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爾本機場。易言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閑服,袖子隨意的卷起來,配著一條棕色休閑褲,與頭發(fā)松散的張羨陽不同,他的黑發(fā)依然整齊的梳好,皮膚如舊的白皙,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散發(fā)出男人特有的成熟氣息。一只手推著拉桿箱,一只手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衫。
張羨陽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易言,低下頭與伊嵐輕聲細(xì)語地說:“姐姐,你看那個手表,是全球限量版。”
伊嵐看向易言的右手:“我不懂這些,也是第一次見這個手表?!?p> 易言看到那兩個人靠的很近在耳語,加快步伐蹙著眉冷臉走近。
遠(yuǎn)看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走近才發(fā)現(xiàn)張羨陽高些,也許是混血的原因。
易言朝張羨陽伸出手:“還沒正式介紹,我叫易言,伊嵐哥哥?!?p> “張羨陽,跟姐姐一個學(xué)校的?!睆埩w陽笑著看了一眼伊嵐之后握了一下手。
“這兩天謝謝你照顧我妹妹了?!闭f完他就把伊嵐拉到自己身旁。
張羨陽注意到這個動作了:“不用謝,是我要陪著姐姐來的?!?p> 伊嵐這時才把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差不多了,我要去辦登機了,我還要去昆士蘭。”
“昆士蘭?”易言才知道他們后面還有行程。
“對啊,我答應(yīng)了要陪姐姐潛水的?!睆埩w陽說道。
易言聞后也接著打開手機訂去昆士蘭的票:“那也陪我一起潛水吧,我也很想體驗一下?!闭f完他挑起眉毛看向張羨陽。
“易言,就是……如果你忙……可以不用陪我們一起去的?!币翇褂行╇y為情。
“如果我忙,就不會過來。而且你還沒結(jié)婚,孤男寡女的像什么?”易言看著手機連頭都不抬。
伊嵐低下頭,忍不住嘟囔:“這么多年,也沒見你理我啊……現(xiàn)在又這樣干嘛……”
“所以呢?就是因為沒理你這么多年,你就可以胡來了嗎?還有,叫哥哥!”易言拉過她的拉桿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伊嵐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反正事情總是朝著她沒辦法控制的地方發(fā)展。
還好飛機上的座位是打亂的,張羨陽和易言是錯開坐在頭等艙的位置,這次伊嵐死活不讓他給自己升艙,反而安心的坐在自己的經(jīng)濟艙的位置。
沒想到在起飛之前,易言十分有禮貌詢問伊嵐旁邊的人愿不愿意換個座位,最后那人開心地坐去易言頭等艙的位置。
易言反而一屁股坐下之后綁好安全帶說了句:“皆大歡喜?!?p> “有什么好皆大歡喜的,我真搞不懂你跟過來干嘛?!币翇谷滩蛔“l(fā)脾氣,憤怒的看向窗外。
“那為什么出來不提前跟我說一下?”易言挑起眉毛反問伊嵐。
“為什么非要跟你說?”
“那之前又是為什么寫信?”易言不想放過她,側(cè)身看向她。
“我現(xiàn)在不想寫了可以嗎?我不想你管,也用不著管?!彼^續(xù)背對著他。
易言反而輕輕笑出聲,嘴角上揚到好看的弧度“怎么聽都是在生氣我不回信?!?p> 伊嵐不想再與他說話,抿著嘴不出聲。
飛機起飛的時候,她看著地面的大片的燈光逐漸變成星星點點,最后直接消散不見,只留下大片的黑夜,以及她倒影在飛機床上的臉。
易言后靠椅背,他有些疲憊閉起眼睛,他身材修長,坐經(jīng)濟艙也是委屈他的大長腿了,他緩緩說道:“我買下了之前租的房子,一直還是住在那里,我怕搬家了可能會收不到你的信?!?p> 伊嵐聽到他的話有些茫然,更搞不懂他了。
“到了昆士蘭州,第二天去大堡礁嗎?”
伊嵐明顯不想多說,從鼻腔里哼出一個字嗯字。
“下次要再出遠(yuǎn)門,還是要告訴我?!彼犙劭戳艘幌滤陌撞夹鞍撞夹寂f了……”
她趕緊把腳往里縮,不想讓他看到。
“你的情況,是后來秦蕾蕾和陸淺川過來與我說,我才知道你住院了?!?p> “不是打了你一頓嗎?你可以閉嘴了?!币翇共幌朐俾牭竭@些話,說完直接從包里拿出耳機塞耳朵里。
現(xiàn)在再說這些又怎么樣?發(fā)生了的既成事實,有什么好解釋的。她以為自己早就釋懷了,所以才能一次次的寫信給他,但是見到面總是會無緣無故的憤怒,看見他若無其事的嘴臉就更生氣了,雖然知道他有苦衷,知道他心里有恨,心里都能理解他,但是做起來為什么就這么難?
到了酒店,她也沒有摘耳機,在酒店辦好入住,聽著前臺的女孩告訴自己明天上午會有郵輪送大家去大堡礁,她就自顧自的回房間。
張羨陽一臉懵的與易言站在大堂問道:“她是怎么了?”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易言皺著眉說:“不知道,趕緊去休息吧,問這么多不累嗎?”說完他把房卡塞到他手里就道完晚安就走了。
回到房間伊嵐才如釋重負(fù)的把耳機摘下,大床上掛著白色的柔軟細(xì)膩的床幔,整個房間溫馨又帶著淡淡的藍(lán)花楹香味。
伊嵐拿起茶幾上的藍(lán)花楹干花,藍(lán)紫色的花,非常好聞。
掛著床幔的大床正對著陽臺,外面的風(fēng)吹拂進(jìn)來會微微搖動起柔軟的床幔,伊嵐坐在沙發(fā)上,把腿伸長來放松,也是這會才有時間看未讀的信息,是蕾蕾發(fā)來的信息,是好久前的信息告訴她易言也要來。
算了一下時間,現(xiàn)在中國是大概晚上8點左右。
她想給蘇正娟打電話,但是那頭沒人接電話。
過了十分鐘,倒是回電話了。
“嵐嵐?媽媽剛才和你易叔叔在散步,沒拿手機下去?!?p> “沒事,我就想聽聽你聲音?!?p> “你在哪呢?學(xué)校嗎?吃了嗎?”
“媽媽,我在澳洲昆士蘭。”
電話那頭蘇正娟有些驚訝:“怎么跑澳洲去了,不是弄畫展嗎?”
“畫展開幕了,忙完一輪了,所以才想出來走走?!币翇拱淹瓤s回,光著腳走到了陽臺上。
“和同學(xué)一下去的澳洲嗎?”
“嗯……”
“男孩女孩?”
“嗯……”伊嵐不想回答那個問題,也不想讓蘇正娟知道她和易言一起在的澳洲。
“行吧行吧,我不問就是了!但是你一個女孩在外面,也沒童老師帶著你,切記要注意安全,知道嗎?”
“我知道了,媽。你早些休息,我坐飛機坐的太累了,想睡了?!?p> “好的,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