘶叫,用前蹄刨地。

  張?bào)K凝神一看,原來這洞口泛著透明微波,竟是一處禁制陣法,需要信物或是強(qiáng)行破陣才可出去。

  正在犯愁之際,脖子上的戒指竟泛起青光,張?bào)K明悟,摘下戒指往前一拋,戒指浮在洞口,眨眼那禁制竟然自行消散。追云駒見狀,馱著二人迅速跑出洞口,張?bào)K順手取回了戒指。

  二人一馬出了山洞,張?bào)K取出去往離河清水碼頭的地圖玉簡,貼在腦門。一會功夫,確定了方向,一拽馬鬃,追云駒撒開四蹄,狂奔而去。

  這時(shí)身后傳來一陣轟鳴,張?bào)K二人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山洞之山坍塌了起來,濃煙滾滾,眨眼功夫,竟然化作凹地,碎石一片。

  張?bào)K暗道好險(xiǎn)。

  幸好沒對那禁制做其他試探,想來是一處一次性的自毀陣法,強(qiáng)行破陣,就會導(dǎo)致山體塌陷,葬身山腹。

  不再多想,清水碼頭需再向東行八百里,趕路要緊,不知張家現(xiàn)在如何,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可還安好。

  馬蹄塌地,煙塵四起,驚起林中鳥雀無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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