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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吟游錄

080不要太自私啊

君主吟游錄 相于城平君 1979 2021-01-14 12:00:00

  一個寂寞的故事,一個落寞的背影,一轉(zhuǎn)身,就是無數(shù)載星霜輪轉(zhuǎn),滄海桑田,只有那白袍,在歲月中微微盈動,幽若一抹白月光。

  寒驀然感到些許揮之不去的惆悵,千古一抹涼州哀徹,此心只共青天說。

  “這就是一個很無聊的故事。”臨在最后,這么說道。

  寒張了張嘴,但最終沒有說什么,是啊,他又有什么資格,一直片帆高舉的他又何以領(lǐng)會。唯有沉默,沉默是此時慷慨的贊歌。

  “現(xiàn)在我有不得不死去的理由,而可以賦予我死亡的你,只有來自地球的你?!?p>  “地球?!焙缤焕着艘坏?,“為什么……臨你?”

  臨微笑著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一切的真相,在那之后都會知曉,你我皆是棋子,然皆可跳出棋盤?!?p>  在寒的印象里,這是臨唯一一次的笑容。除了吃甜品時之外??赡埽R只有在這種時候,才可以忘記疼痛吧。

  寒又感受到心有些疼痛。

  臨自顧自的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墜落下來的星辰,因為背棄了自己永恒的軌道,而受到罪罰”

  人的生命有限,故而彌補了無限的精力與勇氣,將自己燃燒成璀璨,生而為死的生命,又怎能稱為人生。

  這人間的一切,我都感受過了,戰(zhàn)斗過,瘋狂過,沉默過,已經(jīng)足夠了”

  臨這么總結(jié)自己的一生,像一個人點檢著最后的日子。輕輕說道:

  “世人皆求長生,余唯不愿長生”

  寒怔怔地,已經(jīng)忘了言語,還需要置語嗎,寒親眼見證過臨復(fù)活一次,以及歷史間流傳的記錄,臨給寒的筆記中,也有著上千年的跨度,且字跡也出自同一人之手。這一切都表明,臨說的是無可置疑的真實。

  寒低頭,只見手心清淚如鉛水。自己不知何時,落下淚來。

  在雪松林外,站著一個黑色身影。

  墨不知道何時換回了法師袍,墨看著墨色深重的雪松林,猶如一只巨怪的胸腔,要將人整個吞食。心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一個法陣在她手心浮現(xiàn)出來,可以肯定,那不屬于現(xiàn)在大陸上所有的魔法,這是墨的自創(chuàng)魔法。

  墨一步一步走著,步履沉重,面色堅定。

  “如果……我一定……”

  ————

  “言歸正傳,你來殺了我,只有用這把刀才可以,因為這把刀與我有所關(guān)聯(lián)?!迸R用平淡的語氣說道。

  說著,又將手中的空間戒指給寒:“里面記錄有迄今為止我所有的思考,雖然這可能對另一個世界的你,是司空見慣的,但還是希望對你有幫助。”

  “還有一件事。”臨停頓了一下兒,說道:“你在進(jìn)行符文化的研究吧?在那之后,你去見西塞納的王,他值得你絕對的信任,他差不多和你是一種存在?!?p>  “我有預(yù)感,你們的研究將會改變世界。寒,你必須要肩負(fù)起與你實力相匹配的責(zé)任。”

  在臨的目光中,寒終于感受到了什么:是啊,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在逃避吧,無論是做魔法學(xué)院的學(xué)生,還是做一位吟游詩人。只是在躲,不想去面對。所以……

  寒輕輕拿起了那把太刀,像撫摸一縷白云,竭力壓住顫聲說道:“足夠了臨,你可以不用再戰(zhàn)斗了?!?p>  在臨的微笑中,寒一刀干脆利落的捅入心臟。而這次,是徹底的死亡,再無任何生機。

  在寒的淚眼朦朧中,臨的身體漸漸虛化消失,崩解做片片白光,但在最后,臨對著寒說道:“不要忘記了自己背負(fù)的責(zé)任?!?p>  臨在最后,想起一件幾乎要消散在記憶里的小事。是一個白衣算子。

  日月肝膽平生照星辰輪轉(zhuǎn)不知休……

  在一個人未能完全支配自己的精神之前,他需要一位在精神上更為高大的人為依靠,并以此成為心靈上的巨人。

  寒呆坐著,過了許久,才站起來,眼神恢復(fù)了些神光,寒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以后,我要走一條不同的路了?!?p>  說罷,抖落一身落雪,向林外走去。

  走了一會兒,只看見墨面色陰沉,迎面而來。

  “臨在哪里?”墨突兀的問道。

  寒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殺氣,但寒如實說道:“她被我殺了,是真正的死亡?!?p>  寒看到,墨的身體可見的頓了一下,說出來的字就像刀劍上滴出來的血一般,令人膽寒:“你這混沌!”

  一道巨大的火束掃過,聲音停滯了一瞬,隨后,樹木倒塌的聲音此起彼伏,燃起火焰。

  至少有上千顆雪松被掃斷成兩節(jié),濃黃色的火焰令寒冷的溫度立刻上升。

  “你這混沌!”魔法四下胡亂的轟擊,但寒都一一躲過,面色平靜:“你也知道的吧,臨的事情。有些東西”

  “不要這么自私??!”

  聽到這句話,墨頓時就如抽去了什么東西一般,軟軟的癱坐下來,雙手捂臉:“我當(dāng)然知道,但是……但是……”

  “這也是她最好的歸宿,”

  寒走到墨的面前,表情復(fù)雜:“走吧,我們走吧。”

  “走,去哪里?”

  焰火熄滅,在冰雪之下平靜下來。

  寒的聲音鏗鏘有度:“去西塞納,做我們該做的事。”

  是啊,自己一直以來在逃避。當(dāng)初在星木森林遇到的貴族奴隸澤西、在獸潮中被吞沒的冒險者,死于黑魔法師的實驗的艾溫、弗娜依,自己一直故意不去注視,甚至瞥開目光。

  寒遠(yuǎn)行過,方才明白:人生斷然不會只做一個旁觀者,在山與水中浪跡,清曠如白之飛鳥,總要零碎的汲取貪戀,溫暖與懷抱與羈絆。逃跑的不是夢想,而是自己。

  是啊,自己很軟弱,幾乎配不上自己的力量。所以,想要改變,從靈魂、內(nèi)心深處去改變自己,改變世界、與不幸的人們,想要看到笑容。

  想要一個,哪怕人們?nèi)跣∫部梢陨嫦氯サ氖澜纭?p> ?。ㄒ饔纹Y(jié)束,進(jìn)入君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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