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太欺負(fù)人了!
我上午在公司的郁悶心情,隨著我加入民工團(tuán)扛鋼管,出力出汗,最后在盼盼小姐姐的這個痛并快樂著的插曲下,終于煙消云散了!
我在工地上,吃了一頓盒飯。
不知道為什么,特別香!
差不多五點多,我和三叔他們一起撤了。
回到出租屋,一身的臭汗,我正準(zhǔn)備先洗個澡,發(fā)現(xiàn)杜妍從衛(wèi)生間出來。
她的頭發(fā)濕濕,身上穿著短睡衣,手里拿著臉盆,里面裝著剛剛洗好的衣服。
那種美女出浴后的情景,有一種強烈吸引眼球的感覺。
“你今天回得這么早?”我詫異地看她一眼。
她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羞愧的樣子。
“江寧,你身上什么味道?衣服上全是灰?”
我放松一笑:“今天去工地幫工了。”
“???你,你們公司還有這個業(yè)務(wù)?”她幾乎瞪大了雙眼。
“我先洗個澡,不然,我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嗯,等下你洗完了,過來吃飯,我弄了鍋子,買了只小雞!”
哦,自己搞雞鍋,不錯!
我細(xì)看她一眼,精神不錯,看來,今天鐘揚和她談好了些什么。
把自己清理干凈后,換了衣服,來到她的屋子時,杜妍已經(jīng)將鍋子燒開了,看我過去,就把切好的雞塊放下去,兩個碗,里面放好了調(diào)料,等鍋里的雞肉熟了就能吃。
她給我遞了筷子過來,我沒有矯情,直接將筷子往鍋子里伸。
她還遞了一支啤酒給我,她現(xiàn)在還不能喝酒,拿了一只飲料喝著。
吃鍋子的時候,她沒說話,也許是因為還有想好怎么說。
只是時不時地碰一下杯。
我也沒有說話,我則是因為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快吃完了,杜妍才勉強抬起頭來。
“嗯,江寧,我想和你說點事兒!”
我沒有抬頭,接著夾起一根雞爪,拿在手上慢慢啃著。
“他,他今天找我了!”
我點頭,嘴里接著啃。
“他,他說,幫我換個地方上班,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明天就可以過去了!”
我輕笑了一下,這個套路,并不意外。
先給她換個單位,然后,就沒有那么多見面的機會,感情,自然就慢慢淡下去了。
等到那一天的時候,二人早就自然地分開了,很隱晦,但很管用的甩手辦法。
如果沒有那天晚上的電話,我沖那洗腳女吼的那些話,恐怕鐘揚連工作都不換替她考慮這么好吧?
“那也好啊,換個新環(huán)境,重新開始新生活,恭喜你!”
我的語氣很平淡,完全沒有前幾天說的我們是國家好鄰居的態(tài)度。
杜妍拿起飲料瓶子沖我舉了起來。
“你,你是不是,在心里,看不起我了呢?”
她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眼睛里,仿佛有些霧氣。
杜妍敏銳,也敏感。
我放下筷子,拿著啤酒瓶和她碰了一下。
“其實,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和生活,我的看法和觀點,重要嗎?”
她幫過我,我感恩。
所以,回幫了她一次。
但是,這兩天的接觸來看,這個傻姑娘,既死心眼,又專情,在中年男人的花言巧語中,迷失了自我。
如果我再螳這趟渾水,既沒有理由,更沒有必要了。
萬一二人再次聯(lián)手,杜妍又失去了立場,一致來懟我,那時,難堪的恐怕會是我自己呀。
她放下杯子:“江寧,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對他這么死心塌地嗎?”
嗯?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想對我說些你們之間的感情內(nèi)情不成?
如果是我沒有去體育館搬磚,如果沒有盼盼小姐姐那點插曲,我可能都沒有心情聽她說什么。
自己一屁股麻煩都擦不干凈呢。
“還有點時間,如果你愿意說,我也愿意做個好聽眾!”
她的表情有些掙扎,可能沒想過我會是這個態(tài)度,好像前幾天的鄰居間的和諧,一下子失去了基礎(chǔ)似的。
杜妍嘆息一下,看了一下屋子,屋子挺簡單的,但也讓她布置得有點溫馨。
床頭有一個布娃娃,桌子也有一兩支我不認(rèn)識的化妝品。
沒有胡里花哨的東西,看得出,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重感情,輕物資的人。
“我來花城的時候,沒比你早多久,也就一年多的時間。”
“沒有文憑,沒有技能,只憑著心里的一股想改變生活的想法就來了這里?!?p> “處處碰壁,艱難渡日?!?p> “那天我記得,下著雨,我在顯村小面館幫工賺點散錢?!?p> “他剛好從酒店出來,沒帶傘,在我小面館里避一下雨?!?p> “我叫他進(jìn)來避一下。沒什么客人,可以隨便找位置坐的?!?p> “他本來不想進(jìn)來的,對我們的小面館環(huán)境,有些嫌棄?!?p> “后來,看到我的笑臉,愣了一下,后面才進(jìn)來的。就這樣,他認(rèn)識了我?!?p> “這里剛好有個項目要操作需要他經(jīng)常過來,只要他來到這里,就一定會來找我?!?p> “然后,他知道了我的名字,接著,他只要一有空,就來這里找我。請我吃飯,看電影。”
“最后他說,他們單位缺個合同工,問我愿意不?工資不錯,福利也可以。主要他說,可以天天不用跑來這里就可以看到我?!?p> “我沒有拒絕,去了他單位上班。”
“后來,我也沒能抵擋住他的追求,把自己交了給他。那是我的第一次!”
嗯,這就容易理解了!
說完這些,她好像放松了不少,伸過手里,拿了我沒喝完的酒瓶子,直接將還有一小半的啤酒灌在了嘴里。
放下酒瓶子,我能看到有兩道淡淡的唇印,印在瓶口的位置。
“那天第一次見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更是個好鄰居,我也知道,你那次和你死黨,是想替我出頭的?!?p> “其實,我知道的,我能感覺得到,他,對我,已經(jīng)失去了以前的那個熱情和情趣了?!?p>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真的!”
說到這里,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臉上紅撲撲了一下。
我腹誹到:妹子,你不用把你們兩的那點事兒,說得這么細(xì)吧?
我看了眼前的這個有些可憐,又有些專情的姑娘,外來人的那種共鳴,又被驚醒了。
剛要說點什么提示她,她搶著說:“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住在這里了?!?p> 我驚了:“什么意思?”
“他說,幫我換個地方住,這里的環(huán)境不太好!”
我張了張嘴,有句話想罵的,但沒罵出來!
我笑了一笑,突然覺得,自己仍然小看了這個鐘揚的手段了。
他從我的電話里,感覺到潛在的危機。
所以,幫她換工作的同時,連她的住處,也一起換掉,這樣,我這個鄰居,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他才能放心后面甩開杜妍。
太欺負(f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