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桀和楚心瑜去面館里幫忙,楚心瑜在外面招呼客人,魏桀負責(zé)將面安全送到每一位客人桌上。
店里人多的時候,魏桀擔(dān)心楚心瑜忙不過來,不時看向門外,楚心瑜回頭,正撞上魏桀那如墨般的雙眸,兩人相視一笑。
過了正常吃飯的點,魏川和李氏也閑了下來,楚心瑜向李氏打聽了那個吃面給石子的老人。
他因為摔斷了一條腿,又上了年紀(jì),做不了什么重活,只能拄著拐杖在街上撿一些破爛。
他偶爾會到店里吃面,不喜和人交談,有錢的時候,就會給一兩個銅板,沒錢的時候,就給幾個石子。
那石子是他到河邊精心挑選之后,一顆顆細心打磨出來的,雖不是什么寶石,但也算別致。魏川夫婦看他也不容易,就收下了他的石子,按照往常給他做了一碗面。
面館離城里面的醫(yī)館遠,魏小北上躥下跳不小心摔著了腿,還是他及時給他接上的,事后也沒有要診金,李氏覺得這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緣分。
后來他每次來吃面,碗里都會多出來幾片肉,魏小北會經(jīng)常來和他說話,他偶爾也會答上一兩句。
至于他的身世和來歷,沒有人知道,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
忙活了一天,一家人走在回府的路上,魏川和李氏牽著魏小北,楚心瑜和魏桀跟在后面。
走了一會兒之后,楚心瑜突然停下腳步,稱自己的簪子掉了,要回頭去找,魏桀想和她一道回去,卻被她用行動制止了。
“一刻鐘之內(nèi),我保證回來?!背蔫た戳艘谎垡患胰?,又看向身旁的魏桀。
魏桀定定的看著她,顯然沒有同意。
楚心瑜沒辦法,只好當(dāng)著他們的面,踮起腳尖在魏桀脖子上親了一口,轉(zhuǎn)身朝來時的方向跑去。
楚心瑜在魏川夫婦面前,一直都表現(xiàn)得大方得體,魏桀沒想到她會當(dāng)著他們的面親自己,他怔在原地,面頰微紅,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方才李氏捂住了魏小北的眼睛,楚心瑜走遠之后,她才將手放開。
“哥哥,嫂嫂不帶上你,你是不是很生氣,臉都氣紅了?!蔽盒”碧ь^朝魏桀眨著小眼睛。
李氏看著魏桀,微微一笑?!案绺鐩]有生氣,他這是害羞呢。”
這有什么好害羞的?魏小北一臉茫然。
楚心瑜往回走了一段距離,見魏家人走遠了,她便轉(zhuǎn)進了一條巷子,素問已經(jīng)等在了巷子口。
方才從面館出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素問留下的記號,趁大家不注意,她偷偷拔下頭上的簪子,走了一段距離之后,才謊稱簪子掉了。
“可是有要事?”
若不是有什么大事,素問不會大老遠跑到均平縣來。
“府丞王志在獄中自殺了,留下一封認(rèn)罪書,不僅承認(rèn)盜取官銀,還招認(rèn)了上次宮中遇刺的事?!?p> 自殺認(rèn)罪?好熟悉的戲碼,楚心瑜冷笑?!靶滩拷Y(jié)案了嗎?”
“沒有,世子覺得此事尚有疑點,他親自在調(diào)查?!?p> 阿璟?
皇家的王孫公子不少,皇上卻只對他贊賞有加,年紀(jì)輕輕就讓他代理刑部尚書,看來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知道了,你去一趟采伊鎮(zhèn),看一下有沒有關(guān)于魏桀的線索,最好是能確定身份的?!?p> 素問應(yīng)聲離開后,楚心瑜也轉(zhuǎn)身朝魏府的方向走去。
—
魏桀剛進府,身后便有兩名男子一前一后跟了進來,一個是薛毅,另一個衣著普通,從未見過。
“將軍!”
“魏將軍!”
兩人同時說話。
“你是何人?”魏桀看著另一位男子。
“小的是秀才劉宗的堂哥劉順,來替他送喜帖的?!眲㈨橂p手將請?zhí)f到魏桀面前。
上次一別,劉宗帶著張雨蘭回劉家準(zhǔn)備親事,之后大家各忙各的,雖在一個縣,但也沒聯(lián)系,魏桀這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畢竟這些天他也沒心思管其他的事情。
“知道了?!蔽鸿罱舆^喜帖。
既然喜帖送到了,劉順也拱手道了別,畢竟他還要回去幫忙。
薛毅跟在魏桀身后進了大廳,見魏桀坐下之后,他才開口,將王志自殺的事情告訴了魏桀。
魏桀眉頭微皺,雙拳緊握,指節(jié)因握得太緊而有些泛白。
楚心瑜剛回府,便碰到了從大廳出來的薛毅,薛毅拱手向她行了個禮,沒說話。
這時候來,想必也是因為王志的事情,楚心瑜看了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大廳。
“薛護衛(wèi)這時候來,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楚心瑜看著面色清冷的魏桀。
“王志死了?!蔽鸿顚⑹种械南蔡f到楚心瑜面前。
王志死了,為什么會有喜帖?楚心瑜緩緩接過喜帖打開。
“這是劉宗和雨蘭姑娘的呀,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王志......”楚心瑜目光落在魏桀臉上,他仍舊面無表情。
王志死了,若背后還有人,那線索也就斷了。
雖然如此,但魏桀跟這件事情,其實已經(jīng)沒多大關(guān)系了,他為何還這般愁眉不展,楚心瑜垂眸。
“我們何時回京?”楚心瑜抬眼看著魏桀。
“聽你的?!?p> 聽我的?明明一副很關(guān)心案情的樣子,卻這般隨意。
“劉家婚宴結(jié)束之后就回去?!背蔫⑾蔡f回給魏桀,碰到他的手時,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好?!蔽鸿钍婢徚藥追置嫒荩Y(jié)果喜帖。
劉宗和張雨蘭的婚期,定在一天后,楚心瑜和魏桀到劉家觀禮之后,回魏府道了別,便快馬趕回了京都。
京都城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現(xiàn)在正值仲夏,街上的行人都穿得單薄了些,顏色也更靚麗了些。
魏桀和楚心瑜分別之后,便帶著薛毅進了宮,楚心瑜騎馬在城里邊轉(zhuǎn)了一圈,在路過王志府上時,她勒住了馬韁。
一群官兵正將府上的老弱婦孺押了出來,楚心瑜詢問了一番,不是押去斬首,而是流放。
相比于先帝的殺伐決絕,皇上的手段顯然柔和許多,他主張實施仁政,除非罪無可恕,否則不會輕易殃及家人。
楚心瑜見官兵在門口貼上了封條,她嘆了一口氣,策馬回了郡主府。
剛到府上,便看見張伯指揮著幾個小廝,將府上的門匾取了下來。
見楚心瑜下了馬,張伯才急忙迎上來,伸手牽住了馬韁繩。
“郡主,你可回來了。”張伯臉上的皺紋都皺到了一起,滿臉愁苦。
“怎么了?這門匾怎么回事?”
幾個小廝將剛?cè)∠碌拈T匾抬進了府,楚心瑜一邊說一邊跟著走了進去。
華疆
府上究竟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