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我的名字是寒,”寒慢慢走進,拉開一張桌子坐下,拿出從西憐那里好說慢拐坑過來的酒,“西憐說你的名字是,臨對嗎?”
“有什么故事嗎。”聲音有些突兀。
臨眼睛不抬一下,自顧自的說道。
“你看起來似乎是迫不及待對人敞開心扉的人?!?p> 寒的臉色微微一征,隨即開顏一笑道:“為什么這么問呢?”
“沒有什么?!迸R的目光注視著酒杯搖動時晃起的光澤,“只是經(jīng)驗告訴我,名字是單字多少有些了不得,如果覺得我失禮的話,可以不用回答?!?p> 寒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小時候就很有天資,因而被家族一直雪藏修煉著,日復(fù)一日。因為一些巧合,我得到了自由,所以迫不及待的改掉了印記,”
“這個理由在你的經(jīng)驗中如何?”寒將目光看向了這位說話老成的少女。
“一般,是一個普通標準的貴族子弟的理由?!?p> “只是,很多東西不是可以一絕勝負的,很多東西不是一刀可以斬斷的,哪怕如何,身上都會殘留著過去,沐浴著殘骸?!?p> 臨終于抬起頭,年輕的臉上有著不符合的成熟,雙眸如寒冰,無一絲波動。猶如有人把陶瓷腦袋硬生生的安在了人的身體一般,令人如同半夜遇到了白衣鬼魂,有想要掀椅子逃離的沖動。
寒微微怔了一會兒。
臨緩緩說道:
“有糖嗎”
“聽西憐說你喜歡吃糖,我在來的路上買了很多。”聞言,寒立刻將一眾甜品從戒指中拿出來,“因為不知道你喜歡,所以……”
“沒有關(guān)系,只要是甜的我都喜歡。”
臨立刻打斷了寒的話。
…………
寒已經(jīng)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針對了,為什么迄今為止遇到的人食量都不是一般的大,身為“物理”系魔法師的墨,以及背著一把重劍的西憐,還有憑目光就可以冷死魔獸的臨。
“那個,不用吃這么快的,”寒頭上冒著黑線,
“甜品不容辜負!甜品不容辜負!”
畫風(fēng)突變
……
寒訂了三個房間,弗娜依暈倒了,需要照顧,西憐自告奮勇的擔下這個重任。
在二樓專門設(shè)置的洗浴房內(nèi),蒸汽繚繞,阻人視線。
西憐身上不再背著那把標志性的重劍,雙手抱著弗娜依,將之輕輕放置在充滿熱水的木桶之中。
“雖然條件不好,好歹將就一下吧。”西憐嘟囔著,拿出一塊浴巾擦拭著弗娜依的身體,“以前還沒有干過這種活。”
似乎是西憐的力度有些大了,或是弗娜依恢復(fù)過來了。漸漸的,在霧氣蒸騰之中,弗娜依睜開了眼睛。
入眼則是西憐頭發(fā)披散,正認認真真的……
“??!”
“噓!”西憐一把捂住弗娜依的嘴。
西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弗娜依臉上閃過一絲驚異。
“你理解了嗎?!?p> “我知道了?!备ツ纫烂婵淄t,將后縮了回來。
“那個時候打暈?zāi)阏媸欠浅1?,但是這是必須的?!笔謬烂C,有著不容置疑的口氣,“那種時候,不能讓你用你亂了線的腦子思考,所以,對不起?!?p> 弗娜依的臉色頓時定住了,慢慢的陰暗下來,像一張風(fēng)干的獸皮,似乎要陷到骨骼之中。
過了半響,她的臉埋到膝蓋之中,整個人縮下去,微微顫抖,“我……吃了一百多個人。記憶全部回來了。他們明明還渴望著光明和未來,明明還不想死去,明明還想繼續(xù)活下去,”
“但是,我全部無視掉了,我的同伴也是。”
“我……”
“足夠了?!蔽鲬z狠狠打斷了她的話,緊緊抓住她的手,眼中有著憐憫與憤怒,“這并不是你的錯,這之后,你要怎能做?”
弗娜依抬頭望著西憐,又微微一側(cè),避開了她的目光。
“我的同伴說,他想讓我代他看一眼螢火蟲,哪怕一眼就好?!?p> “這樣就好了?這樣就滿足了嗎,即使被傷害了,即使被犯下了罪行嗎!”西憐陡然憤怒起來,“邪惡,不應(yīng)留存于世,如果你真的憤怒,就應(yīng)該反抗?!?p> “我……”弗娜依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西憐站起身來,左右走動,頭發(fā)散亂,聲音堅定:“總之,你的身上出現(xiàn)了奇妙不可遇的變化,如果你有意向并且相信我的話,我接下來會帶你去一個地方。”
“這樣的話,你或許就可以真正贖清自己的罪孽吧?!?p> “贖清自己的罪孽”弗娜依輕輕的念讀著這幾個字,
我這樣軟弱、罪惡的人真的可以嗎。
弗娜依久久沉默。
………………
久久,直到浴缸的水變得冰涼,在夜的清潤下變得冷澈肌膚,弗娜依方才緩緩立起身子,眼神變得迷茫。
“不管后果如何,我相信你,因為哪怕再糟,不過是另一個地獄罷了?!?p> 事故是這樣發(fā)生的,當弗娜依穿好衣服起身離開時,不小心踩水滑了一絞,一聲驚呼,額頭正好磕在木桶的木匝上,留下幾顆小血珠。
“好疼!”弗娜依皺著眉,輕輕摸著額頭,感受著額頭的疼痛。
“吱吱”是老鼠的聲音響起。
這種地方還有老鼠嗎?弗娜依疑惑的看去。
幾只老鼠從墻角出猛地直竄出來,猶如看到了無盡糧倉,無視了弗娜依,從她的腳下穿過
“好奇怪?”
一只老鼠迅速舔食了弗娜依流下的血珠。
“究竟這是!”
這只老鼠迅速膨大起來,從一只小老鼠迅速變成了貓大小,又繼續(xù)瘋長,高到一米多高,身形愈發(fā)恐怖扭曲,身上繞著黑氣。
“這種黑氣!”弗娜依退回一步,記憶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它轉(zhuǎn)過頭,一雙變得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弗娜依,有著巨大的威懾感。
就像遇見了天敵,天生的天敵,身體不能動彈。
難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這里了嗎?我還沒有贖罪,我犯下的罪孽,還沒有……
伴著一聲奇怪扭曲的吱吱叫,另一個巨大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將其猛然撞下二樓。
被撞下來的老鼠憤怒的叫了幾聲,聲音粗糙如木木相擦,又將目光看向了別處,肆意破壞起來。
不一樣,它的眼睛不是血紅的。
弗娜依死死盯著了它,
它的兩只前肢有節(jié)奏地踩了幾下地板,頭低著,作了個嗅氣味的動作,似乎盡可能用它為數(shù)不多的智慧思考
“嘰!”
片刻之后,它一把將弗娜依咬住,放在背后,幾道黑氣固定抓住她的腳踝,向遠方跑去……
隨著另一只留下的怪物肆意破壞,沖撞房子,寒一行人很快都被吵醒了。
臨看著渾身纏繞著黑氣的怪物,古井不波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悔恨
“這種力量……”剛剛被吵醒的西憐難掩驚訝,又瞬間變?yōu)橛X決,“必須殺了她!不然的話……”
正打算飛走尋找蹤跡,西憐腦海中突然突然響起一句威嚴的話,煌煌成威:“神之子,黑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