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可能?”
應龍看著帝子辛和姜文煥,感覺兩人之間的相處還頗為溫馨。
當然,屬于被欺負一方的姜文煥,可不認為這樣溫馨,他又不是受虐狂,怎么會覺得被欺負溫馨。
“孤一直以為風伯只是先天神祇,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妖族?!?p> 帝子辛沒有反駁應龍的反問,他知道,應龍既然這么說了,必然不是胡亂猜測的。
“是的,而且身份不低。他是妖皇天庭時,十大妖帥之一的飛廉,太乙金仙修為?!?p> “要知道,即使是闡教十二金仙的廣成子,當時也不過才是金仙修為?!?p> 整整相差兩個大境界,可想而知,大戰(zhàn)之時,風伯雨師一番神通降下,人皇一方的仙神,無一能破其神通,只能任由九黎族拖著。
“可是,孤不能理解的是,九黎族為什么要拖著,巫族的性格最是暴烈,難道轉世成人族之后,開竅了?”
“一開始我們也不能理解,以為九黎族的人是想困住我們,待到我們放松警惕之后,攻打我們?!?p> 聽聞帝子辛的話,應龍也開始仔細回憶了起來,想了想,繼續(xù)說道。
“但是我們遲遲沒有迎來蚩尤軍的攻打,反而迎來了女魃,再加上指南車的幫助,破了風伯雨師的神通?!?p> “不過,我們猜測風伯,也就是妖帥飛廉,應該不是真心幫助九黎族,因為魃兒當時不過才真仙修為,雖說克制,但修為相差太大了?!?p> “然后呢?”
“然后啊,既然破解了神通阻礙,自然就是主動出擊了,當時,我率領先鋒軍,最先與九黎族戰(zhàn)士對上,那一戰(zhàn),太慘烈了!”
應龍搖著頭嘆惜道,拎起酒壇咕咕咕便喝完了,實在是豪爽至極。
這就是龍族的作風嗎?
帝子辛看著,眼角直抽搐,不過幸好帝子辛不用擔心應龍會喝醉,雖然這酒不是凡酒,而是靈酒。
但以應龍的修為,這點靈氣可有可無,自然不可能喝的醉應龍,除非是應龍自己想醉。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更何況一些普通將士呢!”
帝子辛見應龍面露悲痛之色,出言安慰道。
想當年他在外領軍作戰(zhàn),替大商開疆拓土的時候,每次戰(zhàn)斗結束,安排部下收斂將士的尸體,內心也是十分痛苦。
所以帝子辛能理解應龍的感受,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無情的,即使帝子辛算是見慣了生離死別了。
但每每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心中的苦楚,依然那么強烈。
“沒事,都幾百年過去了,當初的老部下,也應該都不在了,六百年多年啊!”
應龍第一次見到帝子辛的時候就知道,他應該也是一位戰(zhàn)場萬人敵,身上的殺伐之氣,讓身為“同類”的應龍,也不禁眼露贊賞。
這個晚輩,她是越看越欣賞,他未來的成就,也必然會超過自己,應龍對自己的眼光很自信。
就像她當年選擇了勢弱的人族部落,而不是強大的九黎族,后來更是直接嫁給了當時還弱小的姬軒轅。
事實證明,她選對了!
如果說,那場戰(zhàn)爭中,最輝煌的莫過于人皇軒轅氏的話,那么,稱得上第二輝煌的,也只有身為先鋒大將和人皇皇妃的應龍了。
即便是闡教金仙廣成子,與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這么說的話,如果他們現在還活著,最起碼也得是合嬰境的大修士了吧?”
姜文煥忍不住插嘴,明明兩人剛剛聊的好好的,怎么慢慢的沉默了,一副歲月滾滾逝如水,往昔人不在,徒惹心傷悲的樣子。
姜文煥想了想自己過往的生活,嗯,讀書修行,飲酒作樂,游歷山河。
姜文煥仔細想了想,感覺自己的經歷,好像也還是挺豐富的??!
十三歲之前,被父親關在家里讀書,修煉。十三歲之后,終于看完了侯府所有典籍,被準許出府了。
姜文煥一下子迷失在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中,直到十六歲成親之后,幡然醒悟,浪子回頭。
也算是有起有落了。
“或許你還能見到你那些老部下,能從逐鹿之戰(zhàn)中存活下來的,福源一般都不會太差。需要孤幫你查一下嗎?”
“這,還是算了吧!”
“找啊,干嘛不找啊,只要他還在大商,我姊夫必然能夠找出來的,我姊夫可是大商的王,是吧,姊夫。哈哈哈哈?!?p> “不找了,當年戰(zhàn)爭結束之后,魃兒出事,我無心顧及其他,一心為魃兒尋找痊愈的方法,與我的那些老部下,早失了聯系?!?p> “也好,免得到時候再傷感?!?p> 帝子辛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沒死,也是一族老祖了,難道還要他們拖著半殘之軀,再隨應龍征戰(zhàn)嗎?!
大商的男兒有的是,帝子辛也不想讓當初為人族而戰(zhàn),現在垂垂老矣,安享天倫之樂時,再將他們拖上戰(zhàn)場,再次經歷戰(zhàn)爭的痛苦。
帝子辛好戰(zhàn),但絕不是一個戰(zhàn)爭狂人,他不是單純?yōu)閼?zhàn)而戰(zhàn),而是為了人族的和平安寧而戰(zhàn)。
雖然這么說,聽起來有點自吹自擂,但事實確實如此。
他現在是在為大商而戰(zhàn),為了自己的王位而戰(zhàn),只是,一旦大商覆滅,大周主宰人族的時候。
人族將不再有人王,只有天子,失去冊封神祇的權力,成為天庭的下屬。
多少人會因此放棄遠祖信仰,開始膜拜起漫天仙神佛來,更有一些墮落者膜拜起妖魔。
“之后怎么樣了?”
“什么?”
“和九黎族的戰(zhàn)爭。”
姜文煥見兩人情緒有些沉重,急忙把話題拉回來。
“之后,就像你們人族記載的那樣,逐鹿之戰(zhàn)爆發(fā),最終我們贏了?!?p> “就這樣?”
“不然呢,打個三天三夜,昏天黑地?”
“不是嗎?”
“是的啊,你知道還問?!?p> “……”
姜文煥一陣無語,結局這么敷衍的嗎,況且,關于逐鹿之戰(zhàn)的古籍,姜文煥都看過,之所以這么期待,自然是希望能了解一些古籍上沒有記載的秘辛。
哪知道得到的是這么一個結果,失望,太讓人失望了。
“行了,吃完早點休息吧,明天就到朝歌了?!?p> 帝子辛直接回到房間休息去了,應龍則是來到窗前,喝著酒,遠眺著。
姜文煥抬頭看了看,正要回房間的帝子辛,又看了看,一副不要打擾我喝酒樣子的應龍,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