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敬事房,不往這宮里安置妃嬪,這宮里的正殿就讓它一直空著,等到你封了嬪,就住進正殿,你就這是宮里的主人!”
“我先在還立足未穩(wěn),危機四伏。等我站穩(wěn)了腳跟,就是封你做個貴妃,有誰敢說個不字?你相信我,會有這一天的?!?p> 看著芷蘭瘦削蒼白的臉,乾隆心疼的說:“常在每年有五十兩月例的,難道也讓吳全那狗奴才克扣了?”
“那倒沒有?!?p> “那你怎么就吃這些東西苦著自己?”
“如詩家里為她娘看病,借了人家的銀子,驢打滾兒的利,去年冬天到期了,沒有錢還,債主要占她家的房子。”
“數(shù)九寒天的,如果讓人攆出來,一家人不得凍死在外面?如詩總是偷偷的抹眼淚,后來我一再逼問,她才說了?!?p> “我把所有的銀子,還有妝臺上僅有的幾件首飾,都給她了,才算把債還清了?!?p> “來,趁著飯菜還沒涼透,吃點東西吧,別餓壞了?!币娷铺m沒說話,他拉著芷蘭坐到了飯桌旁。
看到芷蘭吃飯時狼吞虎咽的樣子,乾隆又是心疼,又感到欣慰,感覺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還香。
吃完飯,他問芷蘭:“這宮里有沒有和你相處得不錯的太監(jiān)?”
“有一個小太監(jiān),叫周慶順,心地挺善良的,趕到他分發(fā)食材的時候,經(jīng)常偷偷的多給我這里一些?!?p> 乾隆走出屋子,沖著遠處的孫靜一招手,孫靜飛快的跑過來。
“去傳周慶順來?!?p> 很快,周慶順來到乾隆跟前跪了,“奴才周慶順給主子請安!”
“周慶順,你補吳全的缺兒,做永和宮副總管,賞你六品頂戴。海常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海貴人了,還住這宮里,該怎么做,不用朕教你吧!”
在回養(yǎng)心殿的路上,乾隆對孫靜說:“你明日去永和宮,給海貴人送去五千兩銀票,一千兩銀錁子,再抓幾把金瓜子兒。”
“你每隔三、五日,去海貴人那里一趟,問她缺什么少什么,你不用問朕,直接送過去?!?p> “養(yǎng)心殿沒有的,直接著人去內(nèi)務府領(lǐng),就說是朕用。不該讓別人去的,你要親自去辦,口風嚴著些,懂了嗎?”
“奴才明白?!睂O靜答應著,又想到了另一件事,試探著問乾隆:“主子,原有旨意給敬事房,叫不遞海貴人牌子的,要不要改改?”
“先不用,容朕再想想?!?p> 乾隆走后,周慶順立馬就把永和宮里除了正殿外,最好的東偏殿給騰了出來,當夜就讓海貴人搬了進去。
因貴人下面是四個宮女,四個太監(jiān)侍候,他又精心挑了四個最機靈能干的太監(jiān),經(jīng)過海貴人的允準,給調(diào)了過來。
其他人都親眼見了今天的陣勢,哪個還敢說半個“不”字,海貴人轉(zhuǎn)眼間成了永和宮的半個主人。
皇上在永和宮差點刀劈吳全的事,很快傳遍了后宮。再加上除了景仁宮和長春宮以外,乾隆從來不去別的妃嬪宮里,怕惹來太多閑話,乾隆硬憋了三天,才來永和宮看芷蘭。
三天里,乾隆興奮得像打了雞血一般,晚上只睡不到兩個時辰,早上照樣能裝模作樣的練一遍何志遠教的功夫,白天見人說事批折子,精神抖擻,一點看不出倦意。
這天傍晚,他特意提早去給皇太后請了安,從景仁宮出來,向北一拐就是永和宮了。
他進了永和宮,對院子里行禮的太監(jiān)宮女說了聲:“起來吧?!蹦_步?jīng)]停,徑直向東偏殿走去。
當芷蘭聽到聲音迎出來時,乾隆已經(jīng)到了門前,芷蘭和身邊的宮女一起行下禮去。
乾隆扶起芷蘭,仔細端詳著她。三天不見,她的氣色好了很多,之前蒼白的臉上已經(jīng)稍稍有了血色,乾隆見了心里更加高興。
進到寢殿里坐下,他笑對芷蘭道:“才三天功夫,你竟像變了一個人,越發(fā)的花容月貌了?!?p> 因見宮女進來奉茶,芷蘭不好說什么,只是含羞帶笑的白了他一眼。
乾隆見那奉茶的宮女,身材窈窕,膚色白皙,模樣很是俊俏,自己卻沒見過。
芷蘭對那宮女道:“外面不用人侍候了,你去瞧著點兒。”宮女應過出去了。
乾隆的眼睛始終沒離開那宮女,一直到她出去看不見了,才轉(zhuǎn)頭對芷蘭道:“她叫什么名字?”
“如詩?!?p> “哦,她就是如詩啊。”
“你讓她在外面瞧著,她靠得住嗎?”
“她一家人都敢冒著殺頭的風險來宮里接我,怎么還會靠不???還有昨天那個如畫,都是貼心可靠的。”
“好,像這樣貼心的人,經(jīng)常周濟著點,讓她們家里的日子都好過些,別怕花銀子。只是有一點,一定讓她們嘴嚴著點,別出去亂說。”
“我知道了?!?p> “如詩多大了?”
“十八。”
“好!好!”乾隆笑了,滿意的點著頭。
芷蘭眼見著乾隆不錯眼珠的盯著如詩看,如今不問自己,卻一個勁兒的問如詩,不禁醋意大發(fā)。
正色對乾隆道:“我還在這呢,你當著我的面,直勾勾的盯著宮女看。現(xiàn)在又把人家的事情打聽個仔細,你無恥能不能有個底線?”
乾隆哈哈笑著道:“你想到哪去了?”
“我看你就是餓狼進了羊圈,怎么樣?這半年活上人生巔峰了吧?肯定是樂不思蜀了?!?p> “你誤會我了,真的!從我來這,一個宮女我都沒碰過?!?p> “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呢?”芷蘭又使勁的白了他一眼。
“現(xiàn)在和你說不清楚,以后你會明白的。我現(xiàn)在和你說如詩的事,這關(guān)系到我的大事,真的。”
芷蘭看他滿臉嚴肅,不像在說謊話,遂問道:“如詩的什么事?”
“這姑娘瞧著模樣挺標致,脾氣秉性如何?干起活來怎么樣?”
“這孩子窮人家出身,特別勤快懂事,人伶俐又厚道,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識字?!?p> “好!太好了。我看你和她相處得這么好,我要是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