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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第十九章 信

渣太子的白月光黑化了 橋煙雨 2033 2021-01-02 00:12:56

  端木宮中。

  楚天歌躺在檀木月洞門簾床上,呆呆的望著淡紫色帳幔。

  門口響起了李云臨的聲音,“她吃過了嗎?”

  宮女輕聲回了句“沒有”。

  “廢物?!?p>  李云臨拿過了她手上的紅棗小米粥,“都下去?!?p>  他親手端到了楚天歌床前,“你會餓死裴雪霽?!?p>  她依然背朝著他躺著,一動不動。

  李云臨到了她床尾邊,靜靜的看著她落寞的樣子,許久,淡淡道:“其實我也厭惡現(xiàn)在的自己?!?p>  楚天歌毫無感觸的在心里頭嘀咕,你即使知道自己是錯的,重來一回你還是這么選擇,如今的懊悔只不過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罷了。

  他輕聲說道:“你有什么要求就說吧,我盡可能滿足你,只要你吃東西?!?p>  楚天歌眸光動了動,終于開口,“我想見五殿下?!?p>  李云臨額邊青筋跳了兩跳,大力將手中的粥碗砸在地上,瓷片四濺,磚地泥濘一片。

  楚天歌感受到了他滔天的怒火,緩緩閉上了眼,她只有這一個要求,可是他做不到。

  李云臨單腿跪上了床,握著她的肩膀把她翻了過來,每個字都咬牙切齒的說:“你想死,那就去死吧?!?p>  他問過丹鶴法師,靈識出竅要特殊的契機,而如果出竅前軀體身亡,則一同亡。

  餓死了裴雪霽的軀體,楚天歌也活不了。

  楚天歌淡淡的看了眼他此刻怒火滔天的樣子。

  當(dāng)然不會餓死裴雪霽,只是試探一下他的底線,為自己盡可能的爭取逃出去的機會。

  他將李燼霄視為死敵,根本不可能讓她再相見。

  李云臨放開她大步而出,屋門被他甩出一聲巨響。

  -

  金陵城已修復(fù)得七七八八。

  李云臨逛在這集市間,卻總不得勁,始終沒有心儀之物,從前和天歌走在這條道上,為什么總能發(fā)現(xiàn)稀罕玩意兒?

  一陣燒餅的肉香飄來,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一個紅衣鮮灼的女子,她買了肉燒餅卻把它從中掰開,挖出其中的肉喂給街邊的小貓小狗吃。

  她還會溫柔的摸著它們,笑如銀鈴,“云臨哥哥,你看它們好可愛呀?!?p>  他連一只狗都會吃醋,連一只貓都容不下,怎么容得下她跟李燼霄這樣親密的關(guān)系?

  錢川抱著劍跟在其后,眼見著他進(jìn)了一處普通宅院,疑惑的皺了下眉頭。

  有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從里頭歡快地跑出來,“殿下,您來了。”

  杏兒一掃當(dāng)日山上的窘迫,眼下眉清目秀衣冠周整。

  那一日圍獵急促收場,李云臨把杏兒撈了出來安置在城中,只輕飄飄的一句“那日你太過窘迫沒認(rèn)出來是你”,杏兒便信了。

  李云臨看著她道:“這幾日你可有在城中聽說什么?”

  杏兒眨了眨眼,“聽說了,殿下已是太子?!?p>  “還有呢?”

  杏兒低頭思索了會兒,眉眼間清澈而迷茫,“沒有了呀?!?p>  李云臨淺淺一笑,“跟我入宮,如何。”

  杏兒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殿下不嫌棄婢女,是婢女之幸?!?p>  -

  楚天歌在寢殿里翻找了一遍,多寶閣的抽屜中居然塞滿了信件,每一封都沒有署名,卻都有內(nèi)容。

  這字跡她很熟悉。

  “我深陷在泥潭中污濁不堪,只有你能帶我走出這無邊暗夜。天歌,你愿不愿意拉我一把?”

  “如果當(dāng)初選擇與你遠(yuǎn)走高飛,如今會不會不一樣。天歌,對不起,我恨自己的所作所為,我恨這樣的自己?!?p>  她只看了兩封就顫著手裝了回去,手忙腳亂的合上了抽屜,再不敢看其他上百封信件。

  冷靜,冷靜……

  能接受他的卑劣無恥,能接受他的行暴,卻對他尤有人性的那一面猶恐避之不及。

  楚天歌靠著多寶閣無力的坐在地上,手捂著胸口,每跳一下都是疼痛。

  婢女端著吃食進(jìn)來,對她淚流滿面的模樣有些意外,畢竟這位難伺候的主,不言不語毫無表情的許多天了,會哭,會有情緒表露,也是稀罕事一件。

  婢女幾乎沒抱希望的,例常說道:“娘娘,吃點吧?!?p>  娘娘……李云臨說她遲早是太子妃,便讓婢女們先喊了娘娘。多么突兀的稱呼啊……

  婢女見她又哭又笑的樣子,跪下來心驚肉跳的懇求道:“娘娘,求求您吃點吧!”

  楚天歌輕嘆過后接過了粥碗,狼吞虎咽的飲盡之后遞給了婢女。

  她赤腳坐在地上,靠著多寶閣,腦中有許多畫面跳躍著在眼前顯現(xiàn)。

  -

  那一年,楚天歌滿不服氣的跪在祠堂中,有一個身影溜了進(jìn)來,坐到她身旁。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紙包,叫花雞的香味滿溢撲鼻。

  “杏兒說你跪了大半天了,餓了吧?”

  那么大個雞他帶不上,所以折了兩只雞腿和雞翅,楚天歌兩眼冒光,毫不客氣的徒手接過啃了起來。

  她一邊吃還一邊叨叨,“你覺得我錯了嗎?”

  李云臨捏袖給她擦了擦嘴,“我覺得沒錯,太祖當(dāng)年若不征伐四方,哪來如今的乾元朝?很多時候殺伐并不需要順應(yīng)天理?!?p>  “對嘛,打仗就是打仗,掠奪就是掠奪,找一個冠冕堂皇替天行道的理由能騙過誰?!?p>  楚天歌咬了一大口雞腿,吧嗒吧嗒的嚼著,“這個夫子,我就頂了幾句嘴,他就跟我父親告狀。”

  李云臨語重心長道:“但你說,得天下者未必仁義,這話誰敢說出來?夫子自然嚇了一跳,今后不能這么說了,知道嗎?”

  楚天歌認(rèn)真思索了下,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吃完了叫花雞,她覺得渴,李云臨又掏出了水袋,她沒管他是不是對著嘴喝過,拔了塞就喝了個痛快。

  李云臨接過水袋放好,跪在她身旁的蒲團上,對著這楚氏祠堂的牌位們磕了個頭。

  “諸位先祖,我是天歌的未婚夫婿李云臨,因倉促未帶香火來拜見,還請?zhí)珷敔斕棠虃円娬?。小婿在這里起個誓,今生今世必將天歌視若珍寶,恒以待之,永不欺不負(fù)?!?p>  他舉起三指,認(rèn)真誠摯的眼神,烙在楚天歌的心間,是那樣的深刻。

  她也磕了個頭,輕聲道:“太爺爺太奶奶們,這是天歌真心喜歡的人,愿為他生兒育女,持手同歸,請佑我們一生順?biāo)?,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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