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走到原本困鎖金烏的鐵鏈處一一查看,這七條白鎖的鎖頭都被人斷開,地上散落一大堆被破壞的殘鏈,沒被破壞的鎖鏈連入后面的墻內(nèi),墻面上本應(yīng)當(dāng)刻有符咒封印,也全被人劃得稀巴爛,看不清原來的咒印為何。
如今封印被破壞,金烏全都逃了出去,是封印年代久遠封印削弱,金烏自己把封印給破壞,或是曾有人來過《天道通世錄》的神識書海之中,將它們?nèi)糠诺舻哪兀?p> 在白楓的認(rèn)知中,《天道通世錄》自顓頊死后便沒有人從中探尋出什么東西。
而他進這神識書海卻遇見了那么多東西,之前拿到過《天道通世錄》前輩,難道都沒有進過這神識書海當(dāng)中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過?
白楓正想不出合理的解釋時,身后的石碑中慢慢飄出一縷白煙,慢慢匯聚成一個人形神念,那神念蒼顏鶴發(fā),身著一聲白衣,手持一圈竹卷,聲音微顫道“多少年了,終于又有人到我這金烏臺中了。”
這平白無故突然多一人說話,白楓心里一緊,回頭見那半飄著的神念人形面容慈祥,是個端莊精神的老爺爺,心中戒備卻不敢松下。
那老人笑嘻嘻地飄過來,先將白楓的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弄得白楓好生變扭。
老者打量一遍,滿意的點頭笑道“不錯,不錯,這等年級就能進我的金烏臺,應(yīng)當(dāng)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啊。”
白楓不知著老者是誰,但這老者直接給自己丟了餌,此處修煉金烏本源的法門又破有些邪門,心里不妨多了一層戒備說道“前輩過譽,說來慚愧,前輩所設(shè)的禁制奧妙,我被那外門的金烏灼傷沉進書海昏倒,醒來不知怎么就已經(jīng)到此處了。”
“哈哈哈哈!”那老者聽白楓說罷,笑聲連連地道“那也無妨,只說你有著天賜福源吶,小子,即到此處,則你我有緣,還請你務(wù)必完成老夫一個心愿吶。”
這老者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這縷殘識羸弱不堪,說不定用力一吹便消散了,見面卻要人完成心愿,也不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白楓側(cè)步慢慢走開神念,拉遠二人距離說道“我既不識前輩姓氏名諱,前輩也不知我人品心性,見面便要我?guī)湍阃瓿尚脑?,豈不玩笑?!?p> 那老者被白楓一拒,倒是沒有想到,脫口說道“你這小子,你神識在《天道通世錄》中,應(yīng)當(dāng)是知《天道通世錄》,怎說不知我的姓氏名諱呢?”
說著將身子挺直,像是要擺出一副的架勢,但奈何這殘識羸弱,他這一挺看著還別扭些“我乃編寫《天道通世錄》之人,帝顓頊?zhǔn)且??!?p> 白楓就看著他,也不說話。這樣的出場,這樣的殘識,說出這般話語,石碑又刻著詭異的修煉功法,地上又是可疑的斷鎖很難讓白楓相信這個人就是帝顓頊“你說你是帝顓頊有何憑證?”
顓頊哈哈一笑,捏著胡須說道“我若不是顓頊,那又怎么會在這《天道通世錄》之中留下殘識給有緣人指點迷津呢?”
白楓指著身后的斷鎖,說道“此處又不是只有顓頊來過?!?p> 白楓不確定那斷鎖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誰來到此處毀壞的,不過想試探這殘識一下。沒想到一指那斷鎖,這老者殘識迸發(fā)出駭人的氣場,壓得白楓連連退后。
顓頊眼帶仇火,指著那斷鎖怒道“那可惡的九黎苗子,我本想傳承他秘法,誰知他不知好賴,斷我白月靈鎖,放我金烏魂魄,又毀我天道神念,要不是他心氣高傲留下這最后一塊石碑,我這最后一絲神識哪能僥幸留存至今,實在可惡至極!”
白楓心想這人所說的九黎苗子是誰,竟也能進《天道通世錄》中,看這所謂的顓頊說,那苗人進這金烏臺,見過他后就將這里本該傳承的功法給毀掉了,也不知為何。
聽他說話,語氣倒是不像裝的,只怕內(nèi)容是半真半假,哄騙自己,便又問道“顓頊乃黃帝之子,九黎苗族乃蚩尤之后,若你真是顓頊怎會傳他功法。”
顓頊被白指出破綻,眼神兇狠地看著白楓,白楓被他震懾地微微后退,口上卻不饒的說道“怎么,難不成被戳穿惱羞成怒了?”
被白楓這一說,顓頊的怒火全變成了無奈,哀怨地說道“你說的對,怪只怪我自己見那苗子資質(zhì)絕佳,談吐非凡,修為又達巔峰,實在是傳承我必生所學(xué)的最好人選,沒考慮他血脈不同,一時大意鑄成大錯?!?p> 又說道“他假裝答應(yīng),數(shù)日旁敲側(cè)擊哄我將《絕地天通》教與他,我見他悟性非凡,幾日相處交談也知其索要《絕地天通》是為救人,便先將絕地天教與他,誰知一拿到絕地天通,他出手便毀了我整個傳承,我想出手阻他,卻不知他修的什么邪功,我這帝王神念在他面前如同玩物,一掌便被他打散,只留得一絲躲在石碑之中?!?p> 白楓見這人將是娓娓道來不像有假,而且方才他動怒之間,確實是有一股帝王之息震懾了自己。若他真的是顓頊一直等著后世前來傳承,這《天道通世錄》封閉數(shù)千年,無人能進來來怕不是那苗人拿到《絕地天通》后再《天道通世錄》上動了手腳。
顓頊看著白楓,欣慰地說道“小子,我神念受損嚴(yán)重,本早該泯滅,一直苦苦聚留在石碑之內(nèi),屆是為了等人傳承我畢生所學(xué),要你所完成的心愿,便是出去九黎替我去報仇雪恨,如今這殘念神念聚集顯現(xiàn),用不了多久便會消散,好在你這小子資質(zhì)上佳也算是天不負(fù)我?!?p> 白楓看著顓頊所言,情真意切,絕不是空口說說而已,這即將消逝的古修大能傳承功法這樣的小說橋段,想不到真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帝顓頊的傳承,想著便激動不已。
顓頊見白楓已不像之前那般防備自己,滿意地說道“小子,只需你簽下血契替我報仇,我便將《天道通世錄》中藏匿的傳承都告于你,答應(yīng)是不答應(yīng)?”
其實這等好事,還有什么好考慮的。自妖族大戰(zhàn)后,南疆九黎日漸勢微,早已不復(fù)千年前的盛況,整個苗疆厲害的修士屈指可數(shù),還都在人間閣仙盟備案。顓頊所說的苗人修為入化境怕不是妖族大戰(zhàn)之前苗族哪位十方巫者,如今一千年多年過去,早就不知羽化何處去了,還談什么報仇。這顓頊在藏匿在石碑中不知年月,才會以報仇為條件交換傳承,其實不過相當(dāng)于白送罷了。
白楓即刻拜帝顓頊說道“帝之所托,白楓萬死不辭。”
見白楓跪拜,顓頊一展愁色,笑道“好好好!你先簽血契,簽完我即刻傳你功法?!?p> 聽到此言,白楓愕然,隨后不知怎么向身后鐵鏈看去。
顓頊見白楓看向身后的斷鎖,想是看那斷鎖有所顧忌,又說道“你是看此處的傳承已經(jīng)被毀,怕我拿不出像樣的東西是吧,不妨告訴你,《天道通世錄》中共有五處傳承,這金烏本源秘法只不過是其中的第一個,只有在此處得我允許,才能開啟這金烏臺下的第二處傳承,那苗子不過毀的只是最為淺薄第一處傳承罷了?!?p> 顓頊說完好一會,白楓才回頭看向顓頊,先楞了一會才急忙說道“帝多慮了,血契我即刻立下就是。”
這血誓那乃是以修士心血所書,以元神為證,天地為契,若有違背會遭五雷天劫輪轟。白楓取下心頭血,毫不猶豫地便寫下血契,動作麻利不帶一絲猶豫。
契成,顓頊心滿意足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略帶慚愧地說道“小子,你也算是有膽識,我聽你說不敵那金烏魂魄,便知你修為還未到家,而這金烏本源法是我這傳承的氣海修為的根本,但金烏本源法已被那苗子毀了,你氣海修為便只能靠自己慢慢修煉了?!?p> 其實這氣海修為對白楓而言是最不要緊的,他身為空子氣海修為增長可非常人可比,只許將流云殘卷的靈氣運行之法修好即可,這金烏本源秘法其實對他也無關(guān)緊要
“二段傳承需以氣海修為為基礎(chǔ),你如今自是不成,本源法雖被毀,《天道通世錄》中的留有的太陽金烏法技,他是毀不掉的,你修為不高,太陽金烏的法技是以《天道通世錄》為本的神技,我一同傳你用作防身,待你修為足夠,在自行去拿那傳承便是?!?p> 說罷將指尖一點白楓額頭,萬千思緒便傳進白楓腦子,《天道通世錄》中的傳承以及太陽金烏的技法隨之在白心中記下。
可這一指下去,顓頊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這白楓能進金烏臺,這修為至少也不會差,可這一指下去探得白楓的氣海外散靈氣居然如此微乎其,此人這般年級,若不是修煉不滿半年,便是修行廢柴才會如此,之前說他資質(zhì)非凡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難怪他簽這血契毫不猶疑。
可如今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自己傳完已是強弩之末,這神念本就已經(jīng)快油盡燈枯,哪還有時間再去找其他人。
顓頊無奈地嘆氣,又說道“切記此技法霸道非凡,一旦使出,《天道通世錄》會強行抽取你體內(nèi)靈氣化為外用,我方才探你氣海,靈氣外散甚弱,說明你修為尚淺,切記不可亂用,否則有靈氣枯竭而亡的危險?!?p> 強行抽取體內(nèi)靈氣調(diào)用,這不正和心意。白楓流云殘卷技法所修尚淺,之前所使的技法都是別的門派不入流的小玩意,實在是上不了什么大場面。正愁小乾坤試練沒有什么高階進攻技法能用,這倒正好遂了白楓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