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陸辰把岡用人工方式制造霧中人的猜測告訴瀧后,
砰!
瀧握拳使勁捶了下桌子,桌上的杯子左右搖晃。
“不可饒恕?!睘{臉色鐵青。
“最近霧中人毫無來頭的增加想必與此相關(guān),沒想到竟是人為的?!睘{把手中握著的鋼筆捏得變了形。
“所以我想去東區(qū),找找線索?!标懗秸f。
“很好,新人培訓(xùn)先放著?!?p> 陸辰說完走出隔間,快到門口時,瀧開口道:“和鈴還有煥三個人一起行動,那些該死的家伙有催化霧中人的能力,是些危險分子?!?p> 瀧指了指外面的辦公室,示意陸辰把鈴和煥喊進(jìn)來。
鈴在聽到人工制造霧中人后比瀧的反應(yīng)更強(qiáng)烈,她一貫沒有表情的臉,此時被憤怒籠罩著。
“怎么會有這種事?!睙樕珣K白的喃喃道。
陸辰作為現(xiàn)代人,電影、小說之類的沒少看,人工制造霧中人雖然離奇,倒是沒他們那么吃驚。
要不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而是作為觀眾的話,他興許還覺得寡淡了些。
鈴迅速收拾好東西,拎著一個深藍(lán)色的手提箱在門口等著。
手提箱不大,和一般的公文包差不多,不過看上去有些分量。
陸辰和煥跟上。
“收好?!睘{拋過一個白色卡片給陸辰。
卡片一面正中印著白夜的標(biāo)記——白色的面具,一面空空如也。
煥湊過來,說:“用這個就可以免費(fèi)搭乘各類交通工具?!?p> 嚯,那真是個好東西。
為了省錢,陸辰到哪都靠步行。
此時他小心的把卡片收進(jìn)口袋里,還從衣服外側(cè)拍了拍,確定卡片不會掉出來。
鈴和煥都穿著白色的制服,就陸辰穿著一身休閑的衣褲。
看著真違和啊,陸辰感嘆。
鈴開著那輛輪子大的不協(xié)調(diào)的車,還沒一刻鐘就到了車站。
他們出示卡片,直接進(jìn)了寥極號,檢票員一聲都沒吭。
坐上寥極號后,也沒發(fā)綠色的回程憑證。
下了車,在陸辰的帶領(lǐng)下,他們一會兒就到了加特鋪。
只見加特鋪氣派的赤色門上貼著一塊頗舊的金屬片,上面刻著兩字——已售。
消息真夠靈通,岡不過昨天晚上才死,而且還是死在北區(qū),這邊直接就把整棟樓給賣了。
鈴敲了敲隔壁的人,一個白頭發(fā)的中年女人開了門。
“加特鋪什么時候賣的,賣給了誰?”鈴的表情和語氣都不含一絲感情。
女人看了眼鈴身上的制服,眼神頓顯慌亂。
“不知道,我不知道?!彼f著,迅速把門關(guān)上。
陸辰看到她關(guān)門時,手在顫抖。
在門快關(guān)上,就剩一條縫時,鈴迅速上前把門一把拉開。
“你在隱藏什么?”鈴的眼中迸發(fā)出尖銳的光芒。
“沒……沒什么?!迸说拖骂^,眼神閃爍。
她用力拉著門,要把門合上。
可是抵不過鈴的力氣。
鈴把門完全推開。
“你是不是……”
話音未落,屋子里傳出稀碎的腳步聲。
“媽媽,怎么了?”稚嫩的聲音響起,一個小男孩走了出來。
“快進(jìn)去?!迸嘶艔埖耐罂?,小聲呵斥道。
“媽媽,媽媽?!眰€頭不及女人的腰的小男孩跑過來,抱住她的腿。
陸辰定睛一看,男孩不僅頭發(fā)是白色的,連瞳孔都是白的。
“為什么不送去收容所?!扁彽哪樕咽潜桨憷渚?,她質(zhì)問女人。
“不行,絕對不能送去那種地方,要是去了收容所,就再見不到他了?!迸祟澏吨f著,跪了下來,把小男孩緊緊抱在懷中。
“我們好不容易才到了東區(qū),你要管去別的地方管,就放過我們吧?!迸税笾?。
聽到女人的哀求,煥不禁眼眶紅了,他對鈴說:“副隊(duì)長,我們走吧……”
鈴就像沒聽到一樣,她盯著女人,眼中是一池深不見底的寒水,她厲聲道:“你覺得這么做就是為了他好?”
女人低著頭。
“愚蠢又自私,把他留在身邊,只會害死更多的人?!扁徰壑械某刈痈颖?,她一字一頓的說,“其中第一個就是你?!?p> 女人抱著男孩,依舊不敢直視鈴的眼睛。
“副隊(duì)長說的也太過了吧?!睙ㄐ÷暠г沟?。
“她說的沒錯?!标懗綋u著頭經(jīng)過煥的身邊。
他走到女人前,慢慢蹲,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說:“孩子是無辜的,即使變成霧中人也不是他的錯。
但如果一天他毫無控制的變成了霧中人,然后殺了很多人,其中有你,有他的玩伴。
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如果他有意識,一定會恨你,恨你替他做了錯誤的決定。”
女人抬頭看著陸辰,用力的說:“白夜在東區(qū)不能隨便把人抓進(jìn)收容所?!?p> “我知道,希望你認(rèn)真思考,然后做出正確的決定?!标懗秸玖似饋怼?p> “副隊(duì)長,我們接著調(diào)查吧?!彼麑︹徴f。
鈴沒有說話,她深深望了女人和男孩一眼,轉(zhuǎn)頭走了。
陸辰對男孩笑了笑,接著替他們母子關(guān)上了門。
“他們真可憐,就不能讓他們平靜的生活嗎。”煥說。
陸辰盯著煥,眼神復(fù)雜,“你知道有種叫做圣母的人嗎?”
“不知道?!睙ù舸舻膿u著頭,一雙清澈的眼睛中充滿了疑惑。
“圣母就是用自己的善意看待幾乎所有的人和事,無條件善良的人;但有時,所謂的善良是一種惡,這種惡比純粹的惡更可怕?!标懗脚呐臒ǖ募绨?,“答應(yīng)我,不要做個圣母?!?p> 煥愣了下,小聲逼逼道:“我是男的,怎么可能是母?!?p> 之后他們打聽了周圍的店鋪,除了得知今早加特鋪門口就掛起了這個牌子,沒有得到其它有效的信息。
“要是知道他們搬到哪去就好了?!睙▏@了口氣。
東區(qū)又大又亂,陸辰建議先回北區(qū),搜集一些資料再做打算。
“你們先回白夜,我之后再走。”鈴說。
“副隊(duì)長,東區(qū)很亂,不安全啊?!睙ㄕf。
鈴看了煥一眼,“沒問題,你們告訴瀧,我明天回白夜?!?p> 看著鈴冰冷的臉,陸辰把本想說出的話咽了回去。
“注意安全?!彼f。
鈴點(diǎn)點(diǎn)頭。
陸辰和煥搭乘寥極號回到了北區(qū)。
“我要去個地方,你先回白夜吧?!标懗脚呐臒ǖ募绨?。
“嗯……”煥點(diǎn)點(diǎn)頭。
大佬都這么任性的嗎,煥在孤身一人回白夜的路上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