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事情,似乎黑狼寨要比他眼下的近況還要更加危險,尤其是靈池之水,是任義聞所未聞的東西,根本就不了解,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它真正的威力。
而不知道,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去防備,很多時候,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只是,任義說了走,尹銘在前面帶路,苗苗跟在任義身邊,只有任柳,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停在原地,沒有動彈分毫。
“怎么了?”
任義見到她在原地沒有走,還以為她是走不動了,畢竟她原本就是嬌生慣養(yǎng)的,體質也就不會太好,連續(xù)走了那么遠的山路,應該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但任柳明顯沒有叫苦的意思,她淡淡說道:“追擊你的人,應該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子吧?”
任義摸了摸下巴,他不知道任柳在想什么,但這種問題很容易回答,也就說道:“應該是不知道的。過去他們甚至都沒有關注過我,到了現(xiàn)在,知道我長什么樣子的人,來對付我之后都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他應該是不知道的?!?p> 沒有說的是,任義手臂上的那條血線,無疑是給來人提供了非常方便的追蹤方法,反正只要用那種東西去感應,就算任義換了張臉,恐怕也是跑不掉的。
而在任義說完了之后,任柳則是馬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yōu)槭裁匆隳??他們有辦法追蹤你,但是不能確定你長什么樣,你越是往沒有人的地方去躲,就越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反而到人多一些的地方,不是更加容易隱藏自己嗎?”
“好像有些道理,不過你會這么好心,為我著想嗎?”
任義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應該是巴不得我死才對的,剛剛見到了那些,知道黑狼寨要發(fā)生一些事情,所以就想要我到那邊去,到時候萬一死在那里,你的仇也就報了,是嗎?”
“少爺,我覺得任柳姐姐說的有道理?!?p> 苗苗悄悄拉了任義的袖子,在任義耳旁說道:“到了黑狼寨那邊,剛剛的那兩個人肯定也會到那里,到時候我們可以向他們求助,反正這個追蹤印記暫時沒有辦法消除,我們就算是躲得再隱秘,也躲不掉的?!?p> 這個道理,任義不可能不懂,只是他的顧慮更多,鬼知道靈池之水究竟是怎么發(fā)揮作用的?要是能夠通過空氣傳播,那接近黑狼寨就是送死了。
不過貌似也不用擔心這點,因為夏陽他們是去救人,不是去殺人,要是無差別大規(guī)模的殺傷能力,估計他們也不會選擇將靈池之水當做秘密武器了。
“算了,還是往黑狼寨去吧?!?p> 任義頭痛地揉揉眉心,終于是做出來決定,或者說,這是眼下的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了,除此之外,就只能看運氣了。
“就按平常的速度就好!”
末了,任義又提醒了一句,在還不知道黑狼寨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前提下,自然也就不必那么急著回去,否則剛好過去的時候遇到他們正在激戰(zhàn),就比較晦氣了。
這么想著,任義依然是有些不放心,就這么去了黑狼寨,禍福難料,真的就是正確的選擇嗎?
可現(xiàn)在他也找不到別的辦法,只能這么去做了。
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荒野的早上,有些淡淡的霧氣,遠處一座若隱若現(xiàn)的山出現(xiàn)在眼前,不用說,就是坐落著黑狼寨的黑狼山了。
也許這座山,在之前有著其他的名字,可是到了現(xiàn)在,毫無疑問,它的名字就叫黑狼山。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黑狼寨中是什么情況,也許和之前沒有多少區(qū)別,平靜無事,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從之前夏凝冰的態(tài)度上來看,她不像是那種只會說空話的人,起碼也會做一些事情出來。
而如果夏凝冰用了靈池之水,說不準現(xiàn)在的黑狼寨內部,就是一片混亂了。
……
黑狼寨中。
黑暗的房間之中,魯大鐘睜開了雙眼,一抬起頭,就往周圍掃了過去,警覺的樣子,像是發(fā)現(xiàn)了某些危險。
“怎么總是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武者對于危險,都有著各種各樣的危險,尤其是魯大鐘所修煉的還是百獸拳中的狼拳,直覺更加敏銳,所以他從來都不敢忽視自己的直覺。
而魯大鐘雖然不停地納妾,但他現(xiàn)在的床上,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來過。
他是孤狼,就算是想要女人,也只是到自己的小妾里隨便挑一個過去,休息的時候,還是會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里就是魯大鐘的私人領域,沒有他的命令,沒有人能夠接近這里,觸及命令者只有死。
可是到了現(xiàn)在,隱隱約約的危險預感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魯大鐘還是從鋪著毛皮的床上起來,來到了門前,猛地打開了大門,大喊道:“田杰呢?給我滾出來!”
雖然感覺到了不對,但魯大鐘依然沒有拿起任何兵器,因為他是百獸拳,所以也不需要兵器。
而田杰,是魯大鐘的心腹,他平日里醉心練武,黑狼寨中的事情都是交給田杰去處理的,只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才去過問一下,其他的,都是田杰拿主意,只要知會他一聲就好了。
不過,喊聲過后,隨著而來的,就是深深的寂靜,不但田杰沒有出聲,就連其他的人,連回應一聲的也沒有。
魯大鐘往山下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往日里,山寨總是亮著的燈籠,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熄滅了。
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燈籠滅了,自然會有人回去重新補充的,可是連這種事情都沒有人去做,那也就意味著……
“呵……”
輕笑聲,突兀地傳了過來,魯大鐘心底一寒,因為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動靜,就見到自己的面前,多了一個女人。
“何方妖孽,敢來這里放肆?你知不知道,我的背后可是……”
哧的一聲響,話語頓時被凌厲的破空聲打斷,那個女人帶著深深的寒氣,一掌迅疾地往魯大鐘的腦門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