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徒兒,放肆!
直到回府,駱柳二人還在嘀咕不可思議的物價。
與此同時,駱商陸終于收到了梵明珠的信件,上面寫著:同意合作。
駱商陸臉上浮出意味深長的笑,將信件投入小爐子里毀掉。
至于接下來該怎么做,她執(zhí)筆寫下,讓信使送了回去。
考試前一晚,素嬈替駱允之和柳江俊準(zhǔn)備好了這三天要用到的東西,盡可能裝精簡。
翌日上午巳時開始考試,要求考生提前半個時辰進考場。
駱商陸駕著馬車送兩個考生前往考場,到場時人頭攢動,吵吵鬧鬧的宛如菜市場。
將車停在不遠的胡同里,駱商陸招呼道:“好了,下車吧,前面人太多,不好駕駛馬車,我們走過去?!?p> “好?!瘪樤手土↓R齊應(yīng)聲。
三人下車后相攜往考場大門前走去,沒多久就開始檢查隨身物件進考場。
“去吧,冷靜作答,相信你們能得到滿意的結(jié)果?!?p> 駱允之撲進她懷里使勁抱了抱,悶悶的說:“師傅若是有事,就趁這三天去辦,要是徒兒考完出來看不見師傅,可是會氣死的?!?p> 有這么威脅人的嗎?
駱商陸啞然失笑,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好,師傅一定來接你。”
狠狠吸了口她身上的香味,心中一片安寧。
從駱商陸懷中退開,他眼中盛滿堅定,“我會加油的,師傅放心!”
說完,不再看駱商陸,背起自己的包袱,拉著柳江俊往門口走去。
柳江俊被他拉得一個趔趄,還不忘傻笑著跟駱商陸道別。
朝他們擺了擺手,駱商陸就回去了。
趁著粘人精考試去了,駱商陸在一些重要的店鋪轉(zhuǎn)了轉(zhuǎn),揪出了幾個蛀蟲,還有賣奢侈品把自己也當(dāng)成奢侈品的貨色。
第一次讓她感到無語的是,一個不起眼的珍寶閣中的掌柜、賬房先生、一眾小廝,是親戚。
他們舉家一起犯案,中飽私囊,愣是在短短一年貪污了兩千兩銀子!
誰給他們的勇氣,那個掌柜???
這店又不是他開的,胡鬧就得付出代價。
素風(fēng)知道了這事,沒等駱商陸吩咐就下手,治得那掌柜哭爹喊娘,一個勁兒的求饒。
素風(fēng)想說:我放過你?主閣里那個沒人性的可不會放過我。
想想素冥慘絕人寰的手段,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惹不起惹不起。
經(jīng)過這個典例的提醒,素冥雖遠在主閣,還是派人去往各個分店,不管是否起眼,都換上了閣里的人。
這些小事,就不必驚動他家主子了,本身就是他們這些下人該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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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天,駱商陸早早地駕馬車到考場外等。
等了半個時辰,考場那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從里面走出一個個身形狼狽的人。
外面也來了不少接的人,有些考生一看到家里人,光天化日之下嚎啕大哭起來,有些直挺挺的倒地上累得不省人事,有些雖然看著有點狼狽,但精神頭還不錯。
駱允之和柳江俊一前一后走出來,走在前面的駱允之就開始東張西望。
“在這里?!?p> 駱商陸一出聲,駱允之就循聲精準(zhǔn)的找到了她。
“師傅!”
他急急忙忙地跑到駱商陸跟前,眼中滿是歡喜。
駱商陸上下打量他,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嘴皮子有些干之外,還挺有活力。
“走,回家?!?p> 招呼兩人上車,打道回府。
府中已經(jīng)備好了熱水和吃的,就等他倆回家。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吃了頓飽飽的晚飯,兩人才覺得他們活過來了。
說實話,這種玩命的試真不是一般人能考的,可事實是參加考試的人還真不少。
有些答不出試題,當(dāng)場崩潰,精神都有些不正常地吼叫,被官兵叉了出去。
還有些把考官當(dāng)擺設(shè),鬼鬼祟祟的四處亂瞄,也被趕了出去。
這三天陸陸續(xù)續(xù)處置了將近二十人,不僅是震懾,更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駱允之倒還好,畢竟是和江湖上聞風(fēng)喪膽的素閣中人比試過。
柳江俊就慘了,高度的緊張,再加上這些人亂搞,差點就受不住了。
不過還好,最后挺了過來。
晚上兩人睡得挺早,一覺睡到第二天太陽高照。
駱允之走出屋子,在太陽底下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這份溫暖。
等曬得身上暖暖的,他跑向書房,去找他師傅。
三日不見,還挺想念。
駱商陸正在過審賬簿,自打處理掉了一批蛀蟲,每月的收入都上漲了不少。
“師傅師傅,我可以進來嗎?”緊閉的門外傳來駱允之的聲音。
駱商陸緊皺的眉頭松開,溫聲道:“進來吧?!?p> 駱允之推開門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軟榻上,看著她問:“師傅,你怎么沒去私塾呢?”
看了他一眼,駱商陸低下頭繼續(xù)看賬簿,“私塾重新找了教書先生?!?p> “哦,這樣啊。那師傅,我們的成績什么時候出來呀?”駱允之雙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可愛。
駱商陸頭也不抬,“明日。”
駱允之目光一定,聲音都變了調(diào),“明天????”
這么快?
翻頁的手一頓,駱商陸歪頭看他,“很奇怪嗎?”
“咳咳,不奇怪,不奇怪?!瘪樤手涡χ鴵u搖頭。
“就算試考完了也不能松懈,讓素嬈帶你去素閣,繼續(xù)加強訓(xùn)練?!?p> “師傅你不去嗎?”駱允之心中叫苦,但臉上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為師自然有為師的事,怎么可能時時刻刻陪著你?!?p> 駱允之嘴巴一癟,悶悶不樂的說:“好吧?!?p> 不知擱哪藏著的素嬈突然出現(xiàn),拎著他就走。
這么突然的嗎?都不給時間準(zhǔn)備一下的嗎?
駱允之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一去,就是兩天。
等駱允之回來,成績公布了,柳江俊也回去了。
“不是,呆子怎么就走了呢?”他不能接受。
都沒有告?zhèn)€別,怎么說走就走呢?
突然想起他這兩天一直在素閣接受魔鬼訓(xùn)練,柳江俊上哪找他告別。
有被氣到,駱允之朝素風(fēng)發(fā)脾氣,“都怪你,明明說好就一天,硬是拖了兩天!都怪你??!”
氣不過,他還在素風(fēng)腳上踩了一下,疼得素風(fēng)直跳腳。
素風(fēng)是腳痛心也痛,他也想讓他昨晚就回來啊,可魔鬼給他下達了命令:能拖一天是一天。
他要是不執(zhí)行會死人的,真的。
風(fēng)風(fēng)心里苦,但風(fēng)風(fēng)不說。
“這不是看你狀態(tài)好,所以想讓你趁熱打鐵嘛。是屬下不好,小主子別生氣?!毕麓芜€得繼續(xù)。
“哼!”駱允之白了他一眼,嘴巴繃得老緊。
“我要找?guī)煾等?,你愛上哪上哪?!?p> “好嘞?!?p> 素風(fēng)早就想溜了,現(xiàn)在小主子都發(fā)話了,憑什么不溜、
駱允之在涼亭里找到了正在喂魚的駱商陸,臉一垮,委屈巴巴的走了過去,“師傅,徒兒回來了。柳兄怎么就走了呀?”
“成績出來了,江俊榜上有名。不過因東部發(fā)生了地動,災(zāi)情嚴(yán)重,京都忙著救災(zāi)呢,就將殿試推遲一年。所以江俊回家省親去了,見你不在家,就沒跟你說?!?p> “好吧。”
都怪死素風(fēng),駱允之氣得咬牙切齒。
下次再不信他那套彩虹屁!
抱住駱商陸的手臂搖啊搖,他眨巴著眼睛問:“那師傅,徒兒成績?nèi)绾窝剑俊?p> “會元?!?p> 駱商陸說的很平靜。
“哦。”
駱允之更平靜。
“那徒兒就可以準(zhǔn)備明年的殿試?yán)病2贿^,殿試也在撫州考嗎?”他很好奇。
駱商陸拍了拍手上的魚食兒,淡淡地說:“明年四月份殿試,要上京,考官是當(dāng)朝女皇。”
“女皇啊……”
駱允之心里一突,咬著指頭小聲道:“徒兒有點怕。”
駱商陸瞥了他一眼,說的輕描淡寫,“有什么可怕的,她問你就答,總歸不會吃了你?!?p> 他郁悶的歪了歪頭,心里還是發(fā)虛,“師傅一定要幫幫徒兒,鍛煉鍛煉徒兒!”
那緊張的小模樣逗笑了駱商陸,她拍了拍他的肩,笑言,“莫怕,有師傅呢?!?p> 駱允之因為這句話嘴角上揚,重重的應(yīng)了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