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龜心思百轉(zhuǎn),遙想過去的經(jīng)歷,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不行,以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必須要找個地方靜心調(diào)養(yǎng)。
不然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那么他這只上古巨兇可就淪為家畜了。
要知道擁有上古血脈的妖獸,其血肉可稱得上天材地寶了。
食之一塊,修為可突飛猛進,也是大宗門和大家族的底蘊之一。
紫霞峰就有一只,名為蛟龍,長相兇殘,性格嗜血。
不過已經(jīng)被白柳熊慘了,早已失去身為上古蛟龍的傲骨了。
玄龜想要尋找的這個安靜偏僻又無人打擾的地方,就是錢飛的識海。
雖然要認主很丟面子,但這傻小子(指的是錢飛)卻將妖寵收進識海。
玄龜動起了嗜主的想法,先去認主再進識海,然后控制他的識海達成反認主條件。
嘿嘿……
玄龜傻樂呵了半天,可錢飛的一句話,將玄龜美好的幻想打破了。
“不行,我不能收你當(dāng)妖寵?!?p> “???我靠!我聽到了什么?是我要當(dāng)你的妖寵??!”
錢飛認真的點頭,表示根本沒有聽錯。
“是??!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收你當(dāng)妖寵。”
“我去!我一個上古大兇要當(dāng)你的妖寵,你居然會拒絕?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p> 錢飛無語,他不想收玄龜是有原因的。
其一:狍子肯定反對,一旦狍子自尊心受挫,分分鐘死給錢飛看,那豈不是都要給它陪葬?要知道狍子早就有死的想法了。
其二:開玩笑,那可是上古大兇??!一旦發(fā)起飆來錢飛還要順著它,倒底誰是主人??!
其三:不管錢飛怎么看,都覺得這只大兇要使壞,錢飛不可能給它這個機會。要問錢飛怎么看出來的,剛剛的壞笑足以證明一切。
“您是前輩??!我怎么可能收您作妖寵呢?如果有一天您的修為恢復(fù)了,那么多尷尬啊!”
“我無所謂的,真的,我特好說話?!?p> 錢飛無語。
心中暗道:
“身為上古大兇,您的節(jié)操呢?哪去了?面子不要了嗎?那剛剛你這么好面子的追我們是為了什么?好玩?。 ?p> “小友?你發(fā)什么愣呢?我跟你講,今天你必須收了我,不然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p> 說罷,玄龜恢復(fù)了真身,嚇了錢飛一跳,藤玉山甚至都要嚇暈過去了。
玄龜發(fā)現(xiàn),由于靈力潮汐的緣故,周圍所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
從最開始的小修士,一直到現(xiàn)在的化一期,也許不久后還會出現(xiàn)陰陽三靈甚至仙人五境的修士。
他怕啊!真怕哪位大能看出端倪,率先收了它。
然后,就是暗無天日的過活,成為他人的修煉補給。
“到底行不行?”
玄龜?shù)穆曇粲行┘痹?,因為它感受到有仙人境的修士正在趕來。
錢飛含淚說道:
“我沒契約卷軸??!”
玄龜雙眸一亮,吐出一口老血,當(dāng)即就把錢飛嚇癱瘓了。
“這尼瑪什么情況?氣吐血了?”
只見玄龜吐出的鮮血在空中停滯,緩慢移動,最終化成一座復(fù)雜難明的陣法向錢飛蓋去。
錢飛嚇得眼白都變色了,一度懷疑這只玄龜是不是要用血淹死他。
可就當(dāng)錢飛絕望之際,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精神烙印。
這個烙印錢飛很熟悉,正是契約烙印。
錢飛下意識的點贊收藏加訂閱......
呃……是拒絕。
可錢飛不管怎么拒絕都是無用的,最終在血陣的壓迫下,被強制契約了。
可能這是修真界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妖獸強制契約的人類修士了,你說悲催不!
契約成功后,玄龜哈哈一笑,化作一道綠光鉆進錢飛的識海。
錢飛欲哭無淚。
錢飛的識海中,熱鬧無比。
龐元就不說了,嚇得一批,剛凝聚完的魂魄又碎了一地。正所謂別人掉節(jié)操,他掉魂??!
狍子見狀,破口大罵,當(dāng)然,罵的是錢飛。
不管錢飛怎么解釋,狍子都不樂意了。
至于玄龜,那家伙是真欠揍。可惜,目前根本就沒人可以撼動它的肉身,也就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錢飛嘆了口氣,把狍子召喚了出來。
“飛,咱是不是不處了?”
錢飛歉意一笑,說道:
“哪有的事兒?。≡圻€是好兄弟,同生共死的那種?!?p> “我不干,有他在,我不舒服。趕快把他開了,不然我跟你友盡了。”
“別開玩笑了,這家伙可是強勢契約的,我根本就沒有選擇?!?p> 狍子不滿的哼哼著,其實這點他都知道,只是心里那道坎是過不去了。
“哼!反正你要想辦法,這家伙在一天,我就不進你的識海了。”
錢飛無所謂的說道:
“可以??!反正你進不進都無所謂的?!?p> 狍子將頭扭到旁,不再理會錢飛了。
識海中,玄龜看著金色的海洋,心中一萬匹曹尼瑪奔騰而過。
“我靠!這小家伙是仙人轉(zhuǎn)世嗎?這識海強的可怕啊!誒?那是什么?”
玄龜爬到識海中心的金色小人處,上下打量起來。
“不會吧!這是凝聚了識海金身了?一個凝神期的小子怎么可能?就連那個老雜毛都不可能凝聚出的,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不行,這小家伙不能惹啊!恐怕是哪位仙人的分身呢!”
不遠處的龐元,顫顫巍巍的在墻角畫圈詛咒錢飛去了。
“妮瑪!剛剛收了個什么妖獸?這氣息比鄭翔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我這個主人是不是有什么背景??!”
玄龜繞著金色小人走了兩圈,發(fā)現(xiàn)這個識海它根本就抗衡不了。
“喂!那邊的鬼物,你是干什么的?”
龐元站的筆直,不敢有一絲大意。
“稟報前輩,我是主人的仆從。”
玄龜會意的看了一眼龐元,那種契約之力將兩則連接,彼此感應(yīng)著。
“嗯!還算是識時務(wù),今后你成我小弟了?!?p> 龐元吃驚的說道:
“???那....那主人他?”
“你管他做什么?今后這里我說的算,就算是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樣?!?p> 說罷,玄龜?shù)纳瞎糯髢礆庀⑼饴叮瑖樀谬嬙窕瓴环€(wěn),又崩碎了。
“夭壽了,一只擁有兇獸血脈的我都受不起了,這回可倒好,又來了一只真的兇獸,我怎么玩??!這比死還難受吧!”
識海外,錢飛與狍子達成共識。
“阿翔,等烏鴉子回來后,你倆一伙對抗他,將它按倒踐踏加摩擦,吐它口水?!?p> 狍子一聽來了興趣,覺得這事可行。
“嗯,這個好,不過烏鴉子那家伙靠譜嗎?看起來很弱?。 ?p> “誒...!別小看它,聽說他的前世是妖帝,四方界的妖帝?。∫欢◤姷碾x譜,不比你們有上古血脈的兇獸差?!?p> “嗯,這事就這么辦了,等那只烏鴉回來一定把那只雜毛龜盤包漿?!?p> 這時,正在閑聊的一人一獸,被人打斷了。
狍子很不爽上去就怒懟。
“你們瞎了嗎?沒看到我們正忙著嗎?”
滕玉山剛回過神,就見到狍子正在怒懟七位靈洞修士十四位吞靈修士三位化一修士。
結(jié)果,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混亂之中,渾渾噩噩去了。
“這是夢,一定是夢。呵呵...”
錢飛無語,客氣的說道:
“前輩們,你們這是?”
其中一人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們?哼!我們是維護西域和平的使者,你之前的舉動已經(jīng)影響到整個西域了?!?p> 錢飛汗顏,指著那人的胸口說道:
“前輩,可您胸口上的標(biāo)志是閻羅院的?。】砷惲_院是在東域,我讀書少您別框我啊!”
那人低頭一看臥槽了一句,便悶聲不吭了。
“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不好辦了,看來這事兒不能插手了。嗯,嘚暗中下手。”
錢飛看著此人漸漸陰笑的表情,心里打起了鼓。
“要完吶!這些人明顯不善,根本就是沖著玄龜來的,要不要交出去?會不會被玄龜吐一口千年老痰?不,不,不,還是算了,會被惡心的?!?p> 其余幾人也都暗中偷笑,但都在暗中盤算著如何瓜分錢飛呢!
不管那柄雷霆巨劍還是玄龜都是這些人眼中的至寶。
見空氣越發(fā)的寧靜冰冷,錢飛深吸口氣,暗嘆。
“看來只能用那一招了,師傅,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渡過去,但您老人家一定要好好的,別再作死了,??!”
錢飛右手高舉,天雷令運轉(zhuǎn)到極致。
掌心出現(xiàn)一顆紫色雷球,隱隱散發(fā)著天雷氣息。
眾人見狀,先是一愣,然后齊刷刷的躬身一拜,飛的飛,逃的逃,竟沒有一人留在當(dāng)場。
錢飛詫異,問向狍子。
“什么情況?是我的錯覺?”
狍子搖頭不語,但還是有一道祥和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他們只是怕得罪北方女帝而已,小友不必多心。”
錢飛四處查看,并未發(fā)現(xiàn)聲音的來源。
“前輩是誰?”
“老衲虛智,小友此行不就是為了尋我嗎?”
錢飛先是疑惑,然后緊張起來。
“虛智?大...大方丈。”
“哈哈,小友不必緊張,就叫我虛智或者方丈就行?!?p> 錢飛怎么能不緊張呢?整個四方界才多少仙人五境修士?
“方丈,您在哪呢?我怎么看不到您?”
“嗯,小友多等片刻,這里的路不熟,有些麻煩。”
錢飛“......”
好家伙,這位仙人五境的大修士居然迷路了?
錢飛心中暗想:
“不對?。∠扇宋寰吃趺纯赡苊月纺??而且就算是迷路,也會沿著我的氣息而來的。難道?方丈他遇到了麻煩?”
“方丈,您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呃.....好吧!等老衲下完這盤棋就過去,小友等我片刻?!?p> 千里之外,一位身穿袈裟的老和尚正纏著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不松手。
“你這黑子不能下在這里,不然老衲就輸了。”
老者無語。
“方丈,您悔棋都悔出天際去了,讓我離去吧!這把算你贏?!?p> “誒...!這話怎可這么說,老衲豈實那種言而無信之徒?老衲只是....只是后悔了!不可以嗎?”
老者再次無語。
“方丈,您老還是下這里吧!直接就贏了,多好?!?p> “不可,不可,贏得太簡單,豈能彰顯老衲的棋藝化神?”
老者連著無語,看著眼前的老和尚都想罵街了。
棋藝化神個屁?一個時辰下了三盤棋,都困死了。放的水都快把四方島給淹了,你還能連著輸三盤。
“那您老說,要怎么贏我?我配合還不行嘛!”
“不可,不可,你還是放這里吧!”
老者跪著無語。
方丈所指之處正是之前老者放水之處。
“好!”
“嗯嗯,果然,在西域單論棋技,無人能與我爭鋒啊!”
“方丈,您老還是去看看那小子吧!”
“哦!對對對....差點把他給忘了?!?p> 說罷便消失在了原地,老者也長吸一口氣。
可沒等呼出,虛智方丈的聲音再次傳來。
“陳瞎子,你別走??!等老衲回來在與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p> “我靠!你去死吧!現(xiàn)在不跑更待何時。”
說罷,陳瞎子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虛智長嘆一聲。
“唉.....!無敵,實在是太寂寞了。”
此刻,錢飛盤膝看著日頭漸漸落下,心中總有種被框了的感覺。
“阿翔、玉山,你說虛智方丈會不會把我忘了?”
就在此時,虛智的聲音傳來。
“老衲來也!”
錢飛激動的連忙起身,深鞠一躬。
“見過前輩?!?p> 方丈捋了捋胡須,急迫的說道:
“長話短說,凝華丹我這里沒有?!?p> 錢飛:“......”
狍子:“......”
滕玉山:“好直接,好簡潔?。 ?p> 錢飛回過神繼續(xù)說道:
“方丈,我知道您這里沒有,我只是想知道煉制凝華丹的方法,不知可否告知?”
方丈微微點了點頭,問道:
“小友可會下棋?”
錢飛無語。
這都什么跟什么??!凝華丹的配方和下棋有毛關(guān)系?
“方丈,我不會??!”
虛智明顯有些失落,暗嘆一聲說道:
“可惜,可惜了?!?p> 錢飛心中一緊,暗道:
“不好,難道配方在棋盤中?嗯,有可能,不然方丈是不會如此的。”
“方丈,只要能得到配方我可以學(xué),我學(xué)的可快了?!?p> 方丈欣慰一笑,換個話題繼續(xù)說道:
“對了,差點又把他忘了。我徒玉書現(xiàn)在可好?”
錢飛輕咦一聲,說道:
“很好,現(xiàn)在他在青淮那里,方丈您可以完全放心?!?p> “嗯,如此甚好,只要不在北帝手里老衲就安心了。那女施主個性太強了,我怕玉書的命格不夠硬,壓制不住。誒?我看小友的命格倒是奇硬無比,一定會逢兇化吉的,真是個好命格??!還有.......”
方丈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錢飛嘴角抽搐,卻只能靜心聆聽。
滕玉山更是汗顏,前一秒還在夸贊方丈話語簡潔,后一秒便原形畢露,讓他很是無語。
“方丈,咱們什么時候開始下棋?我想快一點拿到配方好去救師傅。”
“哦?北帝這回玩的這么嗨嗎?都傷到本源了?”
錢飛汗顏。
“方丈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嘛?”
“咳咳!我只知道北帝喜好玩耍,可老衲并不知曉她會受大道之傷?!?p> “那我們開始吧!”
錢飛等不及了,這老方丈太能墨跡了。
“好?!?p> 方丈大手一揮,二人身前就出現(xiàn)了一張木桌和兩個木椅。
“開始吧!身為前輩理應(yīng)讓著小輩,那就你先下吧!”
錢飛徹底無語。
“呃....方丈?咱不是應(yīng)該去某處秘境之類的地方破解棋局嗎?然后得到凝華丹的配方?”
“嗯?有這處地方嗎?老衲怎么不知?”
我靠!這方丈不對??!怎么感覺他與大能完全不一樣?。】雌饋矸鸸鉂M面的,怎么會是如此性格?
“方丈?您不是說只要下棋就能得到配方的嗎?”
“小友莫要胡說,老衲可從未說過?!?p> 錢飛開始懷疑眼前這位是假方丈了,該不會自己來錯地方了吧!這里根本就不是西域,而是東域?
可就在這時,錢飛突然感覺到身體上傳來劇痛,就像是被萬劍刺身那般。
“小友你這是怎么了?”
錢飛面色難堪,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師傅?”
錢飛猛然起身,翻出一塊藍色晶石,用靈力催動。
可不管如何催動,晶石就像是失去作用一般,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多次之后,錢飛聯(lián)系到青淮。
“小青,我?guī)煾翟趺戳耍俊?p> 青淮面色平靜,說道:
“沒怎么呀?峰主她挺好的。誒?這是方丈嗎?您好呀!”
方丈笑著回禮。
“青峰主你也不錯呀!氣質(zhì)越來越好了,皮膚越來越......”
方丈話音未落,就被錢飛打斷了。
“小青,我?guī)煾邓粚牛憧烊タ纯此?,我感覺師傅可能出事了?!?p> 青淮面色漸漸難看起來,看著錢飛嚴肅的說道:
“你到底感受到什么了?壽元扣沒了?”
錢飛搖頭,說道:
“不是,可能是因為師傅模改過了,我并不受到陰陽鎖的效果而減少壽元。只是剛剛我感受到被萬劍刺身的感覺,應(yīng)該是師傅那里傳來的?!?p> 青淮終于繃不住了,說道:
“先回來再說,你師傅她去修羅界了。”
錢飛一聽,面色大變。
“為什么沒人跟我說,她現(xiàn)在只有筑基期?。 ?p> “先回來!”
錢飛掛斷影響,面對方丈躬身說道:
“方丈,配方的事情就交給您了,我?guī)煾党鍪铝?,我必須要走了。?p> 方丈點頭伸出食指,在指尖處形成一個光團沒入錢飛眉心。
錢飛頓時覺得記憶中多出了一個配方,正是凝華丹的配方。
“方丈,這是?”
“小友快去吧!北帝等著你呢!”
錢飛躬身告退,帶著滕玉山躍上狍子的后背,快速飛離。
虛智長嘆一聲,也消失在了原地。
“唉!希望修羅界不要太亂了才好??上В瑳]能和小友下上一盤,真是可惜,無敵太寂寞了?!?p> 奔行中的錢飛心中始終不安,總覺得要有大事發(fā)生。
狍子也能感知到錢飛的焦急,速度以提升到了極致。
但狍子還是想到一件事,問道:
“飛,那老和尚有問題?。 ?p> “嗯?什么?”
“你看,既然他有凝華丹的配方,為什么要與你下棋?這是怎么回事?”
錢飛略有所思,說道:
“應(yīng)該另有隱情,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會是因為玩,方丈又不是我?guī)煾?。?p> 狍子同意,點頭繼續(xù)加速。
狍子同樣不認為一位天人五境的修士會和錢飛開這種玩笑。
錢飛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傳送陣,松了口氣。
“還好,傳送陣沒有收到波及,不然就麻煩了?!?p> “別急,你師傅她一定會沒事的?!?p> “嗯....,我身體上的疼痛消失了,我?guī)煾邓龖?yīng)該暫時安全。”
錢飛看著越來越近的傳送陣,心底百感交集。
“師傅等我。我的仙路不能沒有你,有你的仙路我才會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