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尋不到一顆星星,只掛著一輪圓月,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空氣中只有泥土混著青草的味道!
一處極偏僻的地方,藏著一間孤零零的樹屋!
簡單搭起的樹屋里,陳設也是極其簡陋!
狹窄、昏暗,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一個女子躺在那張又窄又破的床上,滿頭是汗,長發(fā)散亂,雙手緊緊抓著蓋在身上破舊的薄被,床頭微弱的黃色蠟光把她的臉照的更顯憔悴!
“你再堅持一會兒,過了今日,孩子就會出生了!”
床邊,一個穿著水紅色粗衣的女子,一邊重復的說著,一邊在床邊的木盆中洗了手帕,為躺著的女子輕輕拭掉額頭滲出的汗水。
躺著的女子緊咬著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是愈發(fā)痛苦!
看她的神情越來越痛苦,水紅色粗衣女子也加快了擦汗的速度,嘴里念叨的話也越來越多!
“我們本不該有孩子的!可你硬要堅持…誒…算了…再忍忍,過了今日,孩子就會出生了!可…他這一世…千萬不能像我們一樣…”
突然說到傷心處,兩個女子的眼里都泛起了淚水,屋里也靜的能聽到風吹進來的聲音!
還不等水紅色粗衣女子拭去眼眶里的淚水,一聲嬰孩的啼哭就劃破了所有的安靜!
床上的女子,兩眼無神,全身沒有一絲力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水紅色粗衣女子也是愣在了一旁,直到嬰孩的哭聲再次傳進耳里,她才慌張起來!
匆忙間,拉開薄被,一個嬰孩,降生了!
水紅色粗衣女子抓過放在床邊的粗布,裹起嬰孩,抱在懷里,盡力安撫著,深怕嬰孩的哭聲攪動了屋外的寂靜!
月亮似乎變大了許多,夜色中,更加刺眼!
滿心不安,水紅色粗衣女子卻還是溫柔的哄逗著懷里的嬰孩!
嬰孩也停止了哭鬧,滿臉笑意!
微弱的燭火輕輕閃動,映在嬰孩身上,水紅色粗衣女子卻是大驚失色,忙著將嬰孩湊近了燭火,仔細看了又看,“這…這…這怎么是個女孩!”
床上的女子聽了,驚的坐了起來,一把抱過嬰孩,靠近燭火,仔仔細細,察了又察!
眼淚管不住的流了下來,“相師不是說…定是一個男孩嘛!而且…而且…他只能是男孩啊…”說著,女子緊緊抱住嬰孩,絕望的哭了起來,卻不敢放聲大哭,只得咬著唇,任由眼淚肆意的往下掉!
嬰孩沒有哭鬧,只是兩只小腳胡亂蹬著!
過了許久,女子似乎已經(jīng)哭干了淚,心緒才平靜一些!她又仔細看著嬰孩,小小的臉,圓圓的眼睛,笑的十分暖心!女子的嘴角也不由的掛上了慈愛的笑!看嬰孩還只是用一塊粗布包著,女子輕輕轉(zhuǎn)身,拿過放在枕邊準備好的嬰孩衣服,小心翼翼為嬰孩穿上!
一閃一閃的燭光,女子看到嬰孩的左肩后,有一個小小的胎記,細細一看,竟是一朵淡黃色的凌霜花!
女子將嬰孩緊緊抱進懷中,輕輕撫摸著那朵凌霜花胎記,眼淚涌出眼眶!“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水紅色粗衣女子,看著眼前的一切,握緊了拳頭,利落的擦掉了眼角的眼水,狠心的說道,“趁現(xiàn)在,沒誰發(fā)現(xiàn),把她放進臨水河,別遭這世的罪!”
女子抱緊了懷里的嬰孩,輕輕搖著頭,眼淚似決堤般流下來,心像被撕裂一般的痛!
水紅色粗衣女子,緊緊攥著拳頭,“她已經(jīng)沒有爹了,又是我們避果精所生,若她是男孩,我們還能去求夫人,看在她是五少爺唯一骨血的面上收留她!可她是女孩,即使夫人留了她,熊族女孩,有避果精血脈的熊族女孩,神族會怎么對她?更別說…更別說…她…她…竟然生在今日…”水紅色粗衣女子眼中劃過一些驚恐!
“她…她…她不會是的!”
女子看著懷里的嬰孩,與其他仙族嬰孩并無不同;用仙法一看,熊族,現(xiàn)在的真身,就是一只剛剛降生的小熊,只是,她渾身都是從未見過的淺淺的白色絨毛!
水紅色粗衣女子狠著心,一臉堅決,“整個仙界,除了玄君,你還聽過有誰,在頓日出生,更別說這極頓之日!她又是熊族,若命言所指,就是她,我們留下她,我們根本無法護她分毫!我們現(xiàn)在悄悄將她放入臨水河中,她還能借著極頓之日結(jié)束,臨水河水急,盡早投個好來世!”
雖不愿承認,可水紅色粗衣女子的話,確實不假!
床上的女子看著懷里的嬰孩,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女子腦中浮起平日里神族、魔族、甚至平凡仙族對自己無故的打罵,自己只是一個避果精,已是這般遭遇,這嬰孩,這一世光陰,怎敢想象!
嬰孩在女子懷里突然扭動了起來,嚶嚶作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女子探出身子,拿過床頭放著的一罐所剩不多的果蜜,用手指沾了一點,喂到嬰孩嘴里,嬰孩嘬著手指,又笑了起來!
笑意滿滿的嬰孩,看在兩個女子眼中,卻是萬般心痛!
嬰孩嘬的很開心,女子又沾了一些果蜜喂給嬰孩!
嬰孩笑的很溫暖,兩個女子也不由揚起了嘴角,只是,眼里,全是淚水!
宋橙KIM
就是電視劇看太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