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兒,聽說你愛看皮影,那今天我們?nèi)タ春貌缓??!?p> 一大早,睡夢中的惜命就被叫醒,睜開朦朧雙眼看著面前的井萋萋不甘情愿的起床了。
“對了,聽說你以前出府都是女扮男裝要不然今天我們也來點不一樣的吧。”井萋萋提議,惜命欣然接受。
女扮男裝,想想都刺激。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自己剛把萋萋帶到丞相府的時候,可讓自己父親把自己從頭數(shù)落到尾。
因為井萋萋給人的感覺就是秀外慧中,所以自己的父親感覺女兒別家的好,自己是啥也不會。
如果自己一個人女扮男裝出去指不定被父親怎么說,可是帶上萋萋就不同了。
想到這個她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直接笑了出來。
“女扮男裝好啊,好???”
簡單的梳洗打扮一番后,兩個人就出門了。
“不是我們?nèi)ツ睦锇???p> 走人群里,兩個打扮俊俏的公子確實顯眼,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如果是以前的惜命會抬起頭挺起胸愛看就看。
可是現(xiàn)在不行,不是怕別的,自己現(xiàn)在不光是丞相府的千金還是三皇子謝玉簫的王妃,如果被有心人拿來說事,豈不是讓爹爹難做。
這里到底不是自己的那個時代,人們多多少少有點守舊,堂堂王妃居然女扮男裝。
“這里有家小店,做的云吞特別好吃所以就帶你來轉(zhuǎn)轉(zhuǎn)?!?p> 啊……
就為這?
惜命有些不可思議,在她看來井萋萋根本不是那種想一出做一出的人,而是居然為了一碗云吞把自己從美夢中叫醒。
“到了,走我們一起去吃飯。”
隨著話音落惜命被拉到了一個小門面里。
這是一間很小的門面,里面只放了三張桌子還是很擠,而惜命注意到人是在外面做飯的。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走了過來擦了擦桌子。
“井姑娘今天帶人來了?”
“是啊,今天生意不好啊?!?p> “哎,自從女兒出事以后生意就開始一直不好了。”
“人老了,飯的味道做的不好,人就越來越少?!?p> “那現(xiàn)在她的身體怎么樣了啊?!?p> 說道這里,老者留下了眼淚。
“身體的病好醫(yī)心里的病難啊?!?p> 說道這里,一位婦人端了兩碗云吞走了過來。
“井姑娘,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而后扭頭看了一眼老者。
“你啊,對井姑娘說這些干嘛,青兒的事誰不難受啊?!?p> “好在欺負青兒的人已經(jīng)受到懲罰,也算老天有眼?!?p> 惜命看的是云里霧里的,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家人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們吃飯?!?p> 看著外面忙碌的兩老者。
惜命心里很不是滋味。
抬眸老了眼拿起筷子吃飯的井萋萋。
“萋萋,這家人怎么了?”
“哦。她們有個女兒年芳15結(jié)果有次出攤被國舅看上,結(jié)果好好的女子哎~”
井萋萋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可是惜命也大概明白了,又是一出強搶民女的事情。
對了,剛才聽老者說道受到了懲罰?
難道~
“淑妃的弟弟?”
“是啊,此人仗著自己的姐姐在宮外可以說是為所欲為目無王法?!?p> “難道就沒有人管?”惜命急了皺眉道。
“管?誰敢管,誰又能管的了?”
“姑娘們被帶到了駙馬的別苑,然后就是各種非人的折磨,想死死不了?!?p> “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毕偷囊慌淖雷印?p> 她實在想不到天子腳下居然有這事。
“難道就沒有人報官嗎?”
她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里迸發(fā)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大聲的呵斥道。
同樣她的話語也驚到了外面整理東西的老夫婦。
“報官,那些人誰又能得罪的起,而是都是皇親國戚,我們朝廷有規(guī)定狀告皇親得受壓釘子,可是我們兩老恐怕先把命丟了,而青兒現(xiàn)在的身體經(jīng)受不住啊?!?p> 說道這里老人家哭了起來,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那些人?都有誰?”
“哎,現(xiàn)在有三個人已經(jīng)死了,聲一個估計也蹦炸不了幾天了。”
淑妃弟弟?長公主丈夫的弟弟?五公主的丈夫?
難道說的是他們?
“你們確定死了三個?”
那書生和這個案子有沒有關(guān)系,如果有在里面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對不起啊,今天提到你們的傷心事了?!苯裉炀螺碌哪康囊菜氵_到了,只是在老者傷口上撒鹽實在過意不去。
可是她知道重癥需下猛藥。
“沒事,好壞現(xiàn)在青兒也這樣了。”
“那我們走了,錢給你們放桌子上了?!?p> 回來的路上,惜命一直沉默不語,看著井萋萋有點心疼,也許生活在陽光下的她怎么知道現(xiàn)實的殘酷啊。
“我知道,你想什么,為什么都沒有人報官?”
“其實,有一個人報官,受了壓門釘?shù)目鄨罅斯?,可是你知道嗎?京兆尹也派人去了,可是他們趕去的時候,哪里都人,駙馬不知道從哪里找來幾個乞丐住在里面,而那個人找和自己妹妹同樣被綁架的女孩家,居然都矢口否認沒有這件事。最后他倒是落了一個收留乞丐的好名聲,可是為妹妹出頭的那個人就慘了?!?p> “那個人第二天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自己家里,而且留遺書上面寫著自己不該誣陷駙馬以死謝罪?!?p> “可是,你知道嗎?那個人根本不會寫字,又怎么會留遺書?”
井萋萋找了一個石凳坐了下來。
“知道自己哥哥死了,而大家在知道女子的遭遇更多的居然是嘲笑,嫌棄?!?p> 說道這里,惜命感覺到她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萋萋,別說了?!?p> “惜兒,你知道嗎?那名女子的哥哥馬上要當?shù)?,可是他們?yōu)榱送{女孩把她嫂嫂的肚子生生的~”說道這里,井萋萋實在說不下去了。
如果自己當時能趕到是不是能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所以,同樣的她也恨白墨染,如果白墨染沒有為了見她一面而拿自己的好友威脅,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fā)生。
幾條人命啊,說沒就沒了。
“你知道她們?yōu)槭裁床徽f嗎?因為名節(jié)對一個女孩子乃至一個家庭真的很重要?!?p> “就像那個勇敢的女孩,得到了什么?名聲勁毀,家破人亡。”
說完,這句話的井萋萋眼角滑落下來了一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