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夜半西山(1)
沈夢漁只能憑著感覺跟著江晚歌前進(jìn),腳下有什么根本看不清:“管家和薛崇文都提到了荒墳,還有趙金水的娘也說了,她女兒的墓沒有立碑,所以……我們要找的應(yīng)該就是——趙金水的妹妹。”
江晚歌又問:“那她是怎么殺的人?”
沈夢漁磕磕絆絆道:“嗯……不知道,冤魂殺人無傷,還能讓他們面帶微笑,這實(shí)在匪夷所思,不過這和薛崇文說的不大一樣,而且他身上有傷。”
江晚歌走的很慢,不知道是為了將就沈夢漁還是因?yàn)槊骰鸱絹碓桨档脑颉?p> 江晚歌聲音突然低了下來:“你再仔細(xì)想想,這冤魂殺人還有什么特點(diǎn)?”
沈夢漁順著他的話細(xì)細(xì)想來:“唔……她好像專挑男人下手?!?p> 江晚歌沒有搭話,沈夢漁自言自語道:“為什么?”
“是不是因?yàn)樗谑罆r(shí)沒能成親心有不甘,所以才專挑成年男子下手?年紀(jì)還都相仿……”
“她是把……”
明火符滅了。
沈夢漁抓緊了江晚歌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你不是眼力很好,現(xiàn)在能看見嗎?”
“看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了?!?p> 江晚歌遲疑了一下:“嗯……那你別動?!?p> 沈夢漁渾身像是凍住了一樣,貼在江晚歌身上,她感覺江晚歌扔出去了什么,隨后道:“明火符用不了了,你跟著我走?!?p> 沈夢漁聲音極小:“嗯?!?p> 江晚歌道:“接著說吧?!?p> “說什么?”
“她心有不甘,是把這些男子當(dāng)成了自己的夫君,殺人還愿?!?p> 沈夢漁使勁眨了眨眼睛,無奈還是什么都看不清:“你也這么認(rèn)為。”
江晚歌否認(rèn)道:“并不全是,你想啊,人即便成了鬼化為兇尸也還是會有一絲殘念,她生前執(zhí)著的人,重要的事依然不能忘記?!?p> “沒錯(cuò),就像于藍(lán)村的血尸,她絕不會主動攻擊女子一樣?!?p> 江晚歌道:“更何況,她墳前有紙灰,說明有人祭奠,趙金水的娘不是也說了,他們每年祭日都要來上墳?!?p> 沈夢漁一心跟著江晚歌的思路走,竟然也沒有那么害怕了:“王釧妻子也說了,王釧總是偷偷往西山跑,一定也是來祭拜她而不是我娘。只不過王釧妻子跟蹤的那天碰巧撞見王釧在我娘墳前道歉,這才誤會了?!?p> 江晚歌道:“說不定葬在西山這個(gè)主意,就是王釧提出來的。他說的是,不要生氣,不要怪別人,都是自己的錯(cuò),自己愿意用命去陪她!這個(gè)陪應(yīng)該是賠禮道歉的賠。”
沈夢漁不屑道:“這話可不能瞎說,我娘也不要誰的命。西山這么大,分她一小塊兒也不算什么。”
江晚歌聞言,破有深意道:“哦?真的嗎?”
沈夢漁無心之言,西山的事當(dāng)然是由祖父說了算,這話說的好像真把自己當(dāng)成沈家大小姐了,被這么一問反而心虛:“那……她為什么連自己親哥哥和生前的愛人都不肯放過?”
江晚歌突然止步,拉起沈夢漁躲到一處,沈夢漁覺得臉上有細(xì)密的枝葉劃過,聞氣味應(yīng)該是一處灌木。
“……你干什么……”
江晚歌抬手捂住沈夢漁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當(dāng)真看不清?”
沈夢漁氣的不行,使勁點(diǎn)頭。江晚歌沒說話,直接用另一只手在沈夢漁的腦門兒上敲了一下。說來奇怪,這一下不輕不重,沈夢漁只覺得頓時(shí)頭腦清明,眼前一陣涼風(fēng),原本漆黑的四周,突然清晰了起來,不過這個(gè)清晰的方式很是少見,眼中畫面不是色彩鮮明或者黑白的。
而是錯(cuò)亂的,比如這樹葉應(yīng)該是綠色的,樹干是褐色的,地是黑色的。可是在沈夢漁眼里,樹葉是白色的,樹干是藍(lán)色的,地是紅色的?
江晚歌也看出不對,尷尬道:“夜窺術(shù),額……新學(xué)的?!?p> 沈夢漁輕拍一下江晚歌的手,示意他自己不會出聲,江晚歌小聲囑咐:“有人。”
沈夢漁點(diǎn)點(diǎn)頭,江晚歌放下手,二人蹲在灌木里,只見不遠(yuǎn)處走過來一個(gè)人,遠(yuǎn)看這人身材修長體態(tài)輕盈,正飄飄蕩蕩的朝這邊過來,但這人離得太遠(yuǎn),只看得一個(gè)輪廓看不清相貌。
沈夢漁悄悄問:“粉色的……人?”
江晚歌低聲回道:“不要在意顏色?!?p> 沈夢漁:“……好吧?!?p> 這人越走越近,沈夢漁把手放在劍柄上,隨時(shí)準(zhǔn)備出鞘。江晚歌雙指間的符篆也早已準(zhǔn)備多時(shí),只要確定這人是邪祟,二人一并出擊,定能將它制服。
“粉人”越走越近,沈夢漁卻聽不見半點(diǎn)兒腳步聲,但是能依稀看出是個(gè)女人,手里還拿著一把粉色的劍——清道。
沈夢漁想長出一口氣,可江晚歌沒動作,自己也不好起身。直到蔚雪瑤從二人眼前走遠(yuǎn),江晚歌也沒出聲兒。
“為什么不叫師姐?”
“為什么叫她?你確定她是雪瑤嗎?”
沈夢漁一愣:“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是邪祟變的?”
江晚歌道:“如果她是邪祟變的,清道又是從哪里來的?”
“那……”
“沒發(fā)現(xiàn)邪祟之前,不要自亂陣腳?!?p> 二人從灌木里出來,沈夢漁拍了拍身上的樹葉,奇怪道:“咦,怎么你是黑色的?”
江晚歌道:“我衣服本來就是黑色的。”
沈夢漁上上下下又看了一遍:“不對,別人的顏色都錯(cuò)了,怎么就你的是對的?”
“這夜窺術(shù)我修的不精,所以顏色大多受本人影響,也就是說你心里對這個(gè)人,或者周圍環(huán)境的印象和想法都會反應(yīng)在顏色上?!?p> 江晚歌一笑:“好比你剛才看見的雪瑤是粉色的,而我看見的卻是藍(lán)色的。如果雪瑤對于你來說是信任或者親近的人,那么她在你眼里就是粉色?!?p> 沈夢漁第一次聽說這種術(shù)法,覺得新奇又好玩,不禁連連點(diǎn)頭,聽的正入迷江晚歌突然反問:“那么沈小姐,黑色對于你來說意味著什么?”
“啊?黑色……黑色……”
江晚歌輕輕一挑眉:“所以你是對我恐懼?害怕?懷疑?還是……厭惡?”
飛豬尋菜
小炮灰眼中的蔚雪瑤:師姐美麗又溫柔~ 小炮灰眼中的江晚歌:我可以喜歡你,但是你不要拉我墊背???? 江晚歌眼中的蔚雪瑤:九天宮弟子 江晚歌眼中的小夢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