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林淵的思緒又一次沉浸下去,腦海中浮現(xiàn)一幅幅碎片化的畫面,畫面不斷相撞,融合,分散,最后才拼接成一個書模樣的完整體。
對了,家里面確實(shí)有一本暗金色封面的筆記本,那不是一個普通的筆記本。無論自己怎么亂寫亂畫,隔一段時間過后,那些墨跡會消失不見,而且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但是自己哪里有一直帶在身邊?
林淵一度將其看成是紙張的原因,心想可能是一件寶貝,也就拋卻了扔進(jìn)垃圾堆的想法,把那奇怪的筆記本放進(jìn)了床底下的行李箱里面。縱然這本書看起來很神奇,但對于一直陪著自己這件事,林淵還是抱著一萬個不相信。
林淵抬起頭看了眼小女孩,雖然只是瞬間,小女孩還是捕捉到林淵眼神中那一絲的不信?!皠e想了,我就是那本暗金色的書??礃幼幽悴幌嘈盼摇!毙∨⒀劬D(zhuǎn)了轉(zhuǎn),又快速眨巴眨巴眼睛,微笑道,“不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相信?!?p> “我的名字叫書問,自從我產(chǎn)生意識開始,我每天都會留下一縷氣息在你身上,你去哪里,那股氣息就會跟到哪里。而我能夠借助那股氣息了解到你每時每刻做的任何事情。至于其他人,我也試過啦,不過我的氣息只能附著在你身上?!?p> 聽見這里,林淵只感覺不寒而栗,難不成連去廁所,洗澡那氣息也會跟著自己?還有就是曾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一直有一種被監(jiān)視的感覺,當(dāng)時只以為是錯覺,現(xiàn)在看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放心啦?!睍鴨柨匆娏譁Y窘迫的神情,又笑道,“雖然我不是人,但我還是很懂不能侵犯別人隱私這一點(diǎn)?!?p> “咳咳,作為最了解你的人,哦不,書。我現(xiàn)在來說幾條只有你我才知道的事情,我剛才算了算,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一共前前后后喜歡過十名女生,嘿嘿,而且你還特別靦腆,沒有一次告白,全都是在背后默默暗戀著?!?p> 林淵此刻被書問說的滿臉通紅,恨不得一拳向面前這笑嘻嘻的女子砸過去,同時他心里也是十分郁悶,為什么這么美麗的女孩,說出的話居然如此欠揍,而且自己還打不過她。
“還有,還有,你十歲……唔……”林淵心中大喊不妙,身體也在此刻突然涌現(xiàn)一股力量,驅(qū)使著他直接瞬移了一段距離,剎時出現(xiàn)在書問身旁。
看見書問沒有反抗,他毫不猶豫用手將書問嘴捂住,避免了自己丑事被當(dāng)眾說出的下場,哪怕只有兩個人,自己依然會覺得非常尷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林淵放下心來的時候。密室大門突然被打開,外界的陽光同時也照射進(jìn)來,在光的范圍內(nèi),能明顯看著灰塵做著無規(guī)則運(yùn)動。一道身影一閃而逝,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站在了林淵的面前。
林淵心中驚恐萬分,剛想要對這道身影進(jìn)行解釋,那身影反而先開口?!皽Y兒,這就是你在修行途中的收獲?”
收獲?哎?林淵發(fā)現(xiàn)自己手感不知道什么時候發(fā)生了變化,手中緊握著的是一本暗金色的書,哪里還有書問的影子,他在此刻也相信了書問所言非虛,她真的是筆記本成精。
林淵強(qiáng)忍著笑意,一本正經(jīng)說道:“是的,父親,這是一件絕世武器,名字叫作板磚,俗語有稱'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穿的再叼,一磚撂倒',這可是和菜刀齊名的神器,不過我此刻還在思考怎樣才能將它的力量激發(fā)出來,如果實(shí)在使用不了,我只好將其獻(xiàn)給家族了。”
林奇聽的有些云里霧里,神器?菜刀和板磚?雖然林奇自知實(shí)力低微,但對于神兵利器他還是有所耳聞,眼前這東西別說強(qiáng)大,連一絲靈氣都沒有釋放出來,怎么看也就是一塊長得端正的木頭,那里有林淵說的如此玄乎,一磚撂倒,這是得有多么自信與強(qiáng)大才敢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林淵這么消遣自己,書問感到一陣怒意,居然還想將自己給送出去,但是一想到那句俗語,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大笑一番。情急之下,書頁竟然有一絲微微顫動,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林奇此刻也臉色大變。
之前他完全沒有感受到眼前這武器有一絲的靈力波動,原本只是以為是一件小把戲,但這武器居然在那一瞬間能夠?qū)ν饨缱龀龇磻?yīng),甚至還有可能具有自我意識。
那可是圣器及以上的兵器的專屬,難不成這板磚是一件流落在外的圣器?林奇站在原地,等著書問再次顫動,可惜書問已經(jīng)止住笑了,半柱香過去也沒有一絲反應(yīng)??赡苁俏已刍税??林奇這樣安慰自己,但心中終是有一絲落寞。
看著林奇臉色變幻不定,林淵心里一陣嘀咕,這家伙不會想殺人奪寶吧?不過我現(xiàn)在的身份可是他兒子,應(yīng)該也不會……
“淵兒,這件武器看起來樸實(shí)無華,連我都看不出什么端倪。在對敵的時候,可以將其作為一個后手,給予敵人致命一擊,但萬不可玩物喪志,修煉一途,最忌借助外力,修煉自身,才為王道?!绷制嫦氲搅譁Y這小子居然如此消遣自己,索性就配合他將戲演完。
“最近你可得加緊修煉,家族大比之后,落星城,飛星城和我們觀星城將會組織一次大規(guī)模的掃蕩,將紫霧山里能帶走的草藥等通通帶走。畢竟,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林淵自然不知道究竟會發(fā)生什么,但看見林奇臉上深深的憂慮,心底莫名有些觸動,當(dāng)即躬身上前,道:“父親,在接下來的家族大比中,我一定會奪魁,讓你臉上風(fēng)光一陣?!?p> “哈哈哈,好啊。難得你如此有心,你接著修煉,我也該回屋去了,否則你那娘又得生氣嘍?!?p> 話音剛落,林奇就已經(jīng)消失在眼前,緊接著空氣中又生起一句話?!耙沁@次大比,你不能奪魁,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淵只感覺欲哭無淚,剛才腦子像是被操縱一般,突然就將那些話給說出口來,他敢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絲毫想要奪魁的心思。將書問放在梨花桌上之后,林淵又開始擔(dān)憂起來。
他腦子里也想過許多,是不是該找一個時間趕緊逃離,可是現(xiàn)在自己就一普通人,再逃能夠逃脫修煉者的眼睛嗎?
這時書問身上突然閃過一股亮光,一道倩影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林淵眉目緊鎖的望著她,心里面總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好像在很久之前兩人曾相處過一般。
“哈哈哈,你居然還裝,明明不能修煉還這么囂張?!睍鴨栃ξ淖搅譁Y旁邊,一邊大笑,一邊錘在林淵身上。
“需要我?guī)兔幔课铱墒呛軈柡Φ膯?。?p> 對啊,林淵一拍腦袋,怎么把這個家伙給忘記了。既然她是書本成精,那么她一定知道一些頂尖的功法秘籍,說不定她就是我的金手指呢?一旦想通,林淵頓時兩眼放光,直勾勾盯著書問。
“剛才就是你控制的我吧?”林淵腦子終于轉(zhuǎn)過來,兇神惡煞盯著書問。
“別這樣看著我。”書問立刻雙手交叉做拒絕狀,“還不是你之前故意嚇唬我,居然還想將我給送出去。先聲明一條,我可沒有什么頂尖功法,但是呢,你別傷心。我腦子里其實(shí)有一條很有趣的信息,我也可以像你們修煉,不斷突破大等級,當(dāng)然前提是能夠吃到足夠多的功法?!?p> 林淵頓時來了精神,這就是傳說中通過吃書來學(xué)習(xí)嗎,再仔細(xì)一想,他又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頹廢起來?!澳侵皇悄愕男逕挿椒ǎ臀液孟駴]有關(guān)系吧?我現(xiàn)在依然只感覺自己是一個普通人,一點(diǎn)靈氣,真氣都沒有感覺到。”
“別著急,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可是有很多本領(lǐng),比如說我能夠聞到功法的氣味,還有一點(diǎn),只要讓我吃足夠多的書,就可以將這些語言翻譯出來,你不就是因?yàn)樽R字才不了解這個世界嘛。而且……”
書問神神秘秘的靠近林淵耳旁,小聲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東西就在這間密室底下,那是一本無上功法。”
林淵只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傻子才信。
看見林淵臉上沒什么變化,書問跺了跺腳,就自己行動起來。
只見書問在身上那一件精致而又高雅的裙子上摸索著,等林淵回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本封面為暗紅色的書。
一邊翻看,一邊在密室里面到處走動,左瞧瞧,右敲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為盜竊做準(zhǔn)備。
林淵看見書問那不靠譜的模樣,打了打哈欠,直接躺在椅子上開始打起瞌睡來,心想著,反正終究難逃,還不如在此刻好好休息一會兒。
身體仿佛被牽引,林淵只感覺自己又一次陷入那種奇妙的狀態(tài),半睡半醒,夢游仙境。望著周圍那一片片白色波浪一般的白云,林淵的意識無比清晰,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奇怪的夢。
早在藍(lán)星的時候,只要上課走神,半夢半醒之際,他必定會來到這個奇異之地。林淵估算著,接下來自己應(yīng)該會走到一扇門面前,果不其然,在前方十米處,一抹紅色在白云間跳來跳去,分外顯眼。
等走得近了,門的模樣終于變得清楚起來。只見門整體呈鮮紅色,像是血澆筑而成一般,其身上又沒有任何血腥或殺戮的氣息。林淵又一次開始打量,門上刻滿了栩栩如生的身影,那神圣而又祥和的,就像是一只只仙獸,祥瑞之獸;那張牙舞爪,兇神惡煞的,則如一個個具有通天魔氣的大兇之物。
當(dāng)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林淵這一個意識的猜想,他站在門前,沒有想要推動的意思。因?yàn)樗?,只要自己將手越來越靠近門上的銅環(huán),自己一定會在外界的影響下瞬間清醒過來。
“起床了?!绷譁Y感覺自己耳朵被一股大力扯得賊痛,眼前的那扇門也轟然消失,周圍的藍(lán)天白云也徒然不見,腳下只有一個慢慢旋轉(zhuǎn)的黑漆漆的洞口。
他只感覺自己想是掉進(jìn)了深井,一直等到那股失重的感覺消失時,才能夠睜開雙眼。
“好啊你?!睍鴨枑汉莺莸膿]著拳頭,“我在這里忙死忙活,你居然還在睡覺?我得好好教訓(xùn)你。”說著輕飄飄的一拳落到林淵肩膀上,看是輕柔的一拳,里面卻蘊(yùn)含強(qiáng)大的真氣。
林淵只感覺身體里想是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亂竄,而且極其富有規(guī)律,從肩膀出發(fā)不斷分散,流經(jīng)四肢百骸,最后又重新歸于肩膀,如此反復(fù)。
每循環(huán)一次,林淵都感覺自己全身都快被撕裂一般,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沒有特別害怕,要知道他曾經(jīng)可是有一個不容置疑的定論:疼痛比死亡可怕。看見林淵已經(jīng)麻木一般,書問知道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便伸出右手放在林淵的右肩,那力量像是收到指引,瞬間沖出林淵體外,如一條長蛇般,惹得整個房間頓時光華大作。
那股力量直接朝著書問眉心撞去,林淵剛想提醒,光芒撞在書問額頭上沒入不見,只剩下兩人大眼瞪小眼。
書問冷哼一聲:“這就當(dāng)是吃你飯的飯錢啦,你趕緊下去找一找,你的傷已經(jīng)被我治好了,你以后可要好好……養(yǎng)我。”
說著,書問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又變成原形,靜靜地躺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