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做了虧心事,風(fēng)吹也傷神。
白楓聽門外敲門聲暴躁,又沒有叫陳鳴的名字,自然不是地源門的人。不是地源門人,又在地源門境內(nèi),八成是追殺玄清的人了。
白楓納戒中藏著玄清摸尸得來的東西,雖然還沒急細看,但從外面的敲門的著急聲看來,自然不會是什么家常物件。
白楓心里沒底,不去回應(yīng)門外敲門的人,看陳鳴雖也是不出聲,卻默默將藍黑玄刃拿出來,從旁邊的工具箱里面拿出兩張符紙,一張地掛在門梁上,一張放在在地上,然后拿刻刀在四周刻了幾道咒文。
白楓見陳鳴掛刻這鎮(zhèn)靈符和束身符操作如此熟練,想必一個人住在這里晚上來找茬的人也不少,常常做這些事。
這般想心里倒是安心了,既然常常有人他找麻煩,這一次他能順手解決一下,自然就省事不少。
外門的人見半天沒人搭理,又大聲喊道“喂!里面的人聽到?jīng)]有!趕緊開門!燈火都是亮堂的!別裝沒人!再不開門我們破門闖進去了!”
陳鳴刻好了咒文,收起小刀走到門沿旁邊,撐著雙手,等著門口外的人進來。
“來了,請進。”
陳鳴將房門一打開,那兩個叫門的修士站在門口外面正欲砸門。二人都是身穿萬卷藏書閣護衛(wèi)衣的修士,一人小個手持金剛杵,一人高個手拿六層寶塔,見門自己開了,一前一后氣勢洶洶地走進來。
那小個子修士只看見面前白楓一身血跡,聲音地大聲說道“你!怎么回事!一身血跡一看就...”。
兩名修士走進鎮(zhèn)靈符范圍,話沒說完,陳鳴便激起門上符咒。靈壓一起,兩個修士毫無防備,直接被壓撲在地下,摔得哭爹喊娘。
接著喚起地上束身符分出數(shù)到靈繩,將二人全身上下貼著地面束得嚴嚴實實,連頭都抬不起來。
陳鳴低下身子將他二人的法器從手中一一拿走,隨后坐在二人背身上說道“我這兄弟就沒事喜歡給自己身上撒點血,有何不妥?”
那兩名修士被貼臉綁在地上,法器也被奪了,連被誰偷襲的都不知道,就被人坐在地上。高個修士便叫罵道“卑鄙小人,不報姓名便出手偷襲,有種和我單挑!”
那矮個修士緊接著說道“你這廝,莫要讓我倆出手,不然要你好看!”
“啪”的一聲,陳鳴一把將手中的金剛杵插在高個眼睛旁邊。高個子嚇得一激靈,語氣緩和,娓娓說“英雄!我們只是出來抓賊的,誤闖小兄弟的住所,實在是抱歉,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那矮個修士見高個突然話鋒一變,求起饒來立馬出聲說道“你這人!說跪下就跪下,一點骨氣都沒用!”
陳鳴拔起金剛杵便往那矮個修士襠下?lián)]去。金剛杵擦破那人的褲襠扎在地板上。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那矮個子修士被這般一下,立馬隨高個一起應(yīng)合道“我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英雄放過我倆?!?p> 陳鳴將金剛杵拔起來,連同寶塔一起人在桌上說道“我這只有你們兩個蠢賊,懂了么?”
“是是是!”他二人慌忙點頭應(yīng)答,蹭的半臉都是灰。
陳鳴將地上的束身符扯了下來,貼在那高個子背上,起身一手提起一個人,一把將他二人從門口扔了出去,說道“法寶沒收,若有不服,來人興門找我,我叫諸葛語?!?p> 隨后把門一關(guān),轉(zhuǎn)身看見白楓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
陳鳴面無表情地說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這有什么的?!?p> 說著走到自己床下,又把那箱子拿出來“記住了,作為小乾坤試練的人選,我們都是門院頂尖人才,不囂張一點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陳鳴取出一包油紙,打開里面是一包花生米,獨自吃起來。
白楓本以為陳鳴是個嚴肅正經(jīng)之人,但是剛剛他剛剛又是說自己喜歡沾血,又報諸葛語的名號出去,倒是讓他對陳鳴的認知又有了一點轉(zhuǎn)變。
“你不會以為我是個冷漠臉,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人吧?”陳鳴面無表情地看著白楓,機械地吃著花生米,問道白楓。
白楓看著他點點頭,懷里抱的小白虎,也看著陳鳴一起點頭。
陳鳴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回答,低頭嗑著瓜子,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先試試看《天道通世錄》合編的如何把?!?p> 也是,趁著《天道通世錄》剛和流云殘卷合編完,若是其中有些問題,陳鳴即刻重新修補一下也好。
點點頭,將小白虎放在桌上,白楓雙手托著《天道通世錄》運起靈氣,浮于空中,緩緩舒展開來。之前合編的靈紋從錄中浮現(xiàn),環(huán)繞白楓周身。
冥神靜氣,白楓感受其中奧妙,無數(shù)字語浮現(xiàn)腦海,漸漸神識便身至一片書海之上。
四邊海面無涯無盡,整個蔚藍天空與腳下海面相交于天際,唯美至極,海面下一片深邃,不可見底。
白楓在海面上站穩(wěn),便試著將流云殘卷所著喚出面前。
神識一想流云殘卷,書海之下便隨之浮上無數(shù)個小氣泡,漂至海面破碎散成黑色字句,一段段拼湊成流云殘卷所記。
白楓欣喜,這流云殘卷所書一子未差,便又想試能不能將《天道通世錄》所記一一浮現(xiàn)書海。
“嗯,這是?”陳鳴見通世錄與白楓交感之間,一道金色靈紋從通世錄內(nèi)竄出,在陳鳴所撰緩慢的藍色靈紋之間肆意穿插游離,像是潛蛟出海,肆意翻攪之前所搭的藍色靈紋?!拔液孟駴]有用金色的靈紋吧?”陳鳴疑惑道。
而神識之中,白楓試試著《天道通世錄》所記喚出,還以為和流云殘卷一樣都是從海底浮現(xiàn),結(jié)果瞧了半天不見文字浮現(xiàn)。
抬頭卻見無盡書海東邊,升上數(shù)只三足金烏遨游天際,往他這邊飛來。心想“這合編后的神識書海真是厲害,《天道通世錄》開篇所記,便是羿于大荒中得見天帝,帝遣木神若,與羿神弓,走九河九山至東山,射落九日,如今這開篇倒還真的喚出金烏,果真是神奇?!?p> 白楓心里歡喜,便試著能否喚出逐鹿之戰(zhàn)、女媧補天。隨之冥神想著這些內(nèi)容,這次但怎么調(diào)動神識,書海上也沒什么變化。
睜眼見四周沒什么多余的東西出來,白楓心里想到,陳鳴在法器合編還是出了點小問題。
法器合編時,兩個法器可能會因合煉者手藝導(dǎo)致原本屬性或多或少所缺失,怕是合煉之時陳鳴失誤將這些記錄弄損丟失。
如此想后,白楓便打算先出去同陳鳴說一下,看能不能修補好。
只是白楓閉眼提神,將神識從通世錄中抽離,一睜眼,還是在神識書海,那天際的數(shù)只三足金烏離他更近些了。
“這又是怎么回事?!痹捳f以神識探查《天道通世錄》應(yīng)該和做夢一樣,只要心里能明白自己正以神識探查,應(yīng)該是不存在困于《天道通世錄》中出不去的。
即使是身中幻術(shù),在反應(yīng)過來它是幻術(shù)以后都應(yīng)該是輕易便能脫身,怎么在這里反而不行了。
又是數(shù)次嘗試,卻怎么也回不到現(xiàn)實。雖然這種神識被困在一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事實就是這四方海天如密不透風(fēng)的牢籠,將白楓神識死死困在其中。
白楓見無法出去,便試著大聲望天空大喊道“陳鳴!聽得見我說話嗎?”
毫無回應(yīng)。
“即使《天道通世錄》的神識書海主動將我困住,難不成是有什么東西隱匿其中,需我找到方可出去?”白楓想著,便將眼光朝向腳底深海“流云殘卷所記是從海底浮上來,想必海里定有古怪?!?p> 隨之一個下躍縱入海里。
白楓探進這海水,卻發(fā)現(xiàn)這更像是類似海水的靈氣,白楓潛入進去也不用閉氣,便更加肆無忌憚地往海底游去。
剛?cè)牒5椎惯€好,就如同飛入云層一般輕盈,周身被靈氣輕輕包裹甚至還有些舒適。
只是越往深處走,靈海的浮力便越大。最后游下十米不到,書海下的浮力便讓白楓有些吃不消,怎么使勁都下不去半分。
在這深度往下看那海底依舊黑乎乎,什么也瞧不見。白楓又往四周游了片刻,依舊是下不去,便想“這海既然不是真的海,想著將我阻擋在外的必然是一股厚散的結(jié)界,不如試著將周身靈氣匯在一點往下沖,看能不能行?!?p> 如此將靈氣匯在右手指尖,舉手倒身向下沖去。這般確實有效,又下了游十余米,只是這一沖勁過了,白楓又被卡一層海水中下不去了。
往下看去依舊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見。
“海水既然像是濃厚的靈氣,想必是我的靈氣運用還未到境界才不能突破下潛,看來若想真的往下探去,只能等將流云殘卷的運用靈氣的秘法修好了再說了?!?p> 海底取不了,白楓只得往上游回海面。等快接近海面時,白楓明顯感覺這周圍的海水怎么變熱不少。
等他出海抬頭一瞧,頭頂一丈多大的三足金烏都在白楓頭頂盤旋,身上帶著金色火焰散出刺眼白光,刺得白楓睜不開眼睛。
白楓低頭閉眼,胳膊當(dāng)住白光想到“也未免有點太逼真了吧,神識書海理當(dāng)只是如同夢境一般,怎么這樣真實?!?